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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瑾在屋裡算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新舊交接,作為要下台那個,總歸是尷尬,看了看孟婉做的家常小炒,還可以,是做飯的一把好手,色香味配的挺好,比她煮的也不差,「你謙虛了。你煮的飯菜也好。」她能說什麼。
傅景桁便始終拿眼睛盯著文瑾的面頰,仿佛要把她小臉看出個窟窿,「是吧。娘娘可以安心將朕交與貴妃了。」
文瑾咬了咬唇,聞見了孟婉煲的魚湯,胃裡一陣翻滾,禁不住乾嘔之感,這幾天不知怎麼了,或許壓力大,胃裡總也難受,就跟懷孕了似的,得虧知道不能生養,不然還以為又懷了他的種。
孟婉關心地看著皇帝的面龐,一手掐著衣袖,另一手夾了菜放在小碟子裡,遞到御前,「多少吃些,從漓山回來就沒怎麼進食,龍體壞了怎麼是好,不說臣妾擔心,皇后娘娘也擔心啊。」
傅景桁看了看文瑾,文瑾坐在埃榻飲茶,他不知她沒勇氣看他食旁人煮的飯,還以為她側著面龐根本不在乎,他便接過筷子用了幾筷子旁人煮的小炒黃牛肉,味同嚼蠟。
文瑾眼眶子一酸,緊忙拿過一本書翻了兩頁,完全沒留意到書拿反了,可比她這個正妻賢惠多了。
孟婉又客客氣氣道:「皇后娘娘,您也一起吃一些吧?臣妾粗枝大葉,做得不好,您不要見笑。」
文瑾擺擺手,「不用不用。我吃過飯了。你們吃。」前天夜裡吃過了。
孟婉又說,「娘娘,娘娘,您有沒有衣服要洗,有沒有鞋子要刷的?」
文瑾說,「孟婉。沒有。」
孟婉又熱情道:「臣妾給您捶腿吧娘娘。」
文瑾不說話了。
傅景桁輕輕一咳,「孟婉。」
孟婉便不再熱情逢迎文瑾了,絞著手怪為難的,「娘娘您這麼美好的人物,百官怎麼就那般擠兌您呢!婉兒都看不下去了。他們不知為什麼莫名其妙就推舉婉兒上去,婉兒哪裡是做皇后的料子。
這回在漓山,婉兒又湊巧聽見老文在漓山腰子裡埋了上萬斤火藥石的事情,及時阻止老文作亂,婉兒只是盡綿薄之力,把消息告訴君上罷了。誰知百官給婉兒安了個拯救社稷蒼生的功勞,更是對您身居內宮不問外事之舉發難,如今讓帝後為難,婉兒好生自責呢!」
文瑾一怔,原來孟婉是立了這般大的功勞,她派清流去傳消息,看來是沒有去的及時麼,但好在火藥石之事及時告破了,百姓和君上也平安,沒有性命傷亡已經是萬幸,「你說話謙虛。立此大功,他們推舉你也在情理之中。」
文瑾說著,便不再說話了,不知清流此時在何處,如何沒有同君上一起回來,好可惜沒有幫上忙,不過他平安就好。這幾日牽腸掛肚,有一大堆話想同他說,但現在不知該不該說了。
傅景桁對孟婉不喜,卻不能無視她的功勞,將筷子擱下,「你回去吧。朕同皇后有事要談。」
第275章 在說誰
「是。婉兒不打擾君上和皇后娘娘說話了。君上去漓山到今日也有八九日了。夫妻少不得要團圓。」
孟婉說著,便恭順的端著餐盤離開了書房,心想君上想必是和皇后談合離之事了,皇后攜玉璽和叛軍私逃的事情也得清算,君上指不定怎麼作怒,真替皇后擔心。
傅景桁在孟婉走後,望見龍案擺著幾摞彈劾文瑾的摺子,心裡煩躁,對孟婉也不滿,卻理智的知悉不能意氣用事將孟婉冷落,畢竟孟立下那麼大功勞。
他作為男人不喜孟婉,作為皇帝卻感激她對蒼生的功績,他分得清。
整個朝堂都知道孟婉為蒼生為社稷立下了汗馬功勞,而文瑾則私會李善保攜玉璽出逃,實屬叛國,休妻賜死是他被逼到份上不得不做的事情。
室內只余夫婦兩人。
傅景桁多日沒有接觸女人,從漓山回來就想去中宮走動,的確想,不過礙於文瑾意中人是蔣懷洲,他沒有過去自討沒趣。
「書拿反了。」傅景桁提醒文瑾。
文瑾臉上一熱,忙把手裡的書放在桌案,方才他和孟,絲絲縷縷挺粘糊,她在旁邊煎熬的很,「好吃嗎?小炒黃牛?」
「她都知道朕出去漓山八九日了,需要和女人團圓,皇后知道嗎?」傅景桁輕聲道,「還是說皇后一心想走,懶得敷衍你的丈夫了,正常需求也不能幫忙解決了。」
「我為你著想。有意遠著些。」文瑾心下一凜,「我知道天天吳信帶人上御書房堵你,叫你處決我。」
「是為我著想遠著我,還是給他守身,你自己心裡清楚!落紅哪去了,你自己也清楚。壓力我頂得住,缺女人我頂不住了。我是正常男人。你在冷暴力你的丈夫。為什麼多日不主動來看我?」傅景桁問。
「落紅五歲被繼母扔了後流落青樓,給青樓的客人了,客人是誰我五歲太小不記得了,滿意了?!」
文瑾被他的話激的閉了閉嘴,她說了氣話,落紅的事他一直對她有芥蒂,她也疲於解釋,本來就沒有,她怎麼解釋。
傅景桁猛地攥住她小巧的下頜,緊緊合了下手,內心裡對她的占有欲越發膨脹,她的落紅他沒有得到,感情上她對他屬於錯愛。
而他卻全心全意的信賴著她,還是小伙子時候就把自己乾乾淨淨給了她,甚至為她與世人相悖,他道清湖那邊是為了朝堂制衡養了後宮,但是他身體上為她守著的,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