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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瑾點了下頭,便步至院中,背脊有道視線使她瑟瑟薄顫,並不是蔣卿的視線,她將門關起,緩緩朝屋內踱步。
蔣懷州見文瑾將門關起,便離開了。
文瑾越加覺得方才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不對,便挑著燈籠打開院門,出得院外。
在老槐樹後的陰影里,望見了一襲常服,如尋常公子打扮的傅景桁,他正將頭靠在牆壁上,半眯著眼睛將文瑾細打量,他眼裡似有絲赤紅,疲憊,且自嘲。
文瑾望見了自己惦念了二日的傅景桁,心中猛地一動,二日的鬱鬱寡歡竟頓時散去大半,原來自己偷偷想念著他,看見一瞬,就安心了,又想問他三餐可按時茶飯了。
「傅,是你!」
「嗯。是我。」
「你幾時過來的?」
「朕來得比你和蔣懷州早。被那幫老臣開國元勛彈劾教育了二日,剛下御書房,卻把他們的彈劾教育拋擲腦後,過來看看你和孩子,實在想的厲害。」
傅景桁牽了牽嘴唇。
文瑾將手壓在心口,「剛才你都看到了?」
「你和他牽著手一起來?還是他和你索吻你點頭了?嗯,都看到了。」傅景桁薄涼的嗓音泄露了澀然。
「傅...」
「軍機處告訴朕你最近幾日在積極保養,要替蔣和你義父爭取兵權,打算過年逼宮弄死我。」傅景桁冷聲道,「看起來皮膚很嫩,保養的不錯。」
「你聽我說。」
「沒保養?沒泡牛奶浴?」
「我是接受了義父的安排的保養…」
「朕…捨不得人糟蹋你。你為了夫家,可是真捨得下本錢,準備爬南宮床上去?」傅景桁非常失望,「以為弄你一次多難。原來只對我這麼難。」
「好了。夜裡靜。被鄰居聽見不好。」
「和他接吻好不好。甜不甜?」傅逼問她。
文瑾低著頭,問他,「你在御書房被臣子為難沒有?你這兩天有沒有休息好?」
「問你甜不甜!」
「你被為難沒有嘛…」
「沒有人可以為難我!不用管我。放開了去保養就是了。」
文瑾攥著手道,「我想…」幫幫你。
但她是女子,只有一處酒樓,一處小早餐鋪子,幾萬兩銀子。以及南宮感興趣的這副身子。她能力有限卻仍想像小時候那樣保護他。但明顯吃力了!已經病急亂投醫。
話未說完,便被傅打斷了。
「文,朕望見蔣愛卿捧著你面頰同你接吻,並沒有出聲打擾你們,這是不是你要的尊重?」傅景桁輕笑,「朕表現好不好?這回沒傷害小蔣,夠不夠疼他?」
文瑾心中頓疼,「別說了...」
「你說不讓朕見孩子,朕便在院外等著,聽著四斤在院子裡咿咿呀呀,也沒有進去抱他。這是不是你要的尊重?」傅景桁又問。
「傅...好了...我看你如此,我心中難受。」文瑾好生心疼,「你被為難了是不是,受委屈了?」
「文,你的阿桁哥今天乖不乖?」傅景桁嗓音也顫了,「他學會尊重你了...」
文瑾試著靠近傅景桁,來到他身前,拉住他衣袖,輕聲詢問他道:「你在御書房被彈劾教育二日,吃東西沒有?」
「沒有。」
「過院內,我煮東西給你吃。」文瑾往他衣袖拉了拉。
「我不餓。」傅景桁吸了口氣,「你去陪娃娃吧。朕回去了。」
說著便將衣袖自她手底抽出,微涼的衣料自文瑾手中寸寸滑走,他走得並不拖延。
「傅,你回去哪裡?」文瑾追了二步,再度拉住他的衣袖。
「朕去和旁的女人接吻。」
文瑾猛地一怔,「端木?」
「朕今天真是心情糟糕透頂,原想來看看你和孩子,平復心情,豈料...終究是來錯了。朕不應該找他人的未婚妻來安慰朕。朕有未婚妻啊,她跟朕的時候可是處女。」傅出言傷害了她,「是,端木!」
「阿桁哥!」文瑾心臟猛地收緊。
「你真隨便!你的嘴誰都可以親的。你點頭答應他索吻的樣子朕畢生難忘。你保養皮膚準備賣身的樣子令朕失望至極。不自愛!」
文瑾面紅耳赤,竟忍不住道:「我同未婚夫接吻,怎麼不自愛了!你…你又不是我的誰!」
話出口即後悔。心疼。
「嗯。好。誰也不是的我,打擾了。」傅景桁徹底慍怒。
冷著面頰進了馬車離去。他不能容忍文瑾與旁的男人有口涎接觸,心理不適。
文瑾追著傅景桁的馬車在寂靜的街頭追出甚遠,直到馬車拐過街角看不見了,她才氣喘吁吁停了下來,他在受了臣子的群諫後來她這裡尋求安慰,她卻點頭答應蔣卿索吻給了他重重一擊。
文瑾非常放心不下他,先回劉宅餵養了四斤,孩子睡下後交代劉嫂好生看管。
隨後她對劉嫂說道:「我出去一趟。」
劉嫂是蔣卿安排的乳母,聞言臉上一怔,「夜裡您可還過來?」
文瑾頷首,「回來。」
劉嫂也是出於好心,「上回蔣爺清早過府早,沒見您,一回還好,次數多了,怕他多心。遇見個好男人不容易。」
文瑾攥了攥手,沒有回答劉嫂的話,便挑著燈籠出了劉宅,記起傅景桁連月來在永安街別院獨居,便騎著一匹棗紅小馬趕到別院,下人見是瑾主兒,緊忙開門小心將皇帝的女人迎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