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頁
珠兒含羞地點了點頭,心中悸動難抑,君上最近在忙河道治理的事情,君上居然告訴她政事,「是。」
「朕早就開始注意你了。」傅景桁拿摺扇挑起珠兒的下頜,「西宮哪裡有你養眼。好丫鬟。」
珠兒又驚又懼又羞怯,簡直不知道如何反應,她許久道:「珠兒不敢和皇后娘娘比美。」
「改日朕休了西宮,把你扶正呢。」傅景桁溫笑著,睇了眼她領口,「對襟扣子有些特色,朕沒有和宮女說過話,你是第一個。」
「謝謝君上誇讚。」珠兒欣喜若狂墜入愛河,君上居然早就開始注意自己了呢,竟有廢立西宮把自己扶上去的想法。
傅景桁把眉心蹙了蹙,詐她:「九兒不是朕的。早看西宮不順眼了。這個天大皇門醜事不知與誰訴說,又不能公布於眾,那樣朕也於天下人前淪為笑話。只有找你了。你知道西宮的所有底細吧。你願意和朕交心,幫朕分擔煩惱嗎。朕心裡好苦...」
「奴婢願意與您分擔。」珠兒嚇得不敢聲張,君上居然知道事實,她又不敢把端木馥的大秘密說出來,借種假冒龍嗣那是殺頭的大罪,若是君上追究下來,她參與其中肯定也難逃一死,但是又怕斷了和君上這根線,話說含糊不清頗為曖昧:「奴婢是自小跟著西宮娘娘的,大事小情娘娘都與奴婢說的。」
傅景桁見珠兒有所防備,便暫時沒有繼續問,「你怕西宮。既然和朕來往你如此為難,以後朕不打擾你了。你回去吧。老莫,把她送回去。」
老莫立時把珠兒送下了龍舟叫她回西宮去了,珠兒一離開,傅立刻將挑過珠兒下頜的摺扇扔棄,並用清水淨了手。
珠兒被原封不動送回奴婢宿寢,好傷心猶如失戀,她被送下龍舟立時心情失落,與方才的欣喜若狂形成鮮明對比,回西宮給端木馥倒茶都無精打采,滿心裡已經開始思念君上,茶水都漫出去了。
端木馥劈頭蓋臉罵了句:「怎麼那麼不小心。第一回 當丫鬟倒茶嗎你?」
頓了頓,端木馥又說,「如何一直沒有中宮病死的消息傳出來呢!一下流掉兩個兒女,還活著幹什麼!直接死了去陰間照顧一雙兒女不好嗎。可憐本宮,還得給她收拾爛攤子,照顧她兒子長林,給長林當嫡出的好娘!沒辦法,誰叫本宮是後宮主位呢!」
「奴婢知錯了!」珠兒被主子罵得一個激靈,馬上拿抹布擦桌子,但內心裡立時就生出一股子不服,憑什麼西宮就可以對她呼來喝去,有些後悔方才沒有順著皇帝的話和皇帝交心安慰聖上關於九兒不是龍嗣之事,如果和皇帝交心,今夜是否就已經得寵封了位份,不用給西宮端茶遞水,自己也可以做主子有奴婢伺候自己了。不知君上還會不會再找她呢!
傅景桁回到鳳棲殿臥寢,輕手輕腳掀開被褥在文瑾身邊躺下,沒想把她弄醒,她卻淺眠,驚覺地張開了杏眸,傅把她身子擁住,她身量很小,他很輕鬆可以把她整個抱在懷中,「是朕。如何醒了,可是口渴?」
文瑾睡了會兒人清醒了些,「去洗手。」
傅景桁明白她要小解,「抱你過去。」
第192章 配合
文瑾身子虛,倒也沒有力氣反抗他抱她,她渾渾噩噩已經不知道病了幾天,好似什麼髒污君上也見識過了,她病得嚴重那幾天真的醜態百出,他並沒有在她病時厭棄她,但她對他卻始終麻木的,提不起心勁來,她這輩子就要這樣老在宮牆裡了。
但畢竟做出一個決定不易,自己義無反顧回來打算撫養兒女伴他一生,又如何兒戲般輕易出走呢,帶著長林走了自己會不會又如過往那樣覺得自己在流浪呢。
她做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她不願意使自己的生活越來越糟糕,人需要有方向。上回投靠蔣懷州許蔣卿婚事,已經是一次錯誤,她不能再輕易立場不堅定了。
從五歲開始就住在皇宮,生命里就有傅景桁,她是念舊的人,理智告訴她,她需要不顧一切地離開,情感告訴她長林需要父親,她自己骨子裡也斷不了十八年的感情牽絆,人生有幾個十八年。
她有極強的心理暗示和逃避現實的心思,她不願意在離開和留下之間作選擇,那太艱難了,她也不願意再去接觸任何男人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好似男人都一樣,有沒有男人也都一樣,女人總歸是要依靠自己,從內心裡堅強,才能不被感情傷害,她首先自己就放不下,這就不行。
這回流產她垮了,她難受地在床上打滾,卻不能動西宮那個女人,他也不動那個女人,她很有些自暴自棄,也看不見出路。躺下了就不想站起來。哪怕婁家還正得勢。哪怕薛相還沒有向蘇語嫣懺悔。她卻躺下了就不想站起來了,二娘的胖小子玉林不知又胖了多少。
她於是認為自己沒有流產,兩個孩子還在肚裡,她在小腹綁上了一個長林平時用的小枕頭,孕三個月,本來也不大顯。免去自己在苦苦掙扎里隕落。
逃避現實是快樂的。面對現實是痛苦的。
她還有沒有做完的事情,她不能倒下。她需要好起來。小枕頭可以幫助她。
傅景桁素日把她擱在座上他就出去,今日他卻在她耳邊說,「端你小解。」
文瑾耳根作燙,「不用。太過了。」
「我要。」傅景桁嗓子有些緊,「我是你夫婿,什麼是太過了,我端的是我的妾,你與我有什麼保留的,我病了你不也這樣照顧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