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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此刻許淮卿哪有心思「自己休息、自己玩」,他滿腦子都是方才沈放額頭鬢角不斷有冷汗浸出的模樣。
他想去找沈放,關心一下他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可是沈放說他要處理工作。
工作……對於人類來說,應該很重的吧。這種時候,沈放應該並不想要被他打擾。
許淮卿在泳池中翻來覆去遊了好幾圈,沉吟了良久,還是拿杯子接了杯溫水,走到了書房前。
房門並沒有被關好,只是虛虛地掩著。
許淮卿透過門縫看過去,發現方才說要去處理工作的沈放正趴在偌大的辦公桌上。他一隻手臂下垂,一隻手臂平伸,側躺在伸直的手臂上,雙眼閉合,眉頭微蹙。
沈放似乎是睡著了,但卻睡得並不舒適。
許淮卿悄悄推開門走過去,輕輕將水放在桌子上。
沈放的額頭依舊有細小的汗珠浸出,許淮卿拿著紙巾,下意識地想要幫他擦汗。
然而,許淮卿的手還沒有碰到沈放的額頭,就被對方猛地一下握住了。
沈放瞬間坐起身來,迷濛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暴戾。
四目相對,許淮卿不由自主地想要往後退。他有些慌亂地開口道:「對、對不起……」
「是你啊。」沈放瞬間清醒過來,連忙鬆開了許淮卿的手腕。
那白而細的腕骨被他不小心大力攥了一下之後,留下了紅紅的印子。
雖然那印子由深到淺,在一點點消散。但是沈放的心依舊疼了一下。
「是我該道歉才對。」沈放啞著聲音解釋道,「我有時候睡著了會比較警覺,抱歉,不是故意弄疼你的。」
「不疼。」許淮卿微微低下頭,輕輕咬了咬唇內的嫩肉。
「不疼?」沈放向許淮卿伸出手,溫聲道,「都紅了,讓我看看。」
許淮卿向前走了一小步,乖乖地把方才被沈放大力握過的手腕伸到了他面前。
沈放避開紅痕之處,動作輕柔地握上許淮卿白皙的小臂。他微微俯下身,學著之前許淮卿的樣子,對著他的手腕輕輕吹了吹。
隨著沈放的吹氣,許淮卿輕輕顫了顫。好像,有點兒酥酥麻麻的,還有點兒害羞。
然而,沈放明顯誤會了。他以為,因為方才的事情,現在人魚害怕他了。
他儘量把聲音放得很溫柔,低聲哄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平時也沒有暴力傾向,不要怕我好不好?」
「不會怕你的。」許淮卿搖搖頭,禁不住小聲吐槽道,「這樣就怕?原來我在你心裡那麼膽小啊。」
其實只是不小心把手腕握紅了而已,也不疼的。只不過,他皮膚向來白而嫩,所以很容易顯印子。現在過了半分鐘,紅色印子已經完全消散了。
第二十章 你來幫忙打就不會很疼
「不怕我?」沈放有些不相信,覺得許淮卿是在逞強。
「自然不怕你。」許淮卿為了表現自己的勇敢,還特地上前了一步。
他拿著紙巾,繼續完成了方才被沈放打斷的擦汗的動作。
「哥哥,你不舒服。」許淮卿正色道,「我擔心你,可以告訴我你怎麼了麼?」
這麼明顯嗎?
這樣許淮卿也能察覺。
沈放素來不願將自己這一面展現在他人面前。可是……被許淮卿關心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於是,他沉默了片刻,儘量輕描淡寫地回答了許淮卿的問題:「前些天在戰場上受了點兒傷。」
「什麼傷?」聞言,許淮卿清俊的臉上寫滿了關切。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去脫他的衣服。
許淮卿的手被沈放按住了,隔著薄薄的單衣貼在他的小腹上。
「不是外傷。」沈放無奈笑笑,提醒道,「你昨天剛脫過我上衣,看過我裸上身的樣子。」
「我什麼時候……」許淮卿的話戛然而止。等等,昨天他喝醉了,沈放去泳池裡抱他結果衣服濕了,然後醉酒的他好像以「幫忙換衣服」為由脫人家上衣來著。
雖然因為酒精的緣故,他此時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這確有其事啊。
想到這裡,許淮卿的有些尷尬地動了動,將手收了回去。
「想起來了?」看他的動作表情沈放就知道他沒有完全酒後斷片。
「嗯……有那麼些模糊的印象吧。」許淮卿也不好否認。他默默偏開頭,輕輕咬了咬嘴唇。
這樣的角度,讓沈放將他耳朵尖尖的紅暈看得一清二楚。
「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沈放雖然身體不舒服,但是依舊有心思逗面前這可愛的人魚玩兒,「上次只是脫了上衣,這次要不要……」
「不、不用了。」聽到這裡,許淮卿就已經很清楚沈放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他連忙道:「你說不是外傷,我相信。所以,不用檢查了。」
開什麼玩笑,上次就脫了個上衣,他今天想起來還心跳得厲害,要是沈放再脫得尺度大一些,那還得了。
「哦,這樣啊。」其實,沈放早就料到許淮卿會是這樣的反應,但是他依舊錶現出一臉失望的樣子。
「咳。」許淮卿輕輕咳了聲,將話題拉了回來,「不是外傷的話,所以哥哥你是精神力被創傷了嗎?」
「嗯,我的精神力是有點兒小問題。」沈放淡淡道,「所以有時候會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