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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桁,本卿要的是你身首異處。不需要什麼戴罪立功的機會!」蔣懷州環視眾人,「本卿看著大廣黎王、西周王這般被牽制,心中覺得有趣的厲害!」
劉迎福、吳信二人瞠目相向,瞪視著蔣懷州,「叛徒!」
傅景桁吸口氣,「不肯主動說?」
蔣懷州眉心一跳,「對。不會說。叫你的刑部嚴刑逼供吧。李育不就是被你們嚴刑逼供才脫口文廣在漓山的下落的嗎?聽說你用的是極刑凌遲。你可以將凌遲之刑用在我身上,看我會不會出一聲。」
「朕自然知道你有你的脾性,儒雅卻有氣度。不是皮肉之刑可以叫你開口的。」傅景桁說著輕輕擊掌,「帶了個幾個故人給你相見。」
聲落。
一名面容姣好的男子入得室內,臉色蠟白已無血色,進室便跪在傅景桁的腳邊不敢抬頭。
傅景桁睇腳底之人一眼,「抬起頭,叫蔣卿看看你臉。」
那人聞聲,緩緩將面頰抬起,蔣懷州看了他面頰,便倏地面色微變,把他名字叫了出來,「連成,是你。」
傅景桁疏離的面龐冷下,「你們二人熟絡。朕就不廢口舌引薦了。是你串通端木馥,設計她與內侍私通,懷有身孕,冒充皇子之事,朕已經都知曉了。你乾的隱秘,朕竟需要和一名婢女幾番來往才問出端倪。」
蔣懷州雙手出了薄汗,「你叫他來是重溫被前妻偷人帶來的羞辱嗎?你這是自取其辱,本卿不覺得他能夠牽制本卿分毫!是本卿安排的他,令你蒙羞,如何?」
沈子書厲聲道:「蔣懷州!你瘋了,趁君上還給你留些體面,招了君恩的下落吧!」
蔣懷州拂袖,「你們得有那個本事叫我開口。」
傅景桁溫聲道:「雲偲,進來。」
說著,便有一道靚影進入內室,她害羞的看了看蔣懷州,小聲叫了句駙馬,隨即便快步到皇帝身近,說道:「君上哥哥,叫人接雲偲來漁場幹什麼?」
蔣懷州見妻子來了,連成也在,他手裡汗跡更濃了,露出了慌色。
連成抬頭往雲偲去看,眼神頗為微妙。
蔣懷州沉聲道:「君上!」
傅景桁低笑一聲,對雲偲道:「你皇嫂在夜釣,挺好玩的。接你來給你皇嫂解悶。朕同駙馬平日裡忙政事,沒時間陪你們。今日抽時間陪陪你們。你去找皇嫂玩兒吧。」
雲偲天真爛漫,「駙馬近日也在為您平反的事情而操勞,幾日不回來了呢。那好,你們說話,我去找皇嫂了。」
說著,雲偲又軟軟叫了一聲駙馬,這便去魚塘子邊找文瑾玩,二人不知在說什麼,也挺投緣。
蔣懷州聲線里有緊張之色,「傅景桁,你想幹什麼!你叫雲偲來想幹什麼?」
「你說嗎,君恩的下落。」傅景桁問他。
蔣懷州攥緊的拳頭,微微做顫,「我如果不說呢。」
「你如果不說,朕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連成帶你的妻子去室內獨處,給你生養一個胖兒子。並且朕會叫連成告訴她,她的丈夫親手安排的連成,辱沒皇門,偽造龍嗣。是她的丈夫,給她帶來的恥辱與姦污。」傅景桁緩緩說著,「小姑娘挺崇拜你的,知道你為人,會失望的。」
「你卑鄙!」
「朕不覺得朕卑鄙。朕只是回禮。你不是說如果有捷徑,幹什麼沙場兵戎相見呢。」傅景桁隨即不說話了,拿了茶飲,目光幽幽去看蘇文瑾的身影。
「那是你皇妹!」
「不是一母同胞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我根本不愛雲偲,我甚至恨她!你會以為我在乎她對我的看法嗎?我是善是惡,她的看法,我根本不在意。」蔣懷州將濕了的手心在衣袖攥了攥,記起圓房那日雲偲割破手指替他解圍的事情了,也記起這麼久以來雲偲打地鋪受盡冷落也不打擾他的事情了,「隨便你!」
傅景桁頷首,「連成。你去吧。」
連成起身就往外去走,望著釣場魚塘邊去找雲偲。
雲偲正被文瑾釣上來的魚尾激了些水在面頰,半眯著眼睛笑得無憂無慮,連成朝她越逼越近了。
第257章 落庭鎮
蔣懷州心中關緊,竟無法忽視妻子被連成帶去內室玷污或者將他辦的事情說出來給雲偲聽,他自幼飽讀聖賢書,是非善惡他是有桿秤的,老百姓給他送了頗多匾額,歌頌他是當世青天。
雲偲被君上賜給他,他並沒有善待,連相應的相敬如賓也沒有,只有對傅字的恨意,她實際無辜。
與端木馥聯手的契機,是在瑾兒帶孕被皇門驅逐投靠他之後,君上曾與瑾兒多次相會並在瑾兒身上留下印記給他羞辱,他那時很惱怒,端木馥拋來了合作的意向,離間君上同瑾兒,點子也是端木馥提供,他安排手下尋找的連成。
這麼多年,跪傅景桁跪到男人的尊嚴被踐踏至塵埃里了,給傅景桁一個致命的教訓是他的動機。
他大可以不顧一切,什麼雲偲連成,他完全可以不顧及,但內心裡卻在連成走到雲偲跟前,朝著雲偲探出手去時,他意識到自己不能袖手旁觀。雲偲怔忪地回頭,下意識往這邊看來,仿佛受了驚嚇。
文瑾知道連成是什麼人物,有過什麼作風,她明白過來傅在同蔣心理戰,當即把雲偲護在身後,對連成道:「不要妄動。那二位不會真讓事情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