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頁
傅景桁在她身後窗畔靜靜立著凝她餵小孩吃飯。
待長林吃完雲吞,他叫趙姐兒把長林抱出去,他則把文瑾抱在懷裡,扣住她後腦,把她抵在玉石屏風上發狠的吻著她,解著她的腰間系帶。
文瑾猛地把他推開,「君上!」
傅景桁卻把她壓在桌案,冰冷的吻落在她的頸項肩頭,他說,「你明明對朕有感覺,你的身體欺騙不了朕。朕動你的時候,你有反應的!」
文瑾顫著唇道,「我把你想像成了懷州哥哥...」
傅景桁身子僵住,慌亂的從她身上退出,支著額心坐在那裡,良久良久,他說:「好,朕會同孟婉成個家。朕會心理上長大,戒掉你!」
文瑾將自己的衣衫系起,被他親吻過的地方脹痛滾燙,這夜裡,他留宿在中宮了,文瑾抱著長林,他抱著她和長林,他們一夜沒有再談話,他也沒有繼續強迫她歡好。
後來二日,文瑾和傅景桁相處的也分外融洽,就是抵死糾纏後的平靜,各自不見,也算舉案齊眉吧。
傅景桁同孟婉這二日走的挺近,總歸君恩救回來,滿朝里鬆了口氣,他會在朝政後和孟婉一起逛逛花園,孟婉靠他懷裡同他說話,他也不再抗拒了,他甚至試著去聞孟婉的髮絲,比文瑾的香味濃,長得不如蘇文瑾七分好看,他並不適應,但他需要習慣,習慣了就可以忘掉深入骨髓的蘇文瑾。
文瑾這二日便交代後事似的,給長林以及傅景桁縫衣服,二日也做不了幾件,給他趕製了一身貼身裡衣,挺軟的那種,穿著很舒服,給長林做了四件裹肚,夜裡包著肚子睡覺不會著涼,好似皇后也是做這些尋常人婦做的事,不過旁人在民宅,她在皇宮。
文瑾算了下,做他妻子有四五天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也是幾百日的恩情,算是夫妻一場,加上一頭麵粉,也算白頭到老了吧。
她這二日沒有上屋頂去看他同孟婉逛花園,她在中宮裡陪阿嬤看戲,老皇門被傅景桁請來的那些名角唱著喜慶的曲兒,她沒有點那場霸王別姬。沒有聽到那句:勸大王休愁悶且放寬心,妃子去了。
於傅景桁出發前往漓山的前夜,他將龍靴邁入了中宮,來看一看他的妻子,兩日不見,恍若隔世。
老莫要通傳,他抬手止住,靜靜的看著文瑾在窗畔,拿針線在縫衣服,扎了手,嘶的一聲,用帕子將手指按按,又繼續縫。
第263章 饕餮
文瑾把給傅景桁的做的褻衣縫好,把線從底部用剪子剪斷,手指腹被針刺的地方隱隱作痛。
燭火撲朔,宮燈搖曳。她身上穿著素色的中衣,粉黛不施,非常乾淨。
傅景桁可以這樣久久看著她,他見過女子無數,獨她容顏每每令他心搖神馳,還是過去好,藏嬌深閨,她只屬於他。
老莫輕聲說,「爺,同情與可憐也是一種情感呀。男人不好要求太高...不然您跪下求求瑾主兒別走...」
傅景桁睇了睇老莫,「你懂什麼。」
「您懂。媳婦兒都跑幾回了...」老莫小聲嘀咕,他主子沒聽清他說什麼。
暮夏早秋時節,風打小窗,把那扇花梨木窗扇子吹開了。
長林睡著了,夜風涼,文瑾起身去關窗。
趙姐兒見皇帝在門畔靜靜立著,尋思他可真沉悶,來了不知多久也不作聲,她知曉他夜裡來找他妻子安置,便將熟睡的傅長林抱去隔壁嬰兒房了,經過他時,他低手摸了摸孩子小臉,他好喜歡小孩,希望有許多孩子環繞膝下,老少齊聚一堂,小時候缺什麼,大了想要什麼。
文瑾方碰到小窗邊沿,便聽沉穩腳步在身後停下,那腳步是誰她再熟悉不過,是大王,一隻微涼的手將她手搭住了,也去關窗,她回眸跌進那雙深珀色的眸子,兩人目光糾纏,竟一時難捨難分起來。
「入秋了。天涼。你穿的薄。」傅輕聲說。
「唔,不覺得冷,就有點點涼。」文瑾看他仍穿著夏季單衣,「你也需要及時加衣。她沒提醒你嗎。」
「沒留意。」傅景桁抿了抿唇,「或許她提醒了。」
他們兩天沒見了。說了這三天好好的。屬實好好的,各自好好的。
「您怎麼來了?」文瑾語有微哽。
「出征前,來看看你。」傅景桁深深凝她。
文瑾記起他少時被文廣刁難下南荒征戰,出征前夜也是同她在一起,翌日他走,她給他送了平安符,送他到城外二十里,後每日在宮門外等他回家,等了二年終於將他等回來了。
「坐吧。我去給你沏茶。」文瑾把做好的褻衣擱在桌案。
傅景桁睇了桌案她讀到一半的書,《山海經》,先秦古籍,荒誕奇書,書上記載著許多異獸,正打開那頁在介紹比翼鳥,書上說比翼鳥一目一翼,雌雄須並翼飛行,後來常用來比喻恩愛的夫妻,或者形影不離的朋友。
文瑾端了茶過來,傅景桁將她手腕攥起,將她往他身周帶了些,「和誰是一雙比翼鳥?等不及要走了?」
文瑾手中茶水險些灑出去,她輕聲說:「長林喜歡看神獸,正好今日翻到這頁罷了。」
傅景桁緩緩把薄唇靠近她的唇瓣,這二日同孟婉交往時,他時時腦海出現文瑾的柔美的身體,以及和她在龍床嬉鬧的畫面,一度失神沒有聽清孟婉在說的話,思念著蘇文瑾,知曉她在中宮聽戲,聽歡快的大戲,她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