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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他渡劫還是失敗了。
當閃電將黑夜照亮,雷聲一道響過一道時,戎墨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
每一個渡劫的魔修或者靈修,都存在這同樣的風險,過去他也曾見過不少相識的魔修渡劫失敗,輕則修為大退,重則直接隕落在無人路過的山中。
戎墨咬著牙仍在堅持。
他不想就此死在這裡,即使是修為大退,但只要他還活著,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雷劫一道道劈下來,戎墨抬手運起全身的修為與之對抗,他頭上的發冠被劈開,烏黑如墨的頭髮披散的背後,身上的衣服也因雷劫而泛起焦黑,整個人狼狽不堪。
天空中的閃電和雷聲停頓了片刻,緊接著蘊含著比方才更加強大能量的雷劫劈下。
戎墨臉色發白,嘴角溢出鮮紅的血液,使足力氣擋下這道雷後,大腦空白一片陷入了昏迷。
他就要死了。
即使是在昏迷狀態,可逐漸流失的修為和越發混沌的腦袋,都在告訴他。
魔修戎墨要死了。
戎墨扯了下嘴角,想必那些恨他入骨的靈修得知這個消息後,恐怕要高興的慶祝三天三夜了。
他實在抬不起眼皮了,他能感覺得到瓢潑的大雨落在自己的身上,恐怕他要死在這寂靜的雨幕中,直到屍體腐爛發臭,才能被人發現。
戎墨幾乎要放棄做最後的垂死掙扎了,他甚至感覺得到那雷劫並未真正的放過他,即使他已經成了現在這樣,雷劫也依舊鍥而不捨的在天空中醞釀著力量,一道道雷打在他的旁邊。
倒也不必非要他死吧。
戎墨想要長舒一口氣,但身體並不允許他這麼做,他最多也只能不受控制的咳嗽呻/吟出聲,然後再次陷入等待死亡的黑暗中。
不知道等了多久,戎墨猛地一個激靈,再次不受控制的呻/吟出來。
他那所剩無幾的修為,幫他在周圍探知到了另一個人的存在。
從得到的反饋來看,那人是個修為中等的修士,比起他渡劫前差的很遠,但比起現在即將死亡的自己,簡直是修為磅礴到可以隨意揮霍的程度。
戎墨心頭一動,但又立刻否決了自己剛才一瞬間想到的法子。
自己早就支開了所有的人,除了自己並沒有人知道他在這裡渡劫,這人此時來到這裡,究竟是無意闖入,還是早就調查的一清二楚想要他的性命。
戎墨觀察著來人的動作,哪怕對方將自己抱起,像是打算救自己一命,他也未能卸除對其的警惕,直到天空那道雷劈了下來,這人寧可自己受傷也要將他護住,戎墨才終於打消了那份不信任。
被帶回屋裡擦乾淨雨水換上乾淨的衣物後,戎墨的意識更加的混沌了。
他知道,自己必須自救,否則他就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腦中間或傳來的刺痛讓戎墨幾乎無法集中精神,察覺到身邊的人打算離開,戎墨咬著牙強迫自己清醒一些。他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用上了幾乎能捏碎對方骨骼的力氣,只不過他現在這狀態,並不能真正的讓對方的手腕報廢在自己的手裡。
顧不上其他,在接觸到對方的瞬間,戎墨催動自己所剩無幾的修為,強硬的想要與對方簽訂下主僕契約。
契約這種用來約束某兩個人或者多個人的東西,在魔修和靈修中都是存在的,只不過靈修大多數時候都只對異獸和靈獸使用。
主僕契約一旦簽訂,契約中擔任主人角色的人可以從僕人角色中獲取修為甚至是壽命,通俗點來說,假如戎墨在渡劫之前就有一個訂下主僕契約的人,那麼渡劫時就可以使用對方的修為來抵擋,甚至更過分的他可以用對方壽命換取自己的。
戎墨是第一次簽訂主僕契約,更別說還是與另一個修士,而非異獸或者靈獸,再加上他此時修為不多,他並沒有多少信心能夠成功訂下契約。
這是一場豪賭,賭贏了他能活下來,賭輸了那便是死亡。
戎墨不敢鬆懈,他死死的抓著那人的手腕,察覺到對方有動作,似乎是在努力的去夠其他物品時,更加的用力。他催動了渾身剩下的修為,甚至包括那部分從剛剛起就用來護住心脈的修為。
約莫半炷香的時間,意識幾乎要消失的戎墨,猛然間被一股力量充滿全身。
那份力量從他抓著的那名修士的手腕處傳來,如雨後春筍般流動至全身,一點一點的開始修復戎墨那幾乎半毀的身軀。
一直咬著牙緊繃著神經的戎墨終於能夠鬆一口氣,來不及仔細檢查他兩的主僕契約,戎墨就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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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手腕上力氣減小的雌蟲朝著床邊的方向湊了湊,在看到雄蟲呼吸逐漸平穩,漸漸進入睡眠後,吐出一口濁氣。
他還以為雄蟲可能活不下去了,他這邊沒有能夠醫治雄蟲的藥物,本來咬咬牙想要明天一早拿出他攢了不久的錢去買點特效的激素藥用來保住雄蟲的命,現在看來他只需要買些處理傷口和養身體的藥就可以了。
雌蟲等到雄蟲徹底入睡,才敢嘗試著去掰開他的手。
只不過他似乎錯估了熟睡中雄蟲的力氣,即使沒有之前那樣的有力,但也不是他隨便可以掰開的,如果非要離開,他就只能把雄蟲吵醒了。
雌蟲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決定自己在旁邊湊合一下,讓雄蟲能夠得到充足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