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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瑾心中升起暖意,「哥...」
「你放心,咱們不引產。添丁是喜事。這事,你交給哥哥來辦吧。哥讓人去找一個剛出生的死嬰,交給義父,去矇混過關便是了。往後,咱們把長林保護好。」蔣懷州試著將手搭在文瑾的肩膀,往自己懷裡帶,說他趁人之危也好,他希望可以抓住這個機會,不願意錯過瑾兒,「瑾兒,還是那句話,讓我照顧你和寶寶,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的,好不好?」
文瑾看著蔣懷州溫潤的面龐,她迷茫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在沒有考慮清楚的情況下,她隨著蔣懷州手上的力道,輕輕靠在了蔣懷州的肩膀上。
朕心悅你,蘇文瑾。
落入蔣懷州懷裡的一瞬間,文瑾耳邊又回想著燕雀台上皇帝的誓言,在蔣懷州的懷裡,瘋狂思念著君上。
想到此處,不由心念大動,下腹忽然砰的一聲,羊水破了。
衣裙被羊水迅速沾濕,文瑾的小腹劇烈的痛了起來,「兄長,我是不是要生了...」
蔣懷州低眼看了看文瑾的衣裙,隨即說道:「跟我回府上吧。回薛府產子,家裡人必然非議不理解,去我府上,秘密產子。」
「去你家?這...」
「沒事。不要多想。我家有母親有妹妹,我不是獨居的。不要怕我,你不點頭,哥哥不會亂來。」蔣懷州溫聲道:「孩子要緊!禮儀放一放。」
文瑾小腹陣痛越發成規律,越發密集,來不及思考許多,便同意了去蔣府產子,「那好吧。」
到了位於錦臨大街的蔣府,蔣懷州便將文瑾自馬車一路抱進府內,進了府中傳可信女醫過來接生,又秘密命他的心腹去連夜搜索死嬰。
文瑾靠在床上,產子當下如此狼狽,傅景桁不在身邊,加劇了她心底悽愴。
女醫為文瑾探脈後,說道:「不足月,生下來存活率不高的。」
文瑾握住女醫的手,「務必盡力保住孩子。大夫。」
「你放心,醫者仁心,我會盡最大努力的。」說著,便對蔣懷州說道:「蔣爺在門外稍後,這裡我一個人可以了。」
蔣懷州對文瑾說道:「我就在外面。」
文瑾點了點頭,「好。」
女醫說道:「把衣裙脫了,腿打開,躺下。」
文瑾說:「我好害怕。」
蔣懷州在院中聽見後,把頭靠在牆壁,眼底神色幽幽。他明白瑾目前是最脆弱的時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但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嚮往了。不再滿足於只是哥哥了…
文瑾便依言躺下,醫生幫她接生,教她怎麼用力,她根本不會使力,只覺得宮縮要把她痛死了,用了五個時辰,終於糊糊塗塗將孩子產了下來,下體嚴重撕裂,一聲微弱的啼哭在室內響起。
文瑾已經筋疲力盡,聽到孩子啼哭,她心也融化了。她太棒了,生了個活的!
「生了生了,是個男孩兒。」大夫把孩子收拾乾淨包在襁褓里,幫文瑾蓋住身體,然後放在文瑾的懷裡,「你看看,這是你的兒子。」
文瑾把襁褓里的小娃娃抱在懷裡,大眼睛,挺闊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幾個時辰前還在她肚子裡,如今卻在她懷裡了,感覺特別的不真實,顫著嗓子道:「長林...我的長林...我的兒子,他好輕啊。」
「嗯,才七個月,早產,他才四斤多。」大夫安慰文瑾,「他很棒,一定不希望他阿娘傷心,所以堅強的活下來了。」
長林小嘴吐著口水泡泡,在母親身邊便不哭鬧了。
文瑾喜歡的不得了,傅,我給你生了兒子,我們的長林四斤多重,眼睛像你,嘴巴像我,鼻子像你,下巴像我。
我是他的阿娘,你是他的…主公。
文瑾神情哀淒,連心裡也不敢覬覦傅是長林的阿爹了。
蔣懷州聽見小孩哭聲,便進得屋內,看了看文瑾抱著孩子的溫柔的模樣,不由心中一軟,問大夫道:「大人小孩情況怎麼樣?」
「大人出血比較多,恐怕傷害了刨宮,二胎恐怕不好懷上。」大夫說著一頓,「小孩兒的左腿膝蓋有些天生病理,估計長大了行走會有些瘸。」
第116章 連夜
「有些瘸...能治嗎?事關小孩兒一生,大夫...大夫...」說著,文瑾便拉住了府醫的衣袖。
府醫看了看文瑾,理解一位新手母親的無助,她嘆了口氣,不忍心讓她希望破滅,「應該能。」
「應該...」大夫不確定但是善意的字眼使文瑾聽後立刻心中如被刀絞,她眼眶發酸,打開襁褓去看了看小孩左邊膝蓋,的確有些不自然彎曲,不似尋常人是直直的,恐怕是那日被刺客所踢二腳所留下的病灶,文瑾心中難過至極。
她給傅生了一個有腿疾的寶寶。
傅景桁...會厭惡長林麼。
不過她不必擔憂這個,因為傅不會知道寶寶的存在的。她不敢帶著寶寶出現在他面前令他蒙羞的,接受皇室的冷眼的,她膽小,那些人攻擊她,她還能忍受,若是攻擊長林,她是一個字都受不住的。
「嗯。」府醫說。
「哦,我知道了。」文瑾說。
府醫說道:「這屬於胎裡帶出來的病,抱歉,我不曉得能不能治好。得細心護理,給小孩兒按摩,做康復這些。只能說盡力試試吧。」
「嗯。」文瑾沒有多說了。
蔣懷州吩咐府醫道:「以後精心護理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