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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瑾緩步走到傅景桁身邊,用手捧著一個青銅製的小獎章,遞到傅景桁的身前,仰起下頜凝著他俊秀的容顏。
「小時候,你說你要是能當一個為民做主的好皇上,要我給你獎章。我刻了一個獎章,你不愛鋪張浪費,我沒有選金銀,而是選了便宜的青銅。本來打算你二十五生日送你的。你生日那天和軍師妹妹過的。我沒機會給你。現在給你吧。」
傅景桁低眼看著靜靜躺在文瑾手心的銅製獎章,正面刻著「稱職」二字,反面刻著「明君」二字,幼時的記憶在腦海划過,他眼眶竟酸了。
-瑾妹,瑾妹,我如果以後成為一名愛民親民好皇上,你怎麼獎勵我呢?-
-阿桁哥,我給你親手刻一枚大獎章呢!-
「諷刺朕?當下淮南民生疾苦,橫屍遍野,你給朕看這個,說朕稱職?」傅景桁倏地將她手中獎章揮開了,獎章掉在地上,發出悶悶一聲響,「明君?」
文瑾看著她刻的獎章滾落在桌案底下,不見了蹤影,心中的血窟窿它痛極了。
便在此時,門外響起了端木馥的嗓音,「君上,臣女寫好了為民祈福的萬字血書。您有時間過目嗎?」
傅景桁聞聲一頓,不悅被外人打擾,「有事。外面候著!」
「阿桁哥,我走了,祝你和端木婚姻美滿。保重!」文瑾被多餘感包圍著,她再一次調轉了腳尖,自他的生活中黯然離場,灰溜溜的,沮喪極了。
轉身一瞬,淚如雨下。
她將手探在門把手上,要拉開那厚重的木門。
「文!」
傅景桁突然急聲喚她。
忽然聽到後面腳步聲響起,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急,緊接著傅景桁猛然從後面把她身子緊緊抱住。
他抱她抱得很緊很緊,仿佛要把她嵌進他的身體裡,他的心跳聲重重打在她的後背,仿佛他很懼怕會失去她似的。
她疑惑了。
貼在她耳側,他素來薄涼的嗓音也發顫了,「朕…捨不得...」
第86章 餘生,永不再見
文瑾的心口猛地跳了起來,情緒崩了,咬著嘴唇倔強的不作回應,許久方道:「你這樣轟我又留我,我會瘋的。我屬實受不住了...」
傅景桁將她整個人逼在門後,緩緩將她身體轉回來面對著他,他將手緊緊按在她的肩膀,垂著眸子熱切地逼視著她。
文瑾後背撞在門板,隱隱作痛。
「你究竟要我怎樣啊...」文瑾劇烈地反抗著,傷口滲出血來,「我的尊嚴、驕傲已經被你擊碎了,我猶如喪家犬。不是麼。」
「朕也在自問,究竟該拿你怎樣!我的政敵,我的污點。」
「我要離開了!」
文瑾掙扎著要離開,但是力量懸殊,她被傅景桁一次次按回在考究的木門後,最後他緊緊將精碩的身體欺上她的。
「傅主公!您還要如何羞辱我?」
「你看起來好生委屈…需要人安慰…」
傅景桁將薄唇落在她的眼睫,溫柔地吻去她的淚水,他暫時忽略了那些鐵證,幾百封泄密信也罷,敬事房侍寢記錄也罷,此刻他遵循了他內心深處的熱望,不再去深究為何偏偏是她出賣了他。
「此時此刻,你的阿桁哥他不想做皇上了,他只渴望作為你的男人,疼你最後一次…」
「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對麼…」文瑾在他溫柔的吻之下逐漸絕望,「最後一次聽起來有多可怕、多冰冷你知道麼…」
「知道。」
「你好狠的心,你說我蛇蠍,你說我惡毒…」文瑾說。
「你沒有人情味,你轟我淨身出戶,你說讓我給端木讓位,你說龍寢不再是我的家了…我以後沒有家了…」文瑾說。
「我已經這麼難過,我撿茶杯碎屑,你說我裝可憐…你好狠,你是世界上最狠心的人…唔…」
文瑾的控訴被傅景桁吞沒在猛烈的強吻之中,他微涼的氣息侵入她柔軟的蜜津攻城掠地,他手指攏入她的髮絲托起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綿長的訣別的吻。
「回吻我。」傅景桁命令著她,薄涼的親吻自她唇角來到她耳畔,一遍遍低聲喚著她的名字,猶如還深愛著。
「你的端木在門外...」
「她縱使在門內,也阻止不了我要你。」
文瑾倔強的不肯回應,試圖保留自己最後一絲尊嚴,但他是一個熟練的導師,姬妾成群,他越發熟稔此道,他徐徐引導著她,使她由劇烈的反抗,最終如困獸被獵人征服,軟了身體,將手攥緊他窄腰的衣料,淺淺地回吻著他。
纏綿的吻,自他下頜滾落的汗水,耳畔他滾燙急促的呼吸里,她如在大海上迷航的帆船,失去方向,情思迷離之下,他咬著她耳廓嗓音低啞地問她:「弄疼你了麼?」
文瑾杏眸半眯,緊緊攥著床單,骨節泛白,「沒…」
「嗯...」
釋放過後,他冷情地抽身離開。
文瑾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絕望,緩緩將自己的衣衫扣子系起。
滾燙的歡愛後,徹骨冰寒。
傅景桁遠遠立在窗畔,背對著她,將冷漠的背影留給她,眼底仍有未散去的欲色,對她的身體他沒有辦法抗拒,如著迷般上癮,「你出賣朕,致朕清譽掃地,致百姓民不聊生。朕不再追究你。幼時你為朕擋劍救朕性命,今日朕自軍機處與國師手裡保你一命,兩清了,朕不再欠你了!餘生,永不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