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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碰了哪裡?」傅景桁氣的手抖。
文瑾抬起頭,看著傅景桁盛怒的面龐,她的眼淚撲撲簌簌落下來,咬著嘴唇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肩膀。隔著浴巾。」
「親你沒?」
「沒。」
「說下流話沒有?」
「他說我提防人的樣子誘人。」文瑾眼裡沒有光芒了,「沒有逼我。我自願的。」
傅景桁非常躁動,被深深勾引到了,「你這是為了四斤父親,義無反顧了,露餡了姑娘。」
文瑾緊張的不說話。
「嚇壞了?」傅景桁心也揪作一團,用手攏著她的髮絲。
「嗯。」文瑾嗓子也顫了,「我害怕。我好怕…」
「把和她貼的門對兒都撕了。一會兒帶你和阿嬤,還有四斤,一家四口去貼門對兒,貼花花。別難受了。乖。」
文瑾點了點頭,沒有提自己擔憂義父,也沒有提自己記掛著在揚州等她到初八的小蔣,她珍惜著和傅景桁這來之不易的片刻溫馨,貪戀著被他保護的感覺。他沒有罵她不自愛,也沒有凶她,她逐漸放下心來。
傅景桁見文瑾薄顫著顯然又疲憊又恐懼,問南宮道:「怎麼回事?是男人,就直說。」
南宮玦見自己被小姑娘擺了一道,典型的被卸磨殺驢,關鍵現在怎麼看都像是他欺負了她。
實際他也是受害者呀,心中屬實難受,事中被打斷,煩傅景桁煩得厲害,便道:
「傅兄,小姑娘為了讓弟將兵援給你,背叛了義父,丟下了未婚夫,讓未婚夫一個人上揚州過年去了。她勇敢地過來陪我喝糖水,逛花園呢。保護你面子,怕你知道兵援是身體換來的不肯接受,便在花燈宴演戲,讓你以為她諂媚我失利,寧可眾人罵她,也保全你面子呢。我嫉妒你!」
傅景桁低下頭注視著文瑾,他心中又疼又酸,「今天晚上你把話給朕說清楚。不是討厭朕?做這些算什麼。為了朕,清白不要了,你最在乎的自尊自愛也拋下了。蘇文瑾,你今晚過後打算一輩子不再見我了,是不是。」
「嗯。」文瑾掐著手,「他說去漠北給我養一匹小馬駒。我會把四斤留給你。你會罵我拋夫棄子,不負責任吧。」
「笨蛋!傻瓜!」傅景桁將她抱的很緊。
文瑾紅著眼眶道:「現在怎麼辦?我...答應他了。但…」
說著,又頗為提防地看了眼南宮,埋在傅景桁胸膛里:「你走吧…」
「我不是孬種,不可能知道你在這,我關門出去裝不知道,開慶功宴時我笑不出來。」傅景桁沉了音量,「你應該讓我醉死在冷宮,或者被老文砍了。」
文瑾輕聲道,「你要戒酒的。你一皺眉發愁,我就糊塗了。」
傅景桁問她,「小蔣在揚州等你?」
文瑾頷首,「嗯。」
傅景桁問,「你不去揚州行不行?」
文瑾耳根紅透了,「答應了要去的,他等我到年初八。」
傅景桁還問,「不去行不行?」
文瑾小聲道:「答應了要去…」
傅擁在她肩頭的手緊了緊,「我不讓去。跟我回家過年。」
文瑾肩頭猛地一僵,心裡怦怦亂跳,「這兒怎麼辦,我想走,四斤餓了。」
傅說,「長林餓了。」
文瑾倔強的說,「四斤。」
「這裡我來處理。」傅景桁心疼極了,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去穿上衣服。」
文瑾獲得了安全感,便舒了口氣。
南宮玦嘆氣,他怎麼會覺得她無害,她根本就腦袋很清醒,知道自己在要什麼,事後走得絲毫不拖泥帶水的,中原女人果然比漠北女人要心思深,眼底便升起不少興味之色。
文瑾便去了浴間把自己脫掉的衣衫,一件一件都穿了回來,宛如將自己的尊嚴穿了回來,因為傅景桁在,她便不再害怕了。想起和南宮險些在一起,就後怕起來。
傅景桁在文瑾進了浴間一瞬,便攥起南宮玦的衣領,往他下頜勾了一拳,把南宮嘴角也打出血來,他說,「解氣了。你蹦噠噁心我一天了弟弟,看你穿粉色的時候就想招呼你了。」
南宮玦沒料到廣黎王會出手既快又狠的招呼他,抬手便要還回去。
傅景桁攥住他腕子把他攔下了,重重丟開了他手,「你還欠點火候,鱸魚燉豆腐沒放鹽?沒勁兒。」
「操。吃壯陽藥了你!」南宮玦去照鏡子把嘴角血絲擦掉,「傅你等著,有一天你跪著求我。」
「我跪媳婦兒不跪情敵的。」傅景桁睇向南宮玦,「人我帶走了。晚些送個公主給你滅火。但文瑾是為兄一個人的,你吃不到的!」
南宮玦聳肩,「可以把人帶走。兵符給我還回來。我去接老文回京。」
「他已經出京。你這步收不回去了。朕拿了你兵,你被動了。」傅景桁斂容道。
「兵不厭詐。反悔,你把我怎麼?」南宮玦無所謂。
「你不和他攪和一塊,你也就好對付了。」傅景桁聽出南宮話里的威脅之意,明白他並不打算放人,便抿唇輕笑,「你老家門口著火了吧?秦懷素打得你家門口四處應急?咱妹妹嚇病了,高燒驚厥,不知現在好點沒有。」
南宮玦臉色一變,被提起家人,緊張了,登時覺得傅景桁老奸巨猾,一改不羈的神態,將茶碗擱下,嚴肅道:「你怎麼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