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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盧千石是死於韻事?」李修玉說完,便看向趙阿牛。
百科全書?趙阿牛道:「盧千石有一妾,夫人出自太原王氏,本朝望族,與范陽盧氏門當戶對。三位妾氏也都貌美如花。除此之外,盧千石與長安陳幾位名有染,時常出入風月場所。有一次,他路過揚州城,為秦淮花魁一擲千金。並且,平日裡在路上遇見好看的女子,都要上去調戲一番。」
姚菀:「……」
李修玉:「……」
這拉得仇恨簡直不要太多。
「盧千石死時是跪著的姿態,這是一種贖罪的姿勢。」一直沉默的衛大人終於開口道,「盧千石在行不軌之事時,可否出過人命?」
這個問題難倒趙阿牛這本百科全書了。
「大人,我去查查。」趙阿牛說完,身影便消失了。
衛諺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去盧家看看。」
姚菀尚在原地,十分想跟上去,又想到衛諺的態度,簡直冰火兩重天。
衛大人走出許多步,又停了下來,頭也不回道:「怎麼不走了?難道還要本寺親自請你?」
姚菀連忙跟了上去。
盧府建在崇仁坊中。在一眾精緻而奢華的府邸中,盧府並不算出眾,且格局普通,淹沒在泱泱府邸中。
他們見了盧千石的夫人王氏。
王氏是五姓女,縱使丈夫被殺,她在盧家的地位依舊很不一般。王氏在客廳見了大理寺的人。她氣質端莊,面容溫婉,一看便是大家閨秀。王氏的眼眶微微發紅,臉色慘白,顯然因這次的事打擊不輕。
姚菀的目光卻落在王氏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少夫人可否將昨晚的經過再複述一遍?」李修玉問道。
王氏點了點頭:「昨晚大夫看過後,夫郎便醒了過來,身體有些虛弱,我便伺候在他的身邊。後來我也有些睏乏了,夫郎便讓我去歇著了。我近來睏乏,躺在便也睡了過去,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清晨了。我心中念著夫郎,起身便去瞧瞧。推開門,沒想到……」王氏頓住,顯然也為早晨見到的事駭住了,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道,「我昨晚便該一直陪在夫郎身邊的,否則便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少夫人不必介懷,兇手是早有預謀。除了少夫人宿在盧家公子的房間隔壁,可還有其他人宿在附近?」姚菀問道。
「我身邊有一老嬤嬤與丫鬟伺候著,都宿在外間。夫郎的門外也有兩小廝守著夜。」王氏道。
他們又盤問了老嬤嬤、丫鬟,以及兩個小廝,四個人都說媒聽到任何怪異的聲音,除了一個小廝半夜去過如廁之外,其餘人都不曾離開。
在盧千石身旁有五個人的情況下,還以這樣複雜的手法殺死他……
這樣看來,兇手不僅用心良苦,而且難度極高。
問完之後,衛諺便帶著一眾人離開盧家。
「太原王氏,名門望族,王氏身份何等顯赫,嫁入盧家,卻發現丈夫竟是這般浪蕩子,是否會……」
盧千石死了,王氏便可以另行改嫁。
「王氏懷著身孕。」姚菀道。
若無身孕,王氏回了太原王家,便可再論嫁娶,但是這懷了孕便不一樣了。誰會娶一個懷著孕的女子呢?盧千石一死,王氏與腹中孩子便真的成了寡母了。
姚菀跟著眾人走出了一段距離,衛諺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瞧著姚菀。
「你不是要回華陰縣嗎?跟著我作甚?」
第二十二章送子觀音(二)
衛諺是真的變了,就像吃了火藥桶,而且專門針對她。
姚菀本來是準備離開長安的,但是讓她遇到這麼一個新鮮而複雜的案子……若是她此時離開,就像有無數隻蟲子在她心中爬著,在真相出來前,她就會抓肝撓心的不好受。
然而,衛諺的臉就像高高的城牆,根本沒有可以攀爬的地方。
姚菀本是和李修玉共乘一騎來的,如今衛諺發話了,李修玉又豈敢公然違背他的話。來的幾人都上了馬,一陣風過,便都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姚菀背著一個小包袱,不由得有些猶豫了。
不遠處,連煙塵都落在地上,平靜了。
姚菀轉了一個方向,往太傅府走去。盧府與太傅府都建在崇仁坊,但是這崇仁坊也十分大。姚菀走了快一個時辰,又問了許多人,才走到太傅府外。
大門巍峨,門匾熠熠發光。姚菀盯著看了一會兒,才上去敲了門,小廝也算和善,聽了姚菀的描述,便進去稟報了。
不一會兒,一個白衣公子便出現在門口。
木白人如其名,生得唇紅齒白,笑起來還帶著幾分可愛的意味。他一笑,讓人平生好感。
姚菀道:「這幾日得木公子照顧,姚菀銘記於心。」
木白的眼珠子轉了轉:「為了不讓姑娘天天惦記著,某倒是有一個法子。」
「哈?」
「我起的晚,還未用膳,姑娘不如請我用膳。」木白眨了眨眼道。
姚菀笑了:「好。」
這位年輕的公子倒是有趣。
一刻鐘後,姚菀便與木白坐在了和風樓上。
「我沒想到阿兄會有木公子這樣的朋友。木公子是何時識得阿兄的?」
木白替姚菀斟了一杯茶,舉止優雅,有些模糊道:「好些年了……姚姑娘這便打算回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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