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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
似乎沉重的氣氛就終止在了這兩個字,楚南風又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紈絝樣兒,拎著個空茶壺轉著玩。
應相鳴盯著他:「我聽說…………你………遇見儲三娘了?」他這話說的有些猶疑,似是怕揭了楚南風的傷疤。
但顯然他有些多慮了,楚南風看起來並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的樣子:「是啊!她那伏雄刀倒果真是名不虛傳。」
「你真中招了?」應相鳴倏地一下站了起來眼中滿是愕然。
「是啊,很奇怪?」楚南風的聲音里依舊是帶著種漫不經心的意味,但黑暗中那雙鳳眸卻是微地眯了一下,他倒是沒想到應相鳴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你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你………」說到這應相鳴猛地住了嘴,他想或許楚南風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不在意,就算再怎麼樣楚南風也是個男人更是一國太子不可能會……
楚南風的嘴角勾了起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亥時了,你該回去了。」
「唉………」應相鳴嘆了口氣「如果可以我還真不想回去。」
「回去吧,應丞相的生活會越來越精彩的,看不到的話可就可惜了。」
「也對,那我回去了,太子你………保重。」應相鳴把手上把玩的杯子放回原處後站起來向外走去。
楚南風靜靜地坐在原處看著那扇門一開一合,轉眼間又是一室的靜謐,約莫一炷香後楚南風起身走到窗邊。
院子裡種著些管家專門弄來種的樹,看起來綠油油的倒是長勢喜人。但此時楚南風的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那院中長的棵梨樹,正值五月間開的爛漫。
鬼使神差地楚南風就推門走了出去,一路走到那梨花樹下後足尖輕點飛身上了那樹,找根主叉坐了下來,枝上生的刺扎進了他的皮膚里,他倒也不覺著疼。
楚南風還記得母妃在世時最愛的便是這潔白如雪的梨花,可惜這麼多年過去了早已物是人非。那一場大火後也就只剩下那麼幾棵被燒的半死不活的樹。他特意遷過來找人悉心照料著卻也陸陸續續的死了,到底也只剩下了這麼一棵。
同一時刻寧王府里卻是燈火通明的一片,只因府里——進了刺客。
「把這些個不要臉的給雜家扔到刑堂裡頭去,看看是哪個找死敢派人行刺咱們王爺。」尖細的聲音在空氣中傳播,清楚地落入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這聲音極具特色,特色到只叫人聽著就能認出聲音的主人是個太監。
樓迦夜眼中含著笑意然後沖一眾侍衛吩咐:「照福伯說的做。」
一句話說完他向李福走過去低聲道「福伯,我沒事,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誒!老奴看著他們把這兒拾掇完就回去,您快回去休息吧…………」
樓迦夜拗不過這位看著自己長大的公公只得回去休息。
樓迦夜走後李福就那麼站在寒風中盯著下人把地上的血漬收拾乾淨,然後一甩手上的拂塵離開。從方向上看,是去了刑堂。
第14章 丞相府的瘋公子
這邊應相鳴趁著夜色一路跑回了丞相府,但剛一進門就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與他出去時相比此時府里可是熱鬧太多了。他溜出去找太子的時候各個院子裡早就熄了燈,府里唯一有光亮的地方就是那群守夜的侍衛······手裡提的燈。這會兒別說守夜的侍衛了,就連前頭的主院裡頭都是燈火通明的一片。
趁著沒人注意到自己,應相鳴一溜煙兒地跑回了自己的院子順帶著掩上了院門。
應相鳴覺得自己沒有把院門閂上的必要,他這院子在丞相府最外圍的角落裡,打從院子裡出去不繞個一炷香的時間決計連個鬼影都瞧不見,賊都不會光顧的地方還閂門作甚?
應相鳴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兒就待不住了,尋思著去廚房借壺酒來喝,順便看今晚丞相府怎麼就熱鬧上了。
說干就干,應相鳴換下身上的衣服,把束起的頭髮打開披散在身後,又對著屋子裡唯一的一面鏡子照了又照方才滿意的出了門去。
是了,這就是作為庶子的應相鳴在丞相府裡頭的生活狀態。生活條件惡劣,爹不疼娘不愛,整一顆地里黃的小白菜。或者說,他壓根沒娘。
應相鳴一路晃晃悠悠地進了廚房,里外找了半天也只找到半壇拿來作調料用的黃酒。他皺了皺眉頭顯然是有些嫌棄,但依現下的情況看來溜進酒窖找壇好酒是不現實的,他也只好將就著。
應相鳴抱著那半罈子黃酒又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好死不死地就迎面撞上個粗使婆子。
他「啊——」地一聲大叫之後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手捂著自己的腦袋另一隻手在身前胡亂揮著一邊大喊大叫:「你別打我,我不是,沒有···我·······你的·······」同時那半壇酒卻是穩穩噹噹地呆在他懷裡,動也不動。
那婆子一怒,走過來便要打他:「什麼你的我的?你個死瘋子長能耐了是吧?偷酒都偷到老娘眼皮子底下來了,看我今兒不打死你!」
「八嬸子,你這兒吵啥子呢?大老遠地就聽見你喊了。」
聞言那婆子剛要打下去的手一頓隨後不情不願地放了下來,她沒好氣的白了來人一眼:「你還說,這死瘋子偷東西都偷到我這廚房裡頭來了,今兒我非打死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