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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試又叫童試,縣級考試,童生參加,考上為生員,即秀才。鄉試又叫秋闈,省級考試,生員參加,考上為舉人。會試又叫春闈,國家級考試,舉人參加,考上為貢士、殿試、皇帝主考,貢士參加,考上為進士,大晉朝分為三甲,第一甲三名,第一名稱狀元,第二名稱榜眼,第三名稱探花,皆賜進士及第。第二甲若干名,賜進士出身。第三甲若干名,賜同進士出身。
童試在各個縣裡舉行,主考官就是知縣,考前一月各縣會發布公告公布考試時間,這時候考生要去縣衙禮房報名填寫自己的信息,準備好文房四寶和食物,考試共四場,每場考試中間間隔一天,通過前一天考試才能繼續參加下一場考試,最後通過縣試所有場次者可進入府試。
府試由各州府舉行,知府主持考試,考試內容以四書五經為主,其中《孝經》《論語》是必選,府試共三場,第一場帖經和第二場雜文同天考,最後一場策論考兩天。
每場府試都只錄取十人,府試拔得頭籌者叫「府案首」,可以直接獲取秀才的功名,通過這兩場考試才可以被稱為童生,它意味著考生有資格正式參加科舉考試,也就是院試。
院試也被稱為「道試」,由各個省學政主持考試,三年兩考,主考八股文和試帖詩,並且要默寫《聖諭廣訓》的內容。
院試分為正試和複試,當時參與評卷的都是五百公里以外的書院山長,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就是為了防止作弊。
第95章 回門接阿爹
夫子走後,一家人商議讓素哥兒陪他一同前往赴試,素哥兒卻有顧慮,他阿爹身體不好,他不陪在身邊難免掛念,顧皓塵看出他的心思,幫他解圍道:「府試而已,就不折騰素哥兒一同前往了,他在家我也安心些。」
他心裡是想讓素哥兒同他去的,畢竟剛成親幾日,粘糊勁還沒過去,一連走數日,他想的緊。
素哥兒感激的看向顧皓塵,這話若是他說家中長輩難免要挑他不是,埋怨他不體恤夫君。可顧皓塵說就大有不同,讀書人說的話自是有他的道理。
虎子娘有些擔心兒子,縣裡一次都沒去過,冒冒然孤身前往,當娘的難免掛念,可兒子不讓夫郎陪同,她也不好多說。
反倒是虎子爹想的開,他覺得作為男人就應該頂天立地,去縣裡考個試而已有何可怕,他瞧著自家媳婦那溢出眉眼的擔憂,暗暗撇嘴,婦人之仁。
虎子一聽他哥要去縣裡,有些高興,求他哥給他帶一罐蜜餞回來。
蜜餞是由花啊果啊一類泡蜜或泡糖,一罐要好幾兩銀子,鎮上都沒有賣的,虎子是聽貨郎說的,說泡在蜜里的果子含入口中,如同將整個人浸在蜜罐子裡,別提多美了,虎子當時就聽得直流口水。
沒等顧皓塵應他,虎子娘便伸手狠狠揪著他的耳朵,罵道:「你老子累死累活的干一年夠給你買一罐蜜餞的,小犢子什麼都敢要。」說完不解氣又在他屁股蛋上踢了一腳。
虎子被他娘打的嗷嗷叫,掙脫開來跑到院子裡又開始叫囂:「我就要吃,我讓哥給我買,又沒花你錢。」
虎子娘氣的擼胳膊挽袖,環看四周想找個趁手的工具,找了一圈連個柳條子都沒看見,氣的她喊虎子爹收拾他。
虎子爹一看媳婦真動了怒,趕緊給虎子使眼色,父子倆一個打掩護一個撒腿就跑,虎子娘脾氣來的快,消的也快,虎子只需要出去玩一圈,趕著晚飯點回來,她差不多也就忘了,這些年虎子對付她娘可是大有經驗。
趁著他們打鬧,顧皓塵拉著素哥兒回了房,他明日就要去鎮上和同窗一同前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素哥兒。
這還沒到三天回門,他不想讓素哥兒自己接阿爹過來,怕村子裡人看到傳出什麼風言風語,素哥兒聽了心裡不舒服,沉思半晌他決定當下就帶素哥兒去接阿爹回家,左右也不差這一天半天。
素哥兒聞言心裡雖高興卻也有些慌張,出嫁小哥三天回門是規矩,這提早去有沒有說道他也不懂,怕家裡人以為是他慫恿顧皓塵的,到時在怪他不懂事,也怕家裡人嫌他爹是拖累。
顧皓塵清楚夫郎的顧慮,為了讓他心安,帶他去找顧老太太商量,顧老太太一聽孫子的意思,眉頭舒展欣慰道:「不愧是成了親,心思細許多,都知道體恤人了。」
小哥到底是一天回門兩天回門還是三天回門,完全是看夫家對他的重視程度,顧老太太和虎子娘是滿心滿眼的稀罕素哥兒,性子軟勤快懂事,還少言少語,可不是熨燙。
虎子娘一聽去接親家執意要跟著去,說幫著收拾收拾衣物也是好的,顧皓塵惦記阿爹身子弱,路走多了就喘的厲害,便去肖武家借驢車一用。
肖武家這頭驢在顧家村可風光著呢,整個村子有驢的就兩戶人家,一個是顧老三家,顧老三家養驢是為了營生,每日接送村里人去鎮上,其餘時間他家驢都是悠閒的躺在圈裡吃草,甚至秋收時節,顧老三都不捨得用驢車拉苞谷,都是他用小推車一點點運回家的。
而肖武家的驢就是為減輕負擔買的,為的就是人能輕鬆些,故而總有人來借驢,處的好的借也就罷了,平日裡八竿子打不著的也都往他家跑,都是第一次張口,顧青又不好拒絕,一連幾日,驢累的回到家吃草都沒精神,顧青看著蔫了吧唧的驢子,有些心疼了,便想了一招,誰再借驢收費一天十文錢,一提錢就再沒人來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