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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見到孩子,他受到很大衝擊!他自小失去父親,更希望成為一名合格的父親。
小傢伙和娘親躲在民宅的確令人心酸。
「叫你的那些臣子看見你與我一處,又要怪你立場偏頗了。我先走了。天冷保重身子。記得戒酒。」文瑾對傅景桁俯了俯,便打算出去。
「蘇文瑾。」
文瑾邁步門畔時,傅景桁將她喚住。
文瑾不解的回頭,「嗯?」
「喝烏雞湯的時候,四斤會戴著朕送的銀鐲?」傅問。
文瑾耳尖一熱,自他送她,她就悄悄給四斤戴上了,告訴蔣是她自己買的,她輕輕點了下頜。
傅景桁有些衝動,嘴角抿了抿。
文瑾又轉身打算離開。
「蘇文瑾!」
文瑾再度留步,「我點了頭了,銀鐲子嘛,戴著的呀…大王…我真該走…」
「你願意給朕做妾嗎?」傅景桁未等她把話說完,便打斷了她,並第一次給出了兩人一直避而不談的名分,「朕從正門,用八抬大轎把你們娘倆抬進宮去。」
知道他們的孩子還在,他不能如上回那樣平靜的送她回小蔣身邊了。
關鍵她居然帶他兒子去蔣府喝湯!氣死!
第142章 不再勇敢
「妾...」
文瑾眼眸倏地張大,腦中有些轟鳴,素來吝賜名分的他,竟在錯失外援,內臣對他多有不滿,以及文廣勢頭勁猛的當下,要給她名分!
她最不齒給人做妾的,母親便死在父親的妾室手上。但她或許太不甘,被傅景桁壓抑太久,竟不爭氣心中很不平靜。
不可否認,把她按了多年不給名分的他,不期然間肯給名分了,是使人動心的。她幾乎以為這輩子不可能聽見他說這樣的話。
四斤對他是有些分量的。皇上都鬆口讓她做妾了。
然而她沒有勇氣在這個當下撲入他的懷抱使他被眾臣彈劾背負色令智昏的罵名,也沒有勇氣將她答應與之成親的蔣懷州傷害到遍體鱗傷。
「妾。」傅景桁緊了緊手,「當下,朕...已經盡力了。」
文瑾心中不由抽痛,一句盡力了,讓她意識到他要對抗許多人的非議,才能將她這個他弒父仇人的閨女抬進宮去。然而,她並不能讓他遭受非議。
以前希望得到名分,現下他肯給名分,她卻又不敢要了。
原來,他將她嬌養在深宮內院,於她於他都是最溫和的相處方式。
「如果你點頭,便不必與蔣卿回蔣府喝烏雞湯了。與朕回家吧,朕給你煲湯。」傅景桁朝著文瑾伸出手去,「回家好不好,三個多月沒有回家了,快過年了,仍不回家嗎?連養我們成人的阿嬤也不要了?」
文瑾睇著傅景桁伸來的手,幾乎要將自己的手遞過去,不顧一切地回到他的身邊淪為曾經那個被嬌養在龍寢的金絲雀,但她掐著自己的手,忍住了,生怕一步錯步步錯,重蹈覆轍,粉身碎骨。
「謝謝君上抬愛。文瑾已經答應了與蔣卿年後成親,他已經把文瑾介紹給他所有親朋好友。文瑾並不是出爾反爾、不顧念恩情之人,不能把他至於尷尬之地。請君上理解。」
傅景桁嘴角牽起,「寧做臣妻,不做君妾。是你的作風。咱們二人,你更心狠一些,蘇文瑾。」
文瑾別開了面頰,沒有卑微地透露自己的心動,「不是心狠。是不再為了你勇敢了。」
這時,莫乾的聲音在外響起,「君上,兵部、軍機處、多名老將聚集在御書房外求見您。只怕是要就方才您放過文廣、錯失大盈皇儲外援、拂了婁老將軍顏面一事對您進行彈劾死諫,用忠言逆耳進行規勸!」
「來了。」傅景桁聞聲,便將自己伸在文瑾面前遲遲不被牽起的手收回,眼底有著濃濃的失落。
縱然生下了他的孩子,她也是憎惡著他的吧,畢竟曾經他疑她是細作一再報復她,讓她跪迎薛凝羞辱她。他摸摸文瑾的發頂,「去吧,別讓小蔣久等了。照顧好四斤。」
說完,傅景桁便拉開盥洗室那厚重的屋門,放文瑾先出去。
文瑾便先出門。
傅景桁隨後出來,與老莫前去御書房面見群臣,平息臣怨。
文瑾望著傅景桁的背影,又看到了他的孤單,明明他有那麼多姬妾、信臣,又有準孕妻端木,原該是最不缺人陪伴的人,如何卻這般孤單呢?
端木馥在休息室久等君上不至,便出來找尋,卻看見君上同文瑾自盥洗室出得來,不由妒怒交加,君上為了文姐姐,連來聽她胎動也給忘了!
端木馥來到文瑾身畔道:「文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連累君上了?如果不是你,今日君上本可以將文廣免去國子監理事一職。」
「而且君上與大盈皇儲相交三個月了,本來是有極大希望得到兵援的,結果你一來,便替你義父將大盈皇儲的魂兒也勾走了!」
「你為什麼和君上對著幹?君上下台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嗎?畢竟你們曾經好過呀,你怎麼這麼不顧念舊情呢!」
文瑾沒有理睬端木馥,多說一字也覺得浪費口水,如沒有看見端木馥那般,直接無視,踱步出了長廊。
端木馥被文瑾那種天生的傲骨氣的牙根作痛,「什麼嘛!沒有禮貌,別人說話她都不回答的!」
端木馥轉眼看見了蔣懷州亦在不遠處,必然也看見了君上與文瑾自盥洗室出來之事,便走近了低聲道:「曾經你與我私下見過,似乎我們曾約定,各自管好自己的人,不去糾纏對方的人!為什麼縱容你的女人來勾引我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