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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嬸子,這前院裡頭剛死了人,相爺正擱氣頭上呢,要是這頭的動靜傳了過去不是正撞了槍口?更何況這人雖然瘋了可說到底也還是府里的少爺,主子們的爭鬥又不干咱們什麼事。要我說啊左右不過半罈子作調料的酒,由著他去算了。」
「也是,那嬸子聽你一回。」她回過頭又對著應相鳴呵斥:「去去去,回你的院子裡去!別在這礙老娘的眼,以後再來看老娘不打斷你的腿。」
聞言應相鳴嘴裡發出一連串的古怪笑聲,之後一骨碌地從地上爬起來寶貝似的抱著那半罈子酒跑了。
「道是出了什麼事兒,原來是主院裡頭的哪個倒霉蛋死了。」一路跑到自個兒院子附近應相鳴的速度才慢了下來,嘴裡嘀咕著往小院裡走。
「二公子就不想知道死的是誰麼?」
聞聲應相鳴忽地就抬頭向上看去,心下暗啐,眸色更是冷的嚇人仿佛要將來人剝皮拆骨一般。而事實上他也確實是這麼想的,這人今天······必須死。
「喂喂,你不用連個招呼都不打的就動手吧?」來人躲過應相鳴當作暗器扔過去酒罈子:「誒喲~二公子你別不說話啊~你這樣我很害怕的好麼?」
應相鳴不欲與他廢話,亮出隨身帶的匕首就沖了過去。倒不是他不謹慎,而是他對自己的武力值有信心。
然而千算萬算應相鳴唯一沒算到的就是自己竟然打不過他,而京城裡自己打不過的人······想到這應相鳴眼裡的殺意更濃。
第15章
「你們兩個…………這是做什麼?」楚南風一臉莫名地看著在自己面前橫眉豎眼的兩個人,言語之間透露出些許啼笑皆非的意味來。
「我……」應相鳴將將才說了一個字就被人截過了話茬。
某人沖他擠眉弄眼地笑笑,然後一本正經的調節了一下面部表情,這才看向楚南風道:「我來說!」
聞言,應相鳴鐵青著一張臉照著他小腹搗了一拳,當然——沒打中。
後者怪叫一聲,躲過了這拳,轉頭就衝著楚南風叫道:「看見了?看見了?這就是你的人,這麼暴力。」
楚南風哭笑不得:「什麼你的我的,慕容,你就不要逗他了,他不禁逗。」
慕容擎一臉不敢苟同的表情看他:「我也不禁逗啊!我還不禁打呢,你們不是照樣打我?」
應相鳴站在一旁,臉色有些糾結,這下他是相信慕容擎沒問題了。可是……慕容擎竟然會被打?聽起來似乎還是弱勢的一方?
「才不是,我看起來就不弱勢好嘛?明明就是他們幾個臭不要臉的群毆我,沒半點江湖道義。」
應相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想的專注竟然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朝廷中人,要江湖道義做什麼?又不能當飯吃。」楚南風笑的溫和,可偏偏那笑容怎麼看都別有深意一般,若非要用一個詞形容的話,大概應該是——奸詐?
這看起來溫文和雅的笑容讓看著他的兩個人齊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還是不要笑了。」慕容擎道:「每次你一笑准沒好事。」
楚南風何冤?原來他的笑容落到旁人眼裡原來已經恐怖如斯了麼?
外面巡夜的更夫又一次帶著梆子聲幽幽飄過,開口依舊是那萬年不變的一句話:「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刻意拉長挑高的聲音盤旋在空氣中,久久未散。這麼看來,這巡夜的更夫好似有著莫大怨氣的厲鬼一般。
聲音傳進太子府裡面,傳進太子住的院子裡,傳進楚南風的耳里。他恍然間想起了什麼,看著應相鳴道:「你該回去了。」
顯然,應相鳴也想起了這麼一碼事,同時也想起了被他當成暗器丟嚮慕容擎的那罈子酒,他認真道:「太子殿下,按理說你應該陪我一壇酒。」
楚南風不甚在意地沖他擺擺手:「你自己去酒窖里拿。」
於是應大公子跑去太子府的酒窖拎了壇十年的桃花醉,再想一想那壇打破了的用作調料的黃酒,心情愉快的一路輕功溜回了自己的破院子。
「你就這麼把酒給他了?」
「不然呢?」楚南風挑眉看他:「你賠?」
慕容擎被他的話噎了一下,囁嚅道「還是算了,我剛從雲州回來,現在身上一個子兒都沒有。」
「你可以用自己抵債。」
「嗯?嗯!」慕容擎思索了一下,然後一臉贊同地看著他:「不愧是太子殿下,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楚南風嘴角一抽:「太子殿下?我草包太子的名聲誰不知道?」頓了一下,又道:「既然你覺得這注意不錯就行,你可以滾了,這幾天跟著他,我懷疑他被人盯上了。」
慕容擎也不介意他讓自己滾,嬉皮笑臉道:「得令,小的這就滾,滾的遠遠地。」
「快滾………」
第16章 離開之前
「神經病,你TM離本公子遠點兒!」
丞相府中為數不多的破院子………之一中,響起了震天悍地的咆哮聲,聲音中氣急敗壞的意味甚濃。
應相鳴被氣的跳腳,瞪圓了一雙大眼盯著慕容擎,手裡抓著個缺了角的茶杯,看起來似乎是要砸人,但最終也沒砸。
這是他整個院子裡最後一個看起來還算完整的杯子了,要是這個再碎了的話恐怕他以後喝水都只能用碗了,當然,碗也是殘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