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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得絕?我沒有人情味?」文瑾覺得很可笑,簡直聽到天下第一大笑話,「您老說話可真有意思。我被您如螻蟻臭蟲一般轟出皇宮的時候,您老做事做得絕不絕,您威脅我要拿我弟弟妹妹奶奶性命開刀的時候,您老有沒有人情味?那時候我可是大著肚子的,您老要安排給我引產,您老自私自利嗎?」
夏苒霜面上一沉,不悅。
端木馥柔聲道:「文姐姐,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何必一直在提呢。太后娘娘都已經開恩准姐姐做皇家的外室了。姐姐見好就收呀。姐姐有什麼條件,儘管提,馥兒也定會儘量滿足姐姐的。」
文瑾冷冷一笑,「你跪下磕頭,把頭磕出血來,給我呈杯茶,我若是滿意了,便考慮一下規勸大盈皇儲幫你們。」
端木馥猛的攥緊手來,內心憤怒交加,面上卻平緩無波,她一定要忍耐,一天不嫁入皇門,便有變數,她一定要成為廣黎國的帝妻!
夏苒霜面色慈嚴道:「瑾兒,若是你欺人太甚,可就別怪哀家往後對你不客氣了。」
「嗯。我欺人太甚。」文瑾緊攥著手,「如今你們要被文廣逼宮了,您老倒想起我和您兒子有一個孩子了。以往你們意氣風發的時候,我是誰啊?今日我欺負人欺負定了,端木,你不跪下磕頭嗎?跪下了,才顯得你對他可以付出一切,而我卻不自愛為別的男人拉攏大盈人與他對立啊。如此好的捕獲君心的機會,妹妹不抓住嗎?」
第154章 龍顏掃地
「馥兒不知道姐姐在說什麼。馥兒並沒有捕獲君心。君上是屬於天下人的。不是馥兒一個人的。」端木馥眼眶紅了,抬起手帕擦拭著眼淚,「文姐姐,如果我當眾下跪磕頭給你奉茶,你可以幫君上規勸南宮太子的話,馥兒跪下就是了。」
說著,便倒了一杯溫茶,然後當著眾人的面緩緩跪在了文瑾的腳邊,將額頭磕在地上,登時磕紅了,她將溫茶舉過頭頂,對文瑾說道:「姐姐,請吃茶。」
夏苒霜見未來兒媳竟為了自己的兒子可以忍受當眾下跪之辱,不由心中動容,「馥兒!好孩子!你一心為了桁兒啊!」
文瑾不屑。
宴席中眾人都被驚動了。
大家都竊竊私語起來。
「怎麼回事啊?未來帝妻怎麼給大盈皇儲的上賓下跪了?不合適吧?」
「文瑾怎麼這樣欺負人啊?」
「就是啊,眼看文廣有逼宮之態,文瑾怎麼絲毫不顧念舊情,君上不是因為她才錯失削弱文廣的機會的嗎,她怎麼反過來咬君上一口?真的很沒良心的!」
文瑾聽著姬妾對她的非議,將苦澀咽下腹去,傅最愛顏面,知道她不自愛的用身子為他求援,他必然不接受的,那樣與文廣的一場硬仗實在陷入危機,讓他罵她沒良心,好過於他因為顏面不接受她用身體換來的兵權好。
難道要說,大王,我陪南宮睡覺,幫你拉了兵權,大王誇誇我。
傅景桁亦被驚動了,與南宮步下御階。
傅景桁見端木馥跪在文瑾腳邊,形態受辱,不由睇著文瑾,猛地扼住文瑾的手腕,將她拉過身近,「適可而止。朕還沒亡呢。你便借著他勢先耀武揚威,欺辱起朕的帝妻來了!」
文瑾手腕吃痛,抬起眸子,紅著眼眶看向傅景桁,「我就要欺負她!你越是護著她,我就越要欺負她!她楚楚可憐,我面目可憎。」
「縱然欺辱了帝妻,又如何?傅兄,放開我的人!」南宮玦蹙眉,將文瑾自傅景桁手中接回,護在臂彎,低頭睇著文瑾問道:「放開了玩。給你兜底。」
傅景桁深怒,「文瑾,向端木道歉!事關廣黎國威!廣黎國母向大盈女眷下跪?你不如讓朕跪你?!」
「我沒有做錯。我不要道歉!我讓她跪她就跪,她沒想到她是未來國母,肩膀上擔著國格,不可以輕易跪嗎?」文瑾嗤笑。
端木馥委屈道:「君上,我沒事,我...我自己主動要給文姐姐奉茶的。君上不怪罪文姐姐。文姐姐,不是有意讓您顏面盡失的。」
傅景桁對端木馥當眾下跪使自己在南宮面前矮上一截,極為不滿,若是蘇文瑾,只怕是死也不肯跪的,他了解蘇文瑾那個倔強的性子,端木今日之舉,他很有些失望。
一直覺得端木算得體,今天原則性場合,居然犯錯!
「夠了,你如何被她牽著鼻子走?你能隨便跪外國人的女賓?把朕放什麼位置?」
端木馥臉上一熱,紅到了脖子,暗暗咬著口腔內壁,方才只顧著使皇太后動容她為了君上甘願受辱,一時不查,竟忘了兩國之間,任何一個動作都事關國威。
被文瑾擺了一道!文瑾故意設計她!她好慌!
薛凝輕聲道:「是文瑾妹妹逼帝妻的,文瑾妹妹是故意讓君上難堪的。」
文瑾接過端木馥手中的茶碗,打開蓋子,將一杯溫茶自端木頭頂澆下,紅著眼睛道:
「大王,大妃們說得不錯。我故意的。誰讓大王今年悄悄地就把門對兒貼了,往年不是都和我一起貼門對兒的嗎,今年沒叫我。也沒告訴我今年不用我貼門對兒了。大年二十八,瑾兒回家和大王貼花花的。」
傅景桁明知文瑾在故意往端木頭上倒茶讓他出醜刺激他,卻還是心疼她紅著眼眶質問他的模樣。
他中午被母親要求去貼門對兒討個吉利,端木跟著一起,他沒有阻止,他低聲道:「行了。人多,別鬧了。下來說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