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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瑾!」傅景桁倏地將手拍在桌上,玉扳指也碎了,他的拇指被碎裂的玉石弄出血來,「你繼續刺激我,不怕我寵死你。」
文瑾嚇得渾身薄顫,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激怒他了,然後便摟著他腰,把臉埋在他胸口,軟聲假意潑醋分散他怒火。
「誰讓你這麼晚回來,你陪她陪了一天。我自己等了好久,又冷又餓。你讓我難受,我也要你難受。我討厭她。我要君上把她們全休掉!我要君上把那頂抬她們過門的小轎子燒掉!我要你身邊只有我一個人。」
「文!你...簡直是大逆不道。朕...是天下人的。不是你一個人的...」
「你凶我!」
「老莫,把宮裡的轎子全燒了!」傅景桁交代著老莫,「往後除了蘇文瑾,其他人出門不要用轎子。」
「是!奴才即刻去辦。」老莫立馬命人把皇宮五六百頂轎子全部一把火燒了,道清湖那邊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獨獨留下文瑾的一頂小紅轎子放在龍寢里。
文瑾便偎在傅懷裡不說話了,倒是沒料到他會把轎子全燒了,分別前,她變得很奇怪,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在一次次故意激怒他,觸他底線,到底是她捨不得吧,希冀從他的反應中發現自己是被在乎著的,連忙說:「對不起,我失態了,我…」
「無所謂。你開心一些就好。」
文瑾怔怔看他。
傅景桁見她乖了,又如耍小性子似的爭寵,他心裡怒意也消了二分,肯爭寵就好,證明還在乎,他可以包容她這些無傷大雅的小脾氣。
「我剛才被逼急了,說話難聽。別往心裡去。以後像是引產、改嫁這種話不要輕易說。太傷人。不比朕提落紅二字傷人輕。」
「嗯。你又提一遍。」
「我!百口莫辯。打個比方而已。」傅景桁又道:「今天真是有事,的確回來晚了。剛才你惹朕,朕也很需要被安慰。先懲罰你小嘴,然後去戲樓看戲,嗯?」
文瑾明白他指什麼,點了下頜,黏著他道:「去戲樓路上我要你一直抱著我。」
「嗯。一直抱著你。」傅景桁對她今日的痴纏分外珍惜,她素日不如此黏著他,他用修長的手指握住她後腦,發狠地低下頭親吻她嘴唇,勾出她舌尖在小窗前深吻著她。
他將自己的滾燙送入她的口中,用他的氣息懲罰著她方才故意激怒他,用最親密的行為,讓自己感覺到她仍完全屬於他。
事後,文瑾紅著眼尾,飲茶漱口。
傅去沐浴,出來眼底仍有情慾之色未消,用指腹摩挲著她紅腫的唇瓣,嗓音半啞叫她姓氏:「小蘇。」
「嗯。」
「叫桁哥。一聲,好久沒叫了。」
「桁哥…」她答應了他。她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這樣叫他。
「嗯…滿足了。」
文瑾紅透耳尖:「你和她也這樣過嗎。」
「沒。」
「我不信。」
「不解釋。你繼續想像。把朕往壞里想像。」傅景桁揉了揉她的額前碎發。
「你會把傅夫人弄懷孕嗎?」
「不會。」傅景桁雙手合十,求饒道:「饒命。招架不住了。要找搓衣板給你跪下了。小祖宗。」
文瑾已經得不到任何安全感,他讓她覺得神秘,深不可測,她患得患失已經不能承受更多,他不會給她所需要的將來的,她除了出走躲起來暗自舔傷沒有別的辦法了。
聽他提搓衣板,她倒面色緩和二分,與他眉眼彎彎地笑著道:「我服侍你換衣服吧,玉白色與我同色的衣衫。我們去戲樓吧,該...走了。」
第112章 傅大王
「好。」傅景桁立在銅鏡前,用潔白浴巾擦拭著精碩龍體上的麥色肌理,「過來幫朕綰髮。」
「嗯。」文瑾步去,拿起木梳,將他髮絲輕輕梳理,於項頂綰成髮髻,「阿桁哥,我知道你是屬於天下人,並不屬於我一個人。那我能不能做那個唯一一個替你綰過髮髻的女人?」
「可以。」傅景桁睇著她美好容顏,「朕不讓旁的女人幫朕綰髮就是了。你不在,朕自己來。」
「嗯。」文瑾想了想又道:「老莫來也可以。」
「朕還是自己來吧。以免有些人遐想朕連九千歲宦官也染指。」傅景桁溫溫笑了,「屬實怕了你。」
文瑾也笑了,「被你帶的多疑了。」
他們深深凝視彼此片刻。
道清湖岸上木芙蓉盛開,在冬日裡漾起陣陣冷香。片刻的歲月靜好。
在這一瞬間,他們宛如如兒時那樣只有彼此。
「你幫朕選衣服吧,玉白色的,和你身上這個顏色一樣的。朕倒覺得不自在了,頭一回和女孩兒穿一樣顏色的衣服,一起出門。可不要同手同腳才好。」傅景桁有些拘謹。
文瑾深深看他頗久,暗暗摸了摸袖底的迷藥,軟聲道:「嗯,我幫你選。」
說著,便在衣櫃裡開始找她秋末給他做的那身玉白色常服,忍不住交代道:「你的腰帶都在衣櫃第三道格子裡。外衣懸掛在衣櫃中間,中衣在左邊大格子,裡衣在最底下格子裡疊著。常用的頭痛藥在壁櫥拐角第一個抽屜里。」
「說了朕也記不住。」傅景桁沒放心上,便隨手將浴巾搭在椅背,「小姐你倒多餘說了。」
「也是。有下人,倒不用你自己記住。」文瑾挑好一身衣裳,便幫著傅景桁將衣服加身,為他繫著領口紐扣,交代著一些生活瑣碎,「夜裡不要踢被,記得在枕邊放汗巾。應酬多,少喝酒,如果實在不能避酒,便飲酒後催吐。身體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