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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桁摸著她的發頂,「我走路都可以跌倒的笨媳婦兒最可愛。稍後帶你去西宮瞧瞧,你便知道自己多麼可愛。我與她之間不是你想像的那般美好。與你才覺得美好。但...朕的喜愛反而傷害著你。」
文瑾不懂他的話,忽然又聽他說:「好遺憾昨夜沒送你回家。如果送了就好了...」
傅景桁將文瑾打橫抱起,走向龍床,沉聲吩咐外面的老莫道:「老莫,叫人把王宮內所有石階、玉階全部抹平,改為斜坡,並鋪上地毯。往後再摔了她,都提頭來見。」
老莫慌忙命園林匠人改造王宮。
她背脊輕輕觸在鬆軟的被褥,男人的重量壓下來,有力的手臂撐在她身側,用他的氣息將她包圍,他和她發生了關係,或許因為將別離,他尤其動情,他熟悉她身體的每一個敏感的秘密。
他試著從她的青澀克制的反應中尋找著她對他還有感覺的痕跡。
好可惜她眸子裡一片死寂,被動承歡,她在等他做完而已。
他要了她三次,他沒有告訴她,他前幾日停服了避子藥,每做一次便被她眸底的忍耐而感到揪心一分,事後他終於將面頰埋在她的頸窩裡泣不成聲。
他說:「我不叫你走,瑾,我不讓你走。別走好不好。我不願意用鎖鏈把你禁錮。」
他說:「你但凡叫一聲行嗎?!明明你身體有反應!難道只是身體有反應嗎!你的心呢蘇文瑾!朕猶如在奸屍!」
他說:「瑾...我們不能由頭來過嗎?我鍾意你,娶你,真不單是愧疚,不單是責任。」
他說:「我不知道你手腕受傷了,不是明知道你受傷卻不過來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說,「駝我夠星星的阿爹被殺了,我難過,與你有隔閡,間接導致你斷了手腕,便如此不可原諒嗎?我錯了,行不行?我不該逼你說漓山。瑾,你把小包袱放回衣櫃好不好...」
他說,「你在小腹系上小枕頭,在我懷裡撒嬌耍賴做我一個人的小瘋子,依賴我好不好!瑾…假裝我們的長雲和長寧還在好不好…」
他說,「你是朕在迎鳳台親封的常在,常在不能不在的,對不對…」
都是他在說,她說的好少,真不容易,話少如他,居然說了好多好多話。
話嘮愛碎嘴子的她,卻如失聲了。
文瑾可以共情他的感受,也很心疼他,但她不敢繼續了,她是個做了決定就去執行的人,她決定離開了,哪怕離開後她會因為思念而剜心絞肺,她也要離開這個使她透不過氣的薄情又深情的男人。
昨晚那個被淋濕透栽跟頭的雨夜,她死心了,她不能再承受更多栽跟頭的事情,她失去了兩個孩子,手腕斷了影響寫字畫畫,她只剩一條小命了,阿娘說讓她好好活著的。
她說:「桁哥,我好像已經死掉了,如果皇上想聽,我可以叫出來。」
傅崩潰了,在她頸項里肩膀抽動到不能自已。
仲夏夜雨水很涼,樓梯很陡,他很絕情,他此時的糾纏更顯得昨夜冷酷,這次做愛沒有平息他們之間的矛盾。
他慌了。
他想到了鎖鏈。
「我想我阿娘了。我要回家和我阿娘一起生活。別難過了,我們有長林,你可以常見到長林的。」她冷靜的勸歡愛後失態的他。
傅景桁披了褻衣,賭氣的孩子似的,把她的小包袱解開,把衣物抖的亂七八糟,他說,「是!隔三差五,十天半月,逢年過節可以見一次,對吧!」
文瑾沒有生氣他把她包袱弄亂了,穿上衣物走過去,用左手笨拙的把衣物一件一件的又疊起來,他又給掀亂了,文瑾又疊,他還掀。
文瑾終於也哭了,凝著他,兩滴淚滾落,「好了,左手好難疊的,是真不想和你過了,我回不到以前了,這麼多年,我乖夠了。你和她們好好過。我們做回朋友吧。」
第209章 快,快,看,超級大...彩虹。
傅景桁挑起她下頜,「可以發生關係的那種朋友?」
「普通朋友。」文瑾彎了彎唇,這段關係到這裡,屬實無力,「逢年過節問候一下,或者不問候。偶爾遇見說句近來都好麼,老友。不打擾彼此生活,並祝福彼此的新生活。不強制,不勉強,彼此成全。」
幼時。
小哥哥,你餓了麼,給你饅頭吃,我瞞著義父拿來給你的。
瑾妹,我長大了要當皇上,保護你,再也不叫人欺負你了,瑾妹,瑾妹。
成年。
朕要你做常在,不能給的不會給,乖一點。
君上,我們還是做回普通朋友吧。
他們都想到曾經的美好了,也想到現在的無奈了。
曾經他們窮困潦倒,窮到在冷宮勒緊褲腰度日,窮到只有彼此,窮到內心有好多好多夢想。現在富有了,他們分道揚鑣了。
「嗯。」傅將『鎖鏈』埋在心底深處,沒有選擇用卑鄙的方法留下她,也未有失人君體面,畢竟需要用鎖鏈留下一名女子並不光彩,「我試試祝福你,我不知做不做得到的,你還未走,我已經想到你給別人煮飯,疊衣,生小孩,不能深想。的確,骯髒市儈如我,不配擁有美好的瑾兒。」
文瑾把早就準備好的他給的封妾詔書拿出來,她曾經因為他在迎鳳台小範圍封她做小妾歡喜過,那天他的親信還有西周秦懷素都在的,也算是咸使聞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