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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睡著正香，哼唧兩聲轉身接著睡，肖武盯著夫郎看了許久完全沒有不耐煩的意思，嘴角勾著笑把夫郎重新攬入懷中，輕聲哄著，「不是想吃小湯圓嗎？晚了可就賣光了。」
顧青無意識地「嗯」了一聲，反手輕輕推了肖武一下，肖武坐起身順勢抓住他的手，稍一用力，顧青也坐了起來，沒骨頭似的靠在他懷裡，肖武笨手笨腳的給他穿上了衣服。
倆人走出酒樓，顧青發現天還沒大亮，瞪了肖武一眼，「這是幾時？」
肖武眨了幾下眼睛，一臉無辜，「不知道。」
顧青身子前傾，緩慢的端量著肖武，「你不知道？」
肖武假裝聽不懂，厚著臉皮開心的笑了笑，「我怕再晚些，小崽子們也醒了，到時候吵嚷著要一起出來，萬一你心一軟答應了咋辦？」
「那咱倆走了，他們醒了咋辦？」
「我昨晚都安排好了，等他們醒後吃完早飯，虎子就帶他們先回宅子。」
顧青嘴角揚了揚，這下徹底沒有後顧之憂了，因著兩人出來的太早，早點鋪子只有一兩家開門的，鋪子外灶台上的蒸屜冒著熱氣，兩人簡單吃了一口。
飯後太陽緩緩升起，鎮上擺攤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馬上要立冬了，街頭比以往繁華熱鬧幾分，似乎是蟄伏許久，要在冬天來臨期前盡情綻放一下。
小吃、野味、山貨、各種食物和吆喝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肖武牽著夫郎往人多的地方走去，今日有祭祀，許多商販都提早出了攤。
胡同邊高掛著占卦算命招牌的小攤子，算命那人老神在在的吆喝著，「占卦算命，指點迷津，有緣者分文不取。」時不時有人駐留，詢問一二。
再往前走還有一對父子在賣藝，大刀耍的虎虎生風，父子倆配合默契，壓軸節目是吃火、吐火表演淋漓盡致，令人興奮，全場歡呼聲，掌聲不絕於耳。
顧青鮮少見這般熱鬧場景，幾乎走幾步就要停下看一會兒，肖武耐著性子陪著夫郎。
「武哥，你看那個。」顧青手指不遠處的套圈攤子。
「想玩嗎？」
「嗯。」顧青點了點頭，他想試試。
套圈二十文十個圈，因著早上人少，夫夫倆是攤主的第一位客人，攤主大方的給了他倆十二個圈。
肖武數了二十個銅板交給攤主，把圈遞到夫郎手裡讓他圈著玩，顧青也不負所望，扔出去十個一個沒套中，攤主心中竊喜，肖武站在那也不幫忙，活脫脫看夫郎笑話。
「你來。」顧青把圈塞到肖武手中。
肖武紋絲未動，挑眉看著他，一副等夫郎求自己的傲嬌模樣。
顧青警告的半眯著眼睛，「套不套？」
夫郎這小眼神看似警告，實則就是撒嬌，肖武心裡美滋滋的，接過圈，胸有成竹道：「想要哪個？」
顧青指著最中間的瓷罐，「就那個瓷罐，回家醃鹹菜用。」
肖武嘴角含笑，瀟灑的扔出圈，沒中，再扔還沒中！
笑容僵在臉上，維持著平靜道：「家裡罐子多的是，這個罐子看著一般，醃出來的菜肯定不好吃。」
顧青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我看也是，走吧，去別處逛逛。」
兩人牽著手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攤主：？
還沒到晌午，太陽就高高懸掛半空，秋老虎曬人的很，肖武買了把傘給夫郎遮陽。
「前面怎麼那麼多人？」顧青一眼望過去，只見一個小場地里里外外圍滿了人。
「過去看看。」肖武人高馬大牽著夫郎毫不費力的擠了進去，兩人擠到前面後，肖武貼心的將夫郎護在身前，伸出手悄悄攬住他的腰，生怕人群中有人推搡，撞到顧青。
「皮影！」顧青激動的轉頭對肖武說。
肖武的視線一直落在夫郎身上，壓根沒注意前面演的什麼，聽到夫郎激動的聲音才抬起頭，望了過去。
迎面是一塊白布，後面隱約能看出是一位老者帶著一個瘦弱的小姑娘操作著影人，嘴裡說著唱著講述整個情節發展。
小姑娘認真的打著配合，敲打著小鼓，偶爾拍幾下竹板。
皮影謝幕後，顧青還有些意猶未盡，小姑娘舉著托盤走向人群中討賞，原本聚攏的人四散開來，只有很少一部分給個幾文錢，小姑娘走到肖武和顧青面前時，顧青把早已準備好的一吊錢扔了進去，小姑娘先是驚詫，後又靦腆的抿唇感激的看向他，放下托盤跪在地上給顧青和肖武磕了一個頭。
小姑娘動作太快，肖武和顧青都沒反應過來，等顧青反應過來後，肖武已經將她扶了起來。
顧青心裡說不出的滋味，這種民間藝人一般都四處漂泊，四海為家，這小姑娘估計是個棄嬰，被老人收養後，傳授技藝，兩人賣藝討生活。
看完皮影，顧青有些餓了，和肖武商量著去虎子家的新宅子看一眼孩子們，肖武聞聲警鈴大作，回去被那幾個粘人精纏上，再想出來就難了。
肖武腦袋搖的像撥浪鼓，語氣硬梆梆的，「不回去。」
顧青卻笑了，放軟了聲音，「咱倆喝羊湯去吧。」
許是年少不可得，肖武對羊湯有著某種執念，這些年每次肖武不開心，顧青都哄著他出來喝碗羊湯，一碗滾燙的羊湯下肚，似乎能治癒許多不開心。
肖武嘴角微微上翹，夫郎這是哄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