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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墨身邊的菲爾莫爾和狄修都動了起來,菲爾莫爾企圖去保護戎墨,骨翼嘩啦一聲張開,金屬質的骨翼朝著戎墨的面前擋去,而狄修的骨翼已經順著地面攀爬到安格亞的身邊。
子彈出膛,但卻並沒有如安格亞的願射入戎墨的眉心。
菲爾莫爾的骨翼擋住了子彈,子彈和骨翼相撞擦撞出一瞬的火花,安格亞是身體前傾的狀態,視線因為火花的突然閃現刺激的不得已將頭偏到一邊。
緊接著狄修的骨翼就瞬間劃開皮膚,割斷了他拿著槍的那隻手。
「啊啊!!!」
安格亞的慘叫聲在整間屋子裡迴蕩。
還攥著武器,食指抵在扳機上的手骨碌碌滾到了僕從布魯的身邊,嚇得他臉色煞白。
狄修鐵青著臉,從海里斯的身邊一步步走到戎墨的旁邊,那雙碧綠的翠色眸子此時如同攪不動的深潭池水,隨時都可能將人吞噬淹沒。
「雄主已經說過了吧,投降才是你唯一的選擇。」
狄修用行動證明了,違抗戎墨只會連個全屍都無法留下。
與五年前的誣陷不同,他這一次是真的傷害了一隻尊貴的雄蟲。但與當年不同的還有一點,那就是在場的人除了側臥在床榻上頭部好像都要頭朝下栽倒的蟲皇陛下之外,沒有人責怪他。
蟲皇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著狄修:「你……你!」
他「你」了半天,始終沒有說出下一句。
安格亞用剩下的另一隻捂著流出咕咕血液的傷口,臉色慘白,搖搖晃晃半天才終於站穩了身子。
SS級和A級的差距是不可逾越的鴻溝,即使沒有菲爾莫爾和狄修出手,戎墨也完全能夠治的住安格亞。
「人是沒有後悔藥吃的。」戎墨一雙黑眸死死的盯著安格亞,他眼中帶著笑意,但就是這樣不達心底的冷笑,才更是讓蟲皇和安格亞心中打鼓。「我不喜歡一而再再而三放棄機會的人。」
話剛說完,下一瞬室內就起了一陣風,戎墨的精神力猶如削鐵如泥的長刀,在其他人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面前的安格亞就臉色一變,完全控制不住身體的朝前倒去。
「!!!」
蟲皇激動的想要坐起來,但他的身體完全無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動作。
「傑……拉德……」
安格亞被整個人懶腰砍斷,倒下的瞬間腰部就已經和下半身分離,身下的血液流了一地,濃重的血腥味仿佛要將整間房子淹沒,饒是菲爾莫爾都忍不住皺眉。
安格亞趴在地上,半天都無法聚焦的視線努力的想要看向戎墨,斷斷續續的喊著戎墨的名字,血液又止不住從他的口中流出。
「我,不會……」放過你的。
戎墨嗤笑,現在這情況到底是誰不放過誰啊。
「布魯。」戎墨轉身,「給蟲皇陛下換一間房,這間血腥味太重,恐怕陛下晚上睡覺要做噩夢。」
僕從布魯戰戰兢兢地領了命令,連滾帶爬的準備出門去喊人,但等到了門口他又後知後覺的想起,現在皇宮裡可都是安格亞帶過來的雌蟲。
海里斯看出了布魯的猶豫,朝著戎墨露出個笑:「我的下屬應該也要到了,安格亞的那些手下,就交給他們吧。」
戎墨點了點頭,朝著屋外走去。
狄修和菲爾莫爾緊隨其後。
安格亞的這場政變以一種可笑的方式結束。
但即便時間如此之短的解決了事件,十殿下安格亞不滿蟲皇陛下將白玉扳指以及蟲皇之位傳給六殿下,帶兵企圖謀反逼迫蟲皇陛下讓位給自己的事也還是傳了出去。
許是因為謀反和刺殺蟲皇罪名太大,即使安格亞被殺也沒人會多為他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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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星最近不太平,所有叫得上名號的人都夾著尾巴做人。
蟲皇唯二的雄子中,十殿下安格亞挾持刺殺蟲皇未過死在了皇宮中,如今僅剩下六殿下傑拉德,自然而然的帝星的各大勢力朝著傑拉德倒去,這些日子裡早早就投奔到六殿下傑拉德陣營的第二、第三、第五軍團過得最為舒適,從前一直保持中立態度的也還不錯,只有過去明擺著是安格亞陣營的,如今想要再度投到傑拉德的陣營,都顯得戰戰兢兢。
不過好在六殿下傑拉德不管是誰,都一副照單全收的樣子,暫時還沒有要治誰的罪的意思。
戎墨這些日子也過得十分忙碌。
一方面是因為帝星上各大勢力隔三差五總要找他,一方面是因為皇宮裡的醫生傳來消息,蟲皇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帝星的權利交接已經在緊張的進行中,原本就並非蟲族土著的戎墨,不得不在接手這些時,進行大量的知識補充。
「唉……」
戎墨又一次嘆氣出聲,抬眉看了眼門口。
狄修還沒有下班啊。
一想到這些日子和狄修單獨相處的時間都因為需要緊急惡補的知識太多而大大減少,戎墨心裡就仿佛有一股氣出不來,難受的厲害。
戎墨用紅筆在手上那張羅列著各大重要機構管理者的名單上,將包括雄保會、最高法院、蟲口管理、人文管理部門等等許多機構後面都畫了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