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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桁耐心地看她,她不經意的動作間便溫柔極了,「我看看到底有多難,爭取天亮小蔣來查崗前你能決定。你先跑半個京城找得我,你先抱得我!朕要揭穿你。」
文瑾手心出了些汗,被他調侃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將手鬆開了門板,嘴硬道:「想好了才留你的。真要給你煮飯。畢竟你被臣子纏著念叨二日,又被你母親批評,都是因為我。」
傅景桁從半開的門進來,內里空間逼仄,老城區特有的老房子,他的到來使空間顯得更為狹窄。
「你坐一下。我去給你煮些水餃。白天蕊黎姐包了水餃。味道比不上御廚,但還可以。」文瑾交代一句,他沒作聲,她便去煮了水餃端來。
傅景桁吃了一個半,便停筷了,估計不合胃口,用茶漱了口,視線便被書桌上擺著的幾冊梵文典籍吸引了,旁邊有一張譯文,注釋這些她寫得很清楚,他拿起來看了看,「幫蘇太傅譯的?」
「嗯。」
「很用心。」
「是。」文瑾溫笑,「既然答應了要譯梵語典籍,就要做最好。希望蘇太傅可以滿意。」
「替你累。一筆一划苛求完美,地上那紙上只錯了一撇就廢了重寫。」
「我也不想這麼累。無奈需要證明自己。聖女出生就有好名聲,受世人愛戴。我出生就沒有好名聲,受人唾罵。我得加倍努力才可以。」文瑾又忍不住提他的女人,這個習慣改不了,好在他並不作惱,「蘇太傅說國子監缺外文老師。我自薦了要試課,希望繼承蘇太傅衣缽,桃李天下。」
「不是做酒樓,就是做老師。缺錢銀找我不是更直接。費老勁。」
「我自己可以。我不缺錢銀。開酒樓是為了餬口。教學是為了學有所用。我要有好多錢,並且做個有用的人。」
傅景桁凝神睇她,沒有說什麼。兩人相識一眼,都覺得她是個書呆子,都笑了。
傅景桁便走去床邊坐下來,望著四斤憨甜的睡顏,他瞥見盆里有溫水,便用溫水淨了手,然後摸著小傢伙的小臉,嫩嫩的觸感讓他感覺到心也軟了,第一個孩子感覺很不同,分外珍惜,他又摸摸小傢伙左膝,眼底布滿心疼,這是傅昶安排的細作那個叫彪子的踢後做下的病灶,他記得很清楚,眼底便划過一絲狠色。
文瑾生怕他嫌棄,馬上說道:「四斤很愛動,很活潑,小手小腳總是動個不停的,他現在睡著了才不動的。」
「不必緊張。是心疼是自責,不是嫌棄。不是在床上,平常太敏感了不好。」傅景桁溫柔道:「這邊我讓御林軍保護起來了。明日起張院判過來給孩子護理左膝。」
見他對孩子溫柔,文瑾的心很有些動容。
「我方才誇你的聖女出身好,你怎麼不說話?」文瑾先找事,「怕我提她肚子裡小孩兒?」
傅景桁仍不言。
「我這邊白天有人護理小孩。張院判護理端木就可以了。或者護理薛凝,聽說你給薛凝升了位份,成皇貴妃了。」文瑾今晚上是奇怪的,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見他冷靜,遠著她,她便如受委屈一般。
蔣卿給了她全部疼愛,她卻在這裡和端木馥她們爭風吃醋,一邊不屑做妾,一邊做著妾的事情。
她清醒地知道他升薛凝的位份是為了安撫被他拂了顏面的婁老將軍,一邊理解他不易,一邊忍不住發酸。
傅景桁仍細細打量孩子,不知說什麼,不做妾跟他回家的是她,鬧小脾氣譴責他不負責任的也是她,妻子之名他當下又給不了。索性不說話。
文瑾又有種逼婚不成的無趣感,憑她怎麼激將,他都更為清楚什麼可以給她,什麼不可以,她感覺拴不住他,索性擺爛便伸出左手擋住他眼睛,「不給看了。回去看聖女的孩子吧。我生的不好看。」
傅景桁眼底一沉,猛地鉗制住文瑾的腰肢,把她放倒在床鋪上,文瑾沒有料到他會突然把她鉗制,不由輕呼一聲,他的薄唇帶著仍未退去的酒釀香,猛然覆下在她唇畔。
「學壞了你。腳踏三隻船。一邊收蔣母的玉鐲,一邊和我巴結了三個月的外援南宮搭線,一邊刺激我。非得我每日生氣反應激烈你才滿意。又不肯跟我,又撩扯我。」
文瑾呼吸吃緊,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薄唇,她心裡亂跳起來,外面老莫這時候說宮裡來話端木夜裡受寒小腹痛,母后皇太后讓他回去陪端木,傅景桁正打算鬆了文瑾的腰,文瑾先鉤住他頸項說道:「不准你回去。你走出去一步,往後再不聯絡。」
文瑾已經恨不能咬斷舌頭了。什麼立場、什麼身份不准他回去?還再不聯絡,哎喲,在嚇唬誰?
「嗯。不回去。」傅景桁動了動手臂,與老莫交代了句讓太醫院仔細些照顧著。
文瑾一怔,他怎麼還真被嚇唬住了,又道:「不准太醫照顧她。」
「小妒婦。」傅景桁這次沒依著她,還是讓老莫回去吩咐太醫照顧端木了。
文瑾眼角紅紅的要推開他,傅景桁便發狠吻住了她,文瑾掙扎了幾回,被親得更猛烈了,他飲了酒,她也因為他回去冷宮二人初識的地方被勾起很濃烈的情感,分外掛念他,二人都有很有些失控,明知道沒有結果,還是情難自控的擁吻著彼此。
他怕弄醒四斤,隨手揮落軟被打了地鋪把她壓地上和她親熱,民宅條件有限,脫光了特別冷,他身上滾燙,她忍不住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