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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財乃身外之物,和尚我看破紅塵多年,上哪兒去整錢賠你地皮?」那胖的一副慈悲祥和樣兒的和尚朝著楚南風喊:「要不你給我立個字據,寫明數額,和尚給你化來。」
楚南風聽的想盤他。
樓迦夜頗感新奇,他抱緊在自己懷裡扭來扭去的人,生怕楚南風一個不小心掉到地上去。一邊感嘆許久沒再見楚南風這活潑的樣子了,活潑的可愛。
他揉了揉楚南風的腦袋。
後者伸手扯他的袖子,扯住一個角之後還晃了晃:「鋮哥,你幫我揍那禿驢!」
聽見這話的和尚繞著他們兩個轉了一圈兒,笑起來:「小崽,省省吧,想揍和尚我呀?你們兩個還差點兒意思。」
和尚又打量了一下樓迦夜,毫不客氣地往楚南風腦袋上拍了一巴掌,速度之快讓在場的兩個人都沒反應過來。
「挺好一顆大白菜,咋就讓你這瓜娃子給拱了呢?」他說楚南風:「瓜娃子長大了,都學會拱白菜了,還挑好白菜拱,早兩年讓你找個伴兒你還死活不干,什麼毛病!」
他是個非常喜歡當月老紅娘的和尚,護國寺里甚至有一棵他親自種的姻緣樹,上面掛滿了月老靈簽。
楚南風毫不留情地啐他:「不干正事的老禿驢!」
不干正事的老禿驢睨了他一眼,然後揚手把兩個捲軸扔他懷裡:「一直派人在外面找這個吧?」
他說完又搖頭晃腦地得意問他:「找不著吧?以後對和尚好一點兒,給你找這東西可費老勁了!」
楚南風把捲軸解開看了一眼,突然高興地直起身子往樓迦夜側臉上「叭叭——」親了兩口,眉眼間帶著飛揚的笑意:「鋮哥,找齊了找齊了!」
樓迦夜眸中帶笑地回視他,對於楚南風親他的時候把口水蹭他臉上的行為毫不在意,只是覺得,看著楚南風高興,他自己也非常,非常的高興。
「天,沒眼看了!」
千里送捲軸的大和尚衝著倆人施了個佛禮,突然就念起了清靜經。
他是個真正的大師,念的也是真正的清靜經,聽不懂的梵音靡靡傳入耳中,愣生生把正情動的倆人給念冷靜了。
楚南風覺得自己突然有點兒痿,他瞪了和尚一眼:「你怎麼還不走?」
和尚笑嘻嘻地回他:「和尚我來找徒弟,這回就不走了,給你找這玩意兒簡直累死個和尚,我你這兒等我小徒弟回來。」
樓迦夜看他一眼,終於開腔:「賢王府里沒有和尚。」
那和尚納悶地看著他:「您為什麼會覺得我的徒弟是個和尚?」
這不是常理嗎?
樓迦夜覺得有些窒息。
楚南風趴到他肩膀上,湊在耳邊小聲解釋:「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佛生的師父。」
「臧岳大師?」
「噯,叫我?」和尚看著樓迦夜露出一個笑容來。
除了長相,樓迦夜愣是沒再在他身上看出一點兒護國寺主持的寶相莊嚴,於是就信了楚南風曾經閒聊時給予這大和尚的定位——狐朋狗友。
如今一看,這人果然不太正經,但……是個靠譜的狐朋狗友。
第178章 插圖好看人好看?
狐朋狗友臧岳大師,幫楚南風找到了天機老人留下的最後兩個捲軸。並且毫不客氣地就在賢王府給自己找了個院子,就此住了下來,美其名曰——等徒弟。
他閒雲野鶴的謫仙徒弟已經浪到了萬八千里外的山溝溝裡頭去,自然不可能回來。於是臧岳這一住,就住了兩年多。
期間,本來已經陷入膠著狀態的戰況又激烈起來。臧岳才找來的那一年,秋收季節剛過,糧倉充盈起來的幾個大國再次有了底氣,開戰開的毫不猶豫。
趁著戰亂的當兒,楚南風二人來了幾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他們遊走四方,趁機將一些中小國家收入囊中。
他們根據天機老人留下的地圖,挨個地方走過去的同時,不斷增強自己的實力。
他們並駕齊驅,並肩攜行,踏過巍峨高山,趟過湍急大河,見人間百態,賞四季美景,共同見證歲月榮枯。
楚南風的性格越發地鮮明起來。
哪怕他站著,沉默不語的時候都會透出一股威儀來,那是一種屬於貴族的端莊。
可在私底下面對樓迦夜的時候,他的年齡直線下降,整個人溫柔而活潑。
「阿衡。」
樓迦夜背靠著馬車車廂,一隻手撫摸著賢王殿下的一頭烏絲,一邊叫了他一聲。
楚南風這會兒正枕在他膝蓋上看書,聽見聲音也只是懶洋洋地回了他一個鼻音很重的:「嗯?」
「你怎麼還在看這個?」
樓迦夜盯著他手裡的那本書,對他的執著感到不解:「總看這一本不會膩嗎?」
從樓迦夜的角度剛好能看見書的內容,那張色彩鮮艷,內容奔放的高清無遮擋版插畫簡直要閃瞎了他的一雙老眼。
楚南風抓著那本書上下揮了揮,笑起來:「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什麼?這叫經典永不過時,不管什麼時候打開來看都能有新感受,新體驗,再者說……這是最新的一部。」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里透露出那麼一丁點兒讓人難以察覺的得意。
樓迦夜不在難以察覺的範圍內,他低下頭再次看了那書幾眼,還是沒發現它經典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