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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你薛大伯母要見見你,和阡兒你們一起吃個飯。你看安排在哪裡?在咱們家我親自下廚,還是酒樓?」蘇語嫣問她。
「酒樓吧,省得在家折騰著做。離家近的,我有一家中原酒樓,去那裡聚聚吧。」文瑾沉聲回復著,說完,便舉步要走。
蘇語嫣扯了下薛阡的衣袖,薛阡把眼睛往堂內皇帝看看,皇帝明白薛阡有顧慮便點了頭,隨即薛阡緊了兩步,「瑾兒,我去送你吧。」
傅景桁在堂內,將傷裹好,見天色不早,也起身離開,把自己的生活步入正規,朝里事情多,除了婁正業,還有他媽的傅昶,老文。媳婦兒也搞丟了。還不能打擾人家的新生活!!!
那邊文瑾和薛阡並肩往外走,他沒有打擾,在後面靜靜跟著,薛阡不知說了句什麼,文瑾便露出了久違的笑靨,和他在一起,她好久沒有無憂無慮笑過了,這是她要的安逸的生活麼。
「蘇小姐。」在文瑾進入薛阡的馬車前,傅景桁頗為自製的叫住了她。
文瑾頓步,到底忍不住問道:「你...手疼麼?」
傅景桁搖了搖頭,「不疼。」
文瑾頷首,「叫我有事嗎?」
皇帝沒說話。薛阡先進了馬車。
文瑾往傅景桁身邊靠近二步,「何事?說吧。」
「我今天二十七歲生日。阿嬤說想一家人起過生日,熱鬧一下。她親手煮飯的,煮了我們愛吃的飯菜。」傅景桁微微抿唇,「你晚上有時間嗎?為了阿嬤,你可以去敷衍一下?」
「今晚怕是不行。你聽見了的,我母親約了薛阡的家長一起吃飯。」文瑾想了想,說道:「祝你生日快樂。」
「行,我和阿嬤說一聲。改日有時間再聚。」傅景桁灑脫的聳了聳肩,「祝你見家長快樂。去吧,別叫他久等了。」
說完,傅轉身離開,轉身一瞬,淚如雨下。他二十七生日這天,她同她的平凡的好人要去見父母了,並且不准他打擾。
她的瑾妹,不要他了...
傅景桁回到廣黎王宮,於御書房靜坐,龍案上擺著文瑾送他的裝著星星的小琉璃罐子。
-如果你想你阿爹了,就看看這些星星-
耳邊又響起文瑾的軟甜的嗓音來了。
端木馥端著茶水進來把君上探望,望見皇帝的手受傷了,忙擱下茶碗,關切道:「手怎麼受傷了?痛不痛?」
傅景桁用手摸著琉璃罐子,不言。
端木馥心疼得不行,又說:「今兒你生日,我與母后皇太后備了酒宴,咱們一家幾口好生為你慶賀生辰。把阿嬤、長林也叫上。雖然文姐姐不要您和長林了,但是馥兒已經洗心革面,會把文姐姐的孩子視為己出的。」
「嗯。」傅景桁應了,「你看著安排吧。」
「你晚上有什麼特別想吃的飯食?」端木馥見皇帝對自己沒有厲目相視,她心中好生感動,皇帝有意要與她和睦相處,這是收心了,「我提前準備。」
「我要喝酒。」傅說。
第227章 畫像
端木馥靠近傅景桁,他身上幽幽龍涎香襲入她的鼻息。
世上最完美矜貴的男人是她愛到家破人亡仍甘之若飴的夫婿,男人的氣息使她為之一盪,連成只有君上四分顏色已是尤物,君上本人當真俊美不能逼視,那眉宇,下頜,頸項,乾淨的手指。
她是女人,已知人事,不禁在腦海里幻想君上的手指壓在她的身體的感受,不由將手緩緩往傅景桁手腕上去搭。
「君上...您在文姐姐府上操勞二日,手也受了傷,怕是一夜沒合眼,累了吧,不如去錦華宮休息片刻,臣妾為您揉揉額頭,捶捶肩背,解解乏。」
傅景桁在被觸及之前,煩躁地將手腕拿開,嫌髒避免接觸,他昨夜被文瑾曲解只是身體需求,他很窩火,實際不是,他分得清楚是不是身體需求,如果只是身體需求不用只找文瑾。
文瑾拒絕同他親密,他內火未消實際很難受,但無論自己是要開始新生活還是開始新的感情都好,他都接受不了骯髒的西宮的接觸,他一面理智地享有此女來帶的政治裨益,一面對她深惡痛絕。他懂她身為妻子,需要他盡丈夫的義烏,但他做不到。
或許他會試著接受旁人的接觸,清清白白的女子,他左右不缺女子的,聽話懂事沒骨頭的多的是,他要做的只是改掉多年只有文瑾的習慣,更換一個伴侶,有了別人,就不會思念蘇文瑾了,他是有責任心的男人,有了另一位或幾位女子,他的心思就會被分散,不會再思念文瑾至不能自已。
蘇文瑾不回家,他所有性格的短板就頃刻間曝露,急躁地渴望酒水,戒酒很久了,曾經為了蘇文瑾瘋狂過,將廣黎王宮酒水都傾進道清湖了。現在忍不住要拾起來,左右以後喝不喝酒蘇文瑾都不會在意,也不會回來叫他戒酒了。
如果不喝醉便想去薛府受薛母和文瑾的冷眼,自己又不能許對方她想要的那種平凡人的幸福美好,執著下去只是沒有結果,她又不肯再低頭做小。他其實只是希望和文瑾每日一起從睡夢醒來,每夜一起安寢,一起食早。曾經他想當然的金屋藏嬌,如今卻成了奢侈,她同他後宮女人都不同,旁的女人得他半分顏色已經雀躍不已了,蘇文瑾對他的一切不屑一顧,她已經受夠了被當他的禁寵。
這段感情上,他沒有敗給南宮玦,也沒有敗給蔣懷州,更沒有敗給文廣。他敗給了一位普通人,甚至有過一段姻緣的平凡市井男人!薛阡。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