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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衝著戎墨歇斯底里,整個人暴怒又矛盾。
這一刻,對於他們的擔心讓他忘記了戎墨的雄蟲身份。
半晌,他終於安靜了下來,靠著門框滑落下去。
他並不想在狄修家裡大鬧的,只是最近情緒難以控制。他明白的,狄修肯定是想幫他查東林的事,而戎墨只可能是看在狄修的面子上,才會樂意加入其中。
狄修扶著東格到沙發上坐,又倒了水拿了點吃的給他,小心地安撫他的情緒。
良久,東格端著水杯,小聲地說:「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最近怎麼樣?我聽說你這兩天都沒怎麼去垃圾山那邊。」
狄修又塞了些星幣給東格,只不過東格這次沒有要,他又強硬的把星幣給了回去,臉上是不容拒絕的表情。
他說:「已經夠了,你和閣下不是還得繼續生活。我從明天開始就會去垃圾山那邊,不會有問題的。」
他不能再接受多餘的饋贈,即使他們兩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他還記得狄修之所以冒險加入地區開墾小隊,為的是攢錢為戎墨購買神經修復藥劑。
為防止狄修再找機會給他錢和食物,東格調整好後,和狄修擁抱了下,要他一定保護好自己,匆匆離開了。
狄修目送他離開,嘆著氣把星幣收了回去。
短暫的插曲讓狄修之前被薩卡和萊高逗得樂呵的心情沉了回去。
接下來的治療,戎墨和狄修兩人也全程無言。
狄修身上的傷年頭已久,又從未得到過真正的治療,饒是恢復了現在的戎墨,想要根治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治療的成效很慢,已經堅持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狄修背後的骨翼仍然不能正常張開,臉上的疤痕雖然開始變淡,但也不至於痊癒,蟲核中的能量倒是明顯比之前充盈。
最早的時候,戎墨看到的狄修的蟲核,仿若被不牢靠的膠水勉強黏在一起,現在再看蟲核已經不再是碎裂的狀態,玻璃一般的蟲核上無數的裂紋開始緩慢的一點點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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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雄蟲勞斯派遣他家中的雌蟲過來接戎墨。
那名雌蟲是勞斯近來最得寵的雌侍米利恩,他身形纖瘦,長著一張秀氣的娃娃臉,剛一靠近狄修家裡,就滿臉的嫌棄。
「真沒想到那人居然在這鬼地方住著。要早知道是這樣,我肯定不過來接人。」
戎墨打開門,面無表情的看著屋外的一隊人馬。
為首的雌侍說話黏黏糊糊的,讓他直起雞皮疙瘩。
「你就是那……什麼墨來著?」雌侍在距離戎墨一米遠的地方停下,皺著眉頭問。
「是叫戎墨,米利恩大人。」
旁邊跟著的雌蟲小心的提醒他,結果被那名叫米利恩的雌侍一個眼刀過去,嚇得不敢再多說話。
戎墨眼皮跳了跳。
這倒是像極了他從前聽說過得,修仙界裡普通人朝堂之中的家眷。
「你就是那戎墨?」米利恩打量著他,「確實是有些姿色,難怪雄主會看上你。」
他沉吟片刻,話鋒一轉,說:「那就跟我走吧。反正這破屋子想來裡面也沒什麼東西好帶的,就算拿到家裡,也得全扔了。」
米利恩臉上的厭煩毫不掩飾,他甚至在戎墨離開門口朝著他這邊走來時,不經意之間看到了屋裡的狄修,臉上的厭惡就更加明顯。
好在狄修並不在乎他的這種行為。
倒是戎墨更加的不爽。
勞斯雄蟲雖然是荒星上的雄蟲,但豪宅里該有的東西沒少,只不過比起帝星的雄蟲們,沒有那麼的奢華。
米利恩是乘坐懸浮車來接的戎墨,他雖然一百個不樂意,但臨走前勞斯叮囑他照看好戎墨,他就不能明目張胆的刁難他,只能上了車,面色不爽的招呼戎墨上車。
戎墨也是第一次見這懸浮車,驚訝的繞著懸浮車走了一圈,才上了車。
米利恩見他這副模樣,嘲諷道:「鄉巴佬一樣,懸浮車都沒見過啊?」
事實上,他也並不是生來就家境優渥的雌蟲,只不過提早嫁入給勞斯當了雌侍,又偏偏得寵,當初他見到懸浮車的驚訝,比戎墨只多不少。
如今情況互換,他倒成了嘲諷別人的那一個。
戎墨也煩的見他,索性上了車就靠窗坐著閉目養神,身邊調動周邊的靈氣,淺淺的修煉一番。
戎墨離開後,狄修收拾了廚房,從儲物罐里翻出來他這段時間攢下來的星幣,全部都裝好到背包里,然後朝著集市區走去。
他手上的星幣已經足夠,今天就打算趁著這個時間去把雄蟲需要的藥劑買回來,然後再找個機會到勞斯的豪宅里,把東西給戎墨送過去。
是的,他並不打算安靜的在家裡等待。
就如東格所說,雄蟲和雄蟲直接也存在鬥爭,即使是在紀律嚴明的帝星,也曾有過高等級雄蟲殺害低等級雄蟲的案件,只不過考慮到蟲族的稀有和珍貴,帝星的法律對雄蟲從來沒有死亡的宣判。
狄修不知道戎墨的等級,也不知道勞斯的等級。
這些日子戎墨給他治療,雖然戎墨不說但起初那幾次每每戎墨都滿頭大汗的結束,雖然他並不想讓狄修知道,但雌蟲極好的聽力不是輕易能夠隱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