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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笒哥兒輾轉難眠,一想到肖拓心如小鹿亂撞,怦怦地跳,回想起小時候總是主動抱肖拓的場景,羞的他把臉埋在被子裡,抱著被子在床上打滾,白嫩的臉上露出羞澀的紅暈。
肖拓就沒他這麼好過了,他被笒哥兒今日疏離的眼神刺的眼睛疼,心臟更疼。
翌日,笒哥兒偷聽爹爹們聊天得知肖拓居然在鎮上買了宅子,還離他家很近,吃過飯後他偷溜了出去。
小哥兒站在肖府門前,無意識地用腳搓地,想進去又不敢,於是他透著大門縫隙探頭探腦地往內望著。
肖拓在顧府轉悠一圈沒見到笒哥兒,喪氣的往家走,就看到了這一幕,小哥兒踮著腳往府內看,肖拓把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他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小哥兒,笒哥兒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在門口蹦蹦跳跳等了許久見無人開門,小哥兒居然試圖翻牆。
「笒哥兒!」肖拓被他嚇得心臟漏了半拍,生怕他摔傷。「下來,我給你開門,當心摔到。」
笒哥兒看見肖拓後,一時慌了神,腳下一滑摔了個馬趴。
肖拓手比眼快,忙跑過去把人扶起來,看著狼狽的小哥兒不知說什麼好:「顧笒!你是個小哥兒居然學小子爬牆。」
小哥兒仰著臉濕漉漉的看著他,委屈巴巴的癟著嘴,「疼~」
「哪疼啊?啊,是不是摔壞了?先進屋,我去請郎中來。」肖拓平日裡惜字如金,這會兒倒是話多了起來。
笒哥兒躺在榻上,眨巴著眼睛看著肖拓傻樂,肖拓緊張他身上的傷,面色難看眉頭緊蹙,素來冷白的臉被盯的泛起潮紅。
「你乖乖待著,我去請郎中來。」肖拓嘆口氣,柔聲道。
「不要。」笒哥兒抓著他的衣擺,張開雙臂,「抱抱。」
肖拓停下腳步,「不疼了?」
笒哥兒轉了轉眼珠,「你抱抱我就不疼了。」
肖拓看著他傻精傻精的模樣,終是沒忍住,小心翼翼的把小哥兒攬入懷中,很溫柔的問:「我去你家提親好不好?」
「娶誰?」
「娶你!」
「好!」笒哥兒脆生生的答應,又想起什麼似的,悶悶道:「我爹可難搞定了,到時候他萬一為難你怎麼辦呀?」
「我會努力的。」肖拓勾起嘴角,低聲細語。
「我爹說商人都唯利是圖,三妻四妾,在外面拈花惹草樂不思蜀,你會不會也那樣呀?」
「你說呢?」肖拓反問。
笒哥兒想了想了,其實他也不知道,威脅道:「你如果在外面樂不思蜀,我就再找個拓拓哥哥。」
肖拓在他腰間掐了一把,以此來懲罰他胡言亂語,「不拈花惹草,有你一個小麻煩就夠了。」
笒哥兒聞言咧著嘴笑出了聲,後又害羞的「嗯」了一聲,「你為啥想娶我啊?」
「因為我瘋了。」肖拓嘆息一聲。
笒哥兒不滿的在他懷裡扭來扭去,「重說,你說你沒瘋。」
「我沒瘋。」
「你說你喜歡我。」
「我愛你。」
「嘻嘻,早點來提親嗷。」
「好。」肖拓寵溺道。
*
肖遂回到顧家村後,家都沒來得及回,便躲在小嫿家門口蹲點,瞪圓了眼睛看著院裡跟小嫿訂親的漢子又是劈柴又是提水,心像在開水裡煮過似的,被熱浪燙的他想發瘋,想化身一陣帶有毀滅性的龍捲風,把一切都摧毀掉。
可憐小嫿家的木門,被肖遂無情鐵手摳出個大洞。
肖遂難得耐著性子沒有輕舉妄動,他轉了轉酸痛的脖子,看著小嫿將男人送出門,肖遂氣笑了,他自己沒長腿嗎?眼瞎嗎?還要人送!
肖遂眼疾手快的上前,從小嫿身後捂住她的嘴,小嫿被嚇得花容失色,猛烈掙扎。
「別動,是我。」肖遂難得放軟了聲音。
「解釋,咋回事,你為啥訂親了?」肖遂聲音悶悶的問道。
小嫿低著頭不回答,肖遂曾見過她那麼多的不堪,她實在不想把最後的尊嚴丟掉。
肖遂這人耐心太少,捏著小嫿白嫩的小臉,黑著臉,「問你話呢。」
「到年紀總是要嫁人的,而且張柱哥人挺好的。」小嫿小聲道。
這才幾天都叫上哥了,他咋沒看出來那個破張柱人那好呢?
肖遂惱怒的欺近,捏著她下巴抬起她的臉,問:「我哪裡比不上你張柱哥了?」
小嫿被他掐的很疼,又不敢喊疼,捱得眼角泛紅,抿著唇一言不發。
肖遂眼眸毫無溫度冰冷刺骨,他勾唇冷笑道:「行,跟你的張柱哥好好過吧。」
說完僵著身子信步離開。
肖遂回府後,發了好大的脾氣,將正廳砸了個稀巴爛,下人們誰也不敢上前勸阻,生怕被活閻王給剮了。
傍晚肖遂派出去查小嫿和姦夫的人回來了,那人告訴肖遂,小嫿親娘重病,她爹不願意掏錢給她娘治病,哥嫂們又避如蛇蠍,此番實屬無奈之舉。
肖遂腦子難得靈光一次,兩人在書房嘀嘀咕咕商議了一個時辰,肖遂再出來時,滿面春風,簡直與剛回來時的羅剎判若兩人。
沒幾日,張柱他娘就去小嫿家退親了,退親不是目的,目的是要回二十兩養錢。
張柱他娘整日來家裡哭鬧,銀子小嫿已經花掉給她娘治病,眼下一文錢都拿不出來,她娘跟著著急,急火攻心病的更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