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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玉再瞧阿牛,阿牛憨憨的模樣,與這女子確實有幾分登對,不由得警鈴大作。
姚菀再次被趕出了大理寺。
她卻不知,她剛出大理寺不久,她原本站的地方,一襲雲紋玄衣的男子望著大理寺的門口,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第一次,可謂巧合,連著兩次,便巧合地有些過分了。
第四章人肉餃子(三)
聽說了嗎?有人在玉珍樓里吃出了手指,又有人在醉仙樓里吃出了腳趾。吃出手指的是梁王府的王妃,吃出腳趾的是雲中樓。烏王妃善妒,氣死王妃,鞭死小妾。吃出腳趾的是大盜雲中樓,這雲中樓十分厲害,長安城裡多少達官貴人的家都被他關顧過,他唯一的缺點便是愛炫耀,總戴著自己偷來的東西到處炫耀、騙吃騙喝。這烏王妃占了一個『妒』字,雲中樓占了一個『盜』字。第一次是『一』根,第二次是『二』根,這是不是意味著是一種順序呢?這貪與盜不都是佛法十惡中的之二嗎?應是有人看不慣他們所為,替天行道的。」
「王兄高見,這般說來,還有第三個了?」
「這可不是我的高見,是大理寺里傳出來的話。」
一時間,整個長安城議論紛紛。而那妖怪吃人的傳說,也傳得越來越厲害了。
甚至有人說,這些妖怪,就藏在長安城的各大酒樓里,將吃剩下的東西扔在後廚里,被廚工門不小心包進去的。這些大酒樓的廚工,一般天沒亮就起來幹活了,沒看清做出這樣的事也是可能的。
大理寺中。
「我覺得有以下幾種可能。」李修玉道,「第一種,如百姓所言,作案人是為了替天行道,噁心噁心烏王妃和雲中樓,那手指和腳趾可以從任意屍體上割下來的。烏王妃是貪,雲州樓是盜,再之後就是淫了。」
「第二種可能,長安有三大酒樓,除玉珍樓和醉仙樓之外便是福春樓了。聽說這兩日玉珍樓和醉仙樓都是門可羅雀,唯有福春樓客滿座。這般看來,得利便是福春樓了。」
「第三種可能,碎屍混入酒樓,令天下人啖其血肉,其中必定懷著深仇大恨,可能因宿仇而仇殺。」
衛諺正對著高堂之上掛著的牌匾,雙手負在身後。他穿著紫金色的官服,背上花團錦簇,卻顯出一股冷厲的氣息來。
李修玉瞧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將手裡的兩份名單都要瞧破了,依舊沒有瞧出什麼破綻來。
「這兩份名單,一份是玉珍樓的掌柜給我的,另一份是醉仙樓的掌柜給我的,都是可能在糕點裡動手腳的人。這兇手,就該是這名單里重合的人。但是我看了好幾遍了,卻連個相似的名字都沒有。」李修玉揉著看地發酸的眼睛道。
「大人,莫不是這掌柜的做賊心虛,給了我一份假名單?」李修玉從椅子上跳了上來,皺著眉頭道。
衛諺露出一個笑:「掌柜為何要給你假名單?」
他的笑莫名幾分冷意,李修玉泄了一口氣,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衛諺拿起卷宗:「手指連根剁下,指長一寸三,指甲脫落,第一個指節內側有一顆痣,指腹有繭,其餘肌膚細膩。女子,看骨骼年紀,十五到二十歲之間,擅琴類管樂……腳趾無繭,不是販夫走卒之類,否則必定腳上生繭。看切口血液噴射狀,當是死後才被切下的。」
「大人,您說這腳趾和手指會不會是同一人?」李修玉看著那擺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和腳趾,腦海中閃過一道光,有些激動道,「城北有義莊,這些手指和腳趾會不會來自那處?」
李修玉話音剛落,一個黑衣男子便落在了他們的面前,那黑衣男子生得文修俊雅,卻帶著一股冷氣,一看便不是好相與的。
「阿牛。」李修玉叫道。
趙阿牛看了他一眼,便對衛諺道:「大人,我去義莊查過了,十日內死亡的,包括已經下葬的,都無缺手指和腳趾的。」
李修玉愣了一下,對著他家大人豎起了大拇指。他想到他家大人早就想到了。
衛諺坐了下來,分明的指節敲擊著座椅,發出『規律』的噠噠聲。
大理寺審案無數,還是第一次遇到這般的情況,只有手指和腳趾,卻無死者。長安城這般大,僅憑著手指和腳趾,又如何去找尋受害者呢?
衛諺的眉頭皺了起來,俊朗的臉上蒙上了一股陰鬱。
這是姚菀在衛府外蹲守的第三天。
她已經沒有去酒樓的錢了,省下一些錢只能用作住客棧。過不了兩日,她怕是連客棧也住不起了,只能露宿街頭。
從天蒙蒙亮,等到天黑。衛府的大門打開了,姚菀伸長了脖子,隱約看到一個弱質纖纖的。那是個年輕女子,有人扶著上了馬車。
衛府出來的年輕女子,多半是臨安縣主,眼神一晃,一男子也隨後上了馬車。
與臨安縣主一起出門的會不會是何覃?
姚菀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然而,那馬車太快了,從她面前一閃而過。姚菀抱著包袱便連忙追了上去。她會一些拳腳功夫,但是卻不會輕功,所以只能靠跑。她行走江湖多年,這跑還是很快的,但是還是追不上那馬車。
馬車裡,纖細嫩白的手指了窗簾,目光落在了那後面追著的人身上。女子的眉頭不禁蹙了起來,再望向馬車裡閉目養神的人,不由得道:「阿兄,有一姑娘追著我們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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