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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馥聽珠兒回稟完,深受羞辱,自己的夫婿居然帶女人在她的婚房裡睡覺、過年,她真的自尊心受到極大的侮辱,氣血翻湧之下,她猛地起身要去夏太后處告狀,請大家長做主,卻起身太猛牽動了小腹,接著便出血了,當即叫太醫過來查看情況。
她讓人去告訴君上她見紅了,君上讓老莫送了好些補品讓務必好生養著,老莫說君上掛心的厲害,千年人參也送來了的。
可君上卻沒有過來,令人心生絕望,她需要的不是千年人參,是丈夫的親自問候!被徹底激怒!
端木馥難受極了,自己見紅了有流產之症,君上他居然還有心情陪文瑾那小賤人包餃子,太過分了!她每天都陪著他應酬外賓,陪他出席各種公開場合,使他的人脈都知曉聖女歸於他的麾下,他是民心所向,難道他竟對她只有利用嗎!
半分男女之情都沒有嗎!她沒有功勞有苦勞,君上甚至不能來看看她嗎!陪文瑾過年就那麼重要!該死的文瑾!
她肚子裡可是懷著他的孩子!嫡出的龍種!
太醫打完脈道:「啟稟端木小主,情況不太好,小主兒不可太動氣了,肝火旺盛導致有流產之症,必須心平氣和,安心養胎才是呢。」
「情況不好?!流產!!」端木馥慌了,坐不住了,「煩太醫開安胎藥,我一定不能失去我的孩子!」
現下里有這個孩子還能牽住君上五分心思,若是孩子沒了,只怕君上便更理所當然不過來,最多小產後過來看望一二,出了小月子慢慢就忘了她曾為他懷孕,緩緩的連虧欠也沒有了,她必須保住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才能綁住君上的心,穩固她的地位!
「是。」太醫便去煎了保胎藥給小主兒端了來。
端木馥很小心的吃藥,用心的養胎,她躺在床上,拿小暖手爐擱在小腹上保暖,不敢太動氣,又忍不住動氣,以至于越想文瑾在她婚房大床上和君上親熱越憤怒,她回想起那夜她枕著君上的手臂睡了一夜,君上身上那幽幽的使人安心的龍涎香至今使她神往,終於出於妒怒忍不住將小暖爐擲落在地。
端木馥徹底坐不住了,她咽不下這口氣,她要給文瑾點教訓,「珠兒,我記得翠玉閣吳美人的父親前些時日因為貪污被聖上貶官,發配遠疆去了?她家道艱難的很,家裡有個敗家哥哥欠一屁股賭債,偷雞摸狗四處闖禍,這幾日都傳他哥哥若是賭債不還上,債主就卸了她哥的左腿,她的陪嫁細軟都變賣了替她哥哥還債,她一個小美人,細軟能賣幾個子兒?」
珠兒說道:「是。有這回事。賣個百餘兩,還是偷偷賣,私傳授收,往宮外賣東西,觸犯宮規,逮著就是個死。」
「待我這二日肚子好些了,過去瞧瞧她。都是西宮這邊的鄰居姐妹,她受苦,我心裡也跟著難過。他日我住過去中宮,又比她們高上一截,自該照拂。」端木馥將手壓在氣悶的心口,「往後我可是要母儀後宮的,哪個姐妹受苦,都是我的失職啊。去,秘密送她五百金錠,只說是我給的,叫她不要再偷偷往出賣東西了,我都知道了,叫她莫聲張,我抽時間去看她去。」
珠兒當即取了五百金錠,趁夜裡閉人時送去翠玉閣的吳美人,吳美人拿到未來帝妻的金錠,知道自己偷摸往皇宮外賣東西的事敗露了,跪在珠兒身邊直磕頭,「珠兒奶奶,奶奶,饒了我這回吧。我往後再不敢往宮外賣東西了。實在是我哥哥有困難,我老娘眼睛瞎了也需要人照應,家裡處處需要錢使,才敢鋌而走險賣細軟呢。」
「哎喲,吳美人,你莫怕。原你賣細軟,若是你自己的東西倒也罷了,許多是聖上賞賜的衣服,布匹,人參靈芝也有一些吧。這要是換個歹心的抓到你,立刻就告發你了,抄你滿門的。」珠兒把吳美人扶了起來,「偏咱們皇后娘娘心慈仁厚,知道你犯錯,不但不抓你,還給你五百金錠,這不單夠你哥還債,還夠給你娘看眼疾了呢。快起來。」
說著要把人扶起。
吳美人哪裡敢起來,跪著直說:「珠兒奶奶,自此我是皇后娘娘的人。娘娘叫我去死,我只一聲不出就去死。只是萬萬不要告發,牽連我娘,我爹貪污下馬不必提了,我娘人到中年,有個不孝子終日裡賭博,我娘眼睛也哭瞎了,再被牽連入獄,太命苦了。」
珠兒笑道:「你若是死了,皇后娘娘會照顧你母親一輩子的。哪裡會牽連你娘。美人你多想了。皇后娘娘疼你來不及,怎麼會捨得你去死?皇后娘娘這二日身子不爽利,過二日好些了,帶病也來親自把你看望,皇后娘娘還會摸摸你頭呢。」
吳美人被珠兒扶起,忙說:「我哪裡配去踩皇后娘娘的殿門,我只在門內跪迎娘娘就是了,為娘娘鞍前馬後,也在所不惜!奶奶回去給娘娘務必訴說我的衷心。」
「歇著吧。」珠兒回到錦華宮。
端木馥正將吃完的燕窩小碗擱在桌上,「辦妥了?聽話嗎她?」
珠兒過來幫端木馥揉腿,「就是條狗。您放心吧,她屁不敢多放一個,讓她死立刻跳井的。還不是有個瞎娘讓她放不下。」
端木馥頷首,「文瑾那個賤人讓我險些小產,我要讓她看清楚,誰才是廣黎國的女主子!她就是個上不得台面的螻蟻臭蟲!妄想住進中宮野雞做鳳凰,她做夢,下輩子吧!」
「馥兒,我的兒。」母后皇太后聽聞端木馥快小產的消息,便叫丫鬟簇擁著趕到錦華宮來,坐在床邊,忙問:「肚裡的怎麼樣了?可有大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