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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氏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她與梁王做多了虧心事才怕王妃來找他們。衛諺自然沒心情去安撫她。
「梁王可有什麼仇人?」衛諺問道,「尤其是情仇。」
「情仇……王妃!」烏氏猛地抬起頭,然後又猛地搖頭。
烏氏的情緒有些激動,一手捂著肚子,另一手掩著唇便想嘔吐,臉一白,就暈了過去。
烏氏在王府里作威作福,對這些下人一直不好,如今梁王去世,這王府做主的便是梁王世子。烏氏已經失勢了,下人們又豈會冒著得罪世子的危險,來討好烏氏?
所以,烏氏這一暈,根本沒人上來照看,最後還是衛諺開了口,才有人匆匆請了一位大夫來。
大夫在給烏氏看病的時候,衛諺便與管家說著話。
「世子在涼州,現在正在回來的路上。」管家道,「大人,您也不能怪王府不近人情。您是不知道這烏氏曾經做過什麼,說句大不敬的話,這整個王府的人啊,都恨不得她去死。」
梁王妃是鄭氏女,滎陽鄭氏,嫡系長女,自幼便入女學,才學兼備,脾性也十分溫和。鄭氏女嫁入梁王府後,將整個王府管理的井井有條,對待下人寬厚仁德,整個王府的人都十分尊敬她。梁王待王妃也是真好,出個遠門,每個月都會寫信回來,回來的時候總是帶一堆東西。
直到有一日,梁王帶回來的不是一堆禮物,而是一個女。
那一日,梁王妃將自己收拾的十分精緻,在王府門口等著,當看到梁王從馬上抱下一個年輕而嫵媚的女子時,她向來的雍容再也維持不住了。整個王府從來未曾見過這樣的王妃,如同開得頹廢的花兒一般,令人心疼,卻又無奈。
那時,所有人都想,王爺不過一時興趣,唯有王妃,才是這王府的女主人。
「王妃是病逝的。烏氏小產,所有的大夫都圍在她的身邊,王妃這裡冷冷清清的,她的丫鬟跪在烏氏的門外跪了整整一天,都不曾求到王爺過來看一眼。」老管家嘆了一口氣,想起了舊事,眼眶不禁紅了。
老管家說完,那大夫也從側廳走到了客廳:「她有了孩子。」
那大夫道。
大夫的話一出,其他人的面色都各自不一。
烏氏懷孕了?!這個時候懷孕,也不知道是喜事還是悲事了。
大理寺了解了情況,便離開了王府。
走到門口的時候,衛諺問道:「藥材的味道大致相同,不過苦辛二類,你竟能聞出遠志的味道?」
姚菀道:「我阿娘的精神頭不太好,我時常熬這藥。」
所以這也不能歸功於她的神鼻子了。
衛諺問完便沒有再說話了,往拴馬的地方急速走去,身上的披風隨風獵獵,留給她一個偉岸挺拔的身影。
姚菀似想到了什麼,連忙追了上去,道:「大人,盧千石的夫人王氏懷孕了,梁王側妃烏氏也懷孕了。」
衛諺突然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
「這兩則案子是一人所為,所以有共通點。但是並非所有的共通點都是線索。」
第二十四章送子觀音(四)
夜色濃。
空曠的官道上響起了一陣馬蹄聲。月色灑在地上,照亮了那條官道,重重樹影落在兩側,添了一抹陰森的感覺。
一匹馬由遠及近奔來,近了,月光照在那人的臉上。那是一張俊朗偏英俊的臉,額前一刀傷,眼中透出的氣息剛毅而冷硬,那種氣勢,是長期在戰場上厲兵秣馬才有的氣質。他的臉緊緊抿著,眼神卻透出一抹焦急,恨不得那馬在快一些,快一些!
他猛地甩了一下馬鞭,安靜的夜裡,馬發出一聲高亢的嘶吼聲,隨即倒在地上,前蹄跪了下去,只發出幾聲嗚咽聲,便沒了氣息!
在馬倒地前,那人身後極好,已經一躍離開,所以並非受傷。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此處荒郊野嶺,距離最近的驛站都要幾十里路。
那人的眼神愈加急切,將包袱背在背上,看準了一個方向,快速朝著那方向跑去。
夜色更加濃了,月亮被烏雲遮住,樹影斑駁,陰森寒冷的氣息更加濃了。
他的腳步突然頓住,只見遠處密林中,隱隱有火光閃耀著,又似有無數人的說話聲,夾雜著些許笑聲。
這荒山野嶺怎麼會有人的說話聲?
他壓下那種奇怪的不安感,若是真的遇上人借上一匹馬,那就能快些了。
他只遲疑了一下,便立即往那人群走去。
那燈光明明暗暗,他走了很久,似乎到了那燈光閃耀處,但此處卻又是暗影一片。燈光不見了,嬉笑怒罵聲也不見了!
冷風吹來,莫名寒意,他心中的不安感愈加濃重,手下意識地握緊了刀柄。
極致的安靜後,烏雲散開,月光也透出了光亮。
腳步聲響起,一人從密林深處走了出來。
那人穿著一身白衣,借著月光,是個俊俏得有些陰柔的男子,戴著白色的帽子。
「這位兄台為何會在此處?」他問那陰柔男子。
「我家主子出門遊玩,路過此處,暫且停歇。主子剛算到有貴客臨門,便讓我在此等候。」
「你家主子是何人?」他問道。
陰柔男子輕笑了一聲:「你來不就知道了?」
陰柔男子在前引路,他跟在身後,開始是山路,後來豁然開朗,走了一段路後,眼前景致突變,竟出現了一座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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