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頁
蔣懷州望著父親劍尖,說道:「義父養育之恩,孩兒一日未忘。如過去每次所說,解藥藥方的確是兒子所盜。但軍火處並非兒子偷襲。兒子承認不忍義父拿百姓之性命達成使君上失去民心之政治目的。但,兒子並未棄文投傅。請父親明鑑!」
文廣怒不可遏,「你妹妹都傳書信來了!白紙黑字,告訴本王你已經棄文投傅,攻擊軍火處,並且幫傅盜取藥方。你居然還狡辯!你妹妹和你感情深厚,若不是你犯下大錯,背叛為父,你妹妹怎麼會傳書信來告發你!」
蔣懷州被用鐵鏈鎖在柱上,虛弱道:「恐怕另有隱情。瑾兒不會陷害我的!」
「耳朵也聽的起了繭子。」文廣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你還在狡辯!今日,為父決計不會心慈手軟了!」
說著,文廣決定不再優柔寡斷,舉起長劍,便要自蔣懷州項頂斬下,將人劈作兩半。
「老爺,小姐回來了,在獄外求見,說是有要事稟報。」獄頭及時稟報導。
第114章 當真了
「瑾兒...回來了!」蔣懷州聽見小姐回來了,不由心頭一動,朝著獄外的方向望了過去,心頭也軟了,是瑾兒及時救了他。
文廣將手一頓,停下手中長劍,劍氣將蔣懷州額前碎發震的四下翻飛,喜色難抑道:「寶貝閨女回來了,快,讓她進來!」
「是。」獄頭出去請人。
文瑾進得獄內,便見蔣懷州一個月來因為傅景桁的離間,而受盡酷刑,形容憔悴,不由揪心,連忙踱步過去叫了一聲,「哥哥。」
蔣懷州眼眶一熱,「沒事,哥哥不疼,一點小傷不要擔心,義父到底捨不得哥哥。」
文廣拉住衣袖把女兒細細打量,叫道:「乖女兒,你怎生回來了?可是朝里有異動?」
他說著轉頭對下人道:「去準備大小姐喜愛的飯食,一會兒吃團圓飯。」
下人立刻去殺豬宰羊,王府後廚忙做一團,準備晚飯。
文瑾盈盈拜倒,「義父,為何女兒給你傳遞了書信,告訴你兄長是無辜的了,帝在離間兄長與義父,女兒勸義父莫要錯失愛子之後,您仍不放過兄長呢?」
「什麼?帝在離間本王與州兒?為父疑惑。」文王爺分外吃驚,自衣襟取出一封書信遞給文瑾,「這是你傳給本王的信啊。你自己看看。」
文瑾將信接過,上書『蔣兄為帝盜取慢毒解藥,已棄文從傅,義父不可輕饒,除而後快』。
文瑾登時覺得背脊發寒,無法相信傅在最動情的時候,在擁著她歡愛的時候,居然可以冷靜的提前部署使清流換掉她的書信,若不是她借皇太后驅離她的機會回到文府,恐怕蔣卿性命已經沒了。
傅的絕情和理智令她莫名的害怕。他心裡只有皇權吧…她不過是他的禁臠玩物罷了…
「義父容稟,這封書信並非女兒所寫。是君上假意冒充女兒筆跡,離間您和兄長,目的是使您親手殺死愛子,失去一名愛將。」文瑾說著,深深拜倒,「請義父明察,放過兄長性命。」
「傅姓小兒,竟詭譎狡詐至此!本王險些著了他的道!」文廣聞言,怒不可遏,冷冷哼了一聲,將長劍插回腰間劍鞘,又道:「雖你兄長沒有突襲軍火處,但他可親口承認了他盜取慢毒藥方,此舉,雖說是心懷什麼百姓,可本質上,卻是幫帝挽回了民心!使本王,受盡了淮南南郭賤民的辱罵!本王,仍不可原諒你哥哥!」
文瑾見義父不肯原諒蔣卿,便將手緊了緊,「義父,藥方實際上是女兒偷的,與哥哥無關!」
文廣哪裡相信,只說:「好寶貝女兒!你待你哥哥是真好。」
蔣懷州立時說道:「瑾兒!不必替為兄背鍋,為兄一人做事一人當,藥方是為兄偷的,瑾兒全不知情!」
文瑾見蔣懷州護著自己,心中感動不已,便將手臂展開,護在蔣懷州身前,對文廣說道:「義父,是我要哥哥去偷慢毒解藥的。因為...因為我想為義父積德!」
不敢說她是想幫君上解決危機挽回民心,以免把義父刺激瘋了,一劍一個,把她和蔣兄都殺了。
文王聽後覺得有趣,「哦?為本王積德?」
文瑾輕輕咳嗽一聲,對奸佞義父說道:「義父殺害無辜老百姓,以後會遭到報應的,到陰間了會下油鍋,還會被牛頭馬面虐待的,怪可憐的。義父對瑾兒有養育之恩,瑾兒怎麼忍心義父百年後在陰間吃苦。」
文廣不由心中一動,竟開懷大笑,摸著文瑾的頭說道:「乖女兒,本王不是在殺無辜老百姓,是在殺賤民。那些難民除了糟踐糧食,是社稷的負擔,沒別的用處啊。本王是在替他們結束苦難,送他們早點去死,投個好胎。本王是在做好事呢。」
「義父,你真是個大壞蛋。」文瑾軟聲說著,「瑾兒...瑾兒不喜歡你了,義父。」
文廣聽後心裡發慌,馬上彎下腰來與女兒平視,「義父並不是壞蛋啊。義父希望坐穩江山,讓我的寶貝閨女做公主的。你如何為了那些賤民,便說為父是壞蛋呢?咱們是貴族,他們是下層賤民,何必將他們放在心上?」
「義父踩著白骨奪來的江山,瑾兒才不願意做那樣的公主。」文瑾說著,便拉住了義父的衣袖,「義父,最普通的百姓家裡,也有爺爺奶奶,爹爹娘親,哥哥姐姐,死了任何一個家庭成員,別的家人都會難過的。比如,如果瑾兒出了意外,義父是不是會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