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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風捂了他的嘴:「這亂七八糟的都是誰教你的?小孩子家家管那麼多做什麼?去去去,我要休息了,給你的東西拿好了,我讓墨逸帶人送你回去………」
第66章 深夜邀約
「哥,哥你看外面天色都好晚了,我怕,你收留我一宿好不好?」安廣陵鼓著一張稚氣未脫的包子臉,拽著楚南風的一隻手晃了又晃:「哥?」
楚南風笑他:「來時自己一個人都來得,回去的時候一大幫人送你倒是怕上了?」
可說歸說,楚南風到底還是受不了自己這個弟弟撒嬌,沐浴之後長臂一伸就把孩子攬進了自己懷裡:「事先說好,我就留你這一宿,天亮之後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嗯,行。」安廣陵答的頗為敷衍,聲音里隱約透露出些許睡意。
屋子的角落裡,一隻精緻的彩繪瓷質香爐正裊裊的蒸騰出一股白煙來,白煙在空氣中扭動,盤旋,縈繞復又散開,淺淡的香氣瀰漫開來,那是楚南風不久前新加進香爐里的盤香。
月上中天,夜色正濃時,床上的楚南風睜開了雙眼,外面有更夫打更的聲音傳進來,他傾耳細聽,心中數著梆子響了幾聲。
「是時候了。」楚南風心中輕道一聲,隨即輕手輕腳地跨過安廣陵從床上下來,又回身掖了掖被角,這之後才繞到屏風後面去換衣服。
「爺?」
房門被推開的時候,等在門口的墨逸微微向屋裡掃了一眼。
楚南風知道他擔心什麼:「沒事,走吧,明早你記得帶幾個信得過的人把廣陵送回去。」
「是。」
「對了!」楚南風抬了抬手:「那封信呢?」
墨逸從懷裡掏了封信出來:「爺,您要的信。」
「嗯。」楚南風接過來又仔細的看了一遍信的內容:「走吧。」
這是一封邀請信,邀請楚南風丑時在宮中相見,落款的署名是——方沛慈。
路上稍微耽誤了些時間,楚南風到信上指定的地點時,那裡已經有一個人了。
聽到腳步聲,方沛慈回過身來:「太子殿下安。」
楚南風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吊兒郎當道:「公公深更半夜的不睡覺邀我進宮做什麼?這孤男寡男的也不怕發生點兒瓜田李下的事?還是說……公公有意造反?」
方沛慈搖頭:「殿下可是高看我了,像我這種在宮裡混飯吃的小人物,自然是希望陛下每天都好好的,今兒請太子來是有別的話要說。」
楚南風:「行,那你說!」
楚南風此時站沒站相,說話態度又極其不端正,正是一副名揚天下的草包樣。
方沛慈沒在意楚南風的表現,盯著院子中的一棵碩大的梅樹:「殿下知道嗎,繼伏絳之後,樓蘭也對我大楚發難了呢!」
樓蘭?楚南風心中一動,樓蘭一向與楚國交好,按理說就算是有別國支持,要與楚國為敵的話也不應該這麼早。
可不管心裡想了些什麼,事實上楚南風一聲沒吭,只是聽著方沛慈在說。
方沛慈大概給楚南風分析了一下全國各地的狀況,隨即話鋒一轉:「所以在殿下看來,樓蘭這事情,應該派誰去解決?」
「啊?」楚南風撓了撓頭「我不知道啊?你問我我問誰去?」
方沛慈嘆了口氣,他至今也不知道太子這一副潑皮無賴相是從誰那兒學來的。
「你該問誰?你該問你自己!」渾厚的聲音響起。
楚南風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不遠處的假山後,一個人推著輪椅出來了。
第67章 不會可以學
楚御歸一看自己兒子這一副窩囊相就氣不打一處來:「平日裡就不著調的到處亂跑,讓你做點正事比登天還難,把自己的名聲整的低到塵埃底下去,這就是你想要的?」
楚南風還真想不到他會在這,這人前些日子還中了毒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起不來,結果這毒才解了沒幾日就又活蹦亂跳的了?
楚御歸看著他的臉色就知道這小子心裡沒想什麼好東西:「幾年前你在萊蕪宮跟我動手時的氣勢呢?被狗吃了?」
平日裡不管是爹見了兒子,還是兒子見了爹,兩人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正事說不到幾句就要跑偏了去,互相之間都克制守禮。
這會兒被楚皇當頭一頓臭罵,楚南風在衣袖的遮擋下搓著自己的手指,兩指之間仿似要擦出火花來,他心中納悶:這老頭子抽的什麼瘋?
見楚南風一聲不吭,楚皇看了一眼方沛慈,後者推著他的輪椅往前走了幾步。
楚御歸這回離得進了,威勢仿佛更足了些:「別裝死,朕問你,關於樓蘭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
「啊?」楚南風學著平日裡沈閉月挨罵時的樣子縮了縮脖子:「父皇,您問這個………兒臣也不懂啊!」
楚御歸:「當真不懂?」
楚南風:「比真金還真!」
楚御歸:「確定不懂?」
楚南風點頭:「非常確定!」
楚御歸也點頭:「那好,樓蘭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不會可以學嘛……」
楚南風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頭,然後又笑了一下:「父皇,這個事情……」
「沛慈,朕乏了,送朕回寢宮。」
被幾個暗衛攔住的楚南風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心中戚戚的磨了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