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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迎問的直接。
王誠皺起眉，「我，我不知道。」
姜迎冷眼看他，「不知道？」
王誠對上姜迎銳利的眼神，額頭上的汗倏地就落了下來，「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認識他，我那會兒還只是個修理工，他說給我一筆錢，讓我把車交給他，我當時正準備結婚，太缺錢了……」
王誠越說越心虛，說到最後沒了聲。
姜迎坐在駕駛位上，臉上不辯喜怒。
這樣的結果，她不是沒猜到。
任憑誰做這種事，都不可能會留下痕跡讓人抓把柄。
姜迎調整情緒，再次開口，「那個男人的樣子，你還記得嗎？」
王誠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時間太久，記，記不太清了，我只記得對方是一個中年男人，年齡當時就差不多有五十了，穿著很體面，但是……」
王誠說著，猶豫了下。
姜迎接話，「但是什麼？」
王誠看向姜迎，「他雖然穿著體面，全身上下都是名牌，但是不難看出其實他沒什麼錢。」
姜迎，「嗯？」
王誠，「真正的有錢人，都自帶氣場，比如你……你這樣的，那個男人不論是說話還是舉止，都特別粗俗。」
粗俗？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用的上這樣的詞？
姜迎在腦海里搜索了一圈，都沒想出周家誰符合這個形象。
十多年前，年齡能在五十歲的，只有周老爺子。
可周老爺子那個氣場和氣質，跟粗俗兩個字絕對掛不上邊。
王誠話落，見姜迎不說話，咽了口唾沫問，「你剛才說你爸死了，是因為車出了問題？」
姜迎聞言偏過頭看他，眉眼溫涼，「不止是我爸，還有我媽。」
王誠愕然，「……」
都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但如果為己是以別人的生命作為代價，沒有幾個人會心理素質強大到內心絲毫不起波瀾。
聽到姜迎的話，王誠被驚的半晌沒說話。
車內氣壓極低，姜迎清冷著聲音道，「你走吧！」
王誠聞言，一時間沒回過神來，「啊？我，我走？」
姜迎側頭看他，「不然我把你送警察局？」
王誠沒敢回話，推開車門連滾帶爬的下車。
看到王誠下車，靳白衝著他啐了口唾沫往車跟前走，打開副駕駛門坐了進去。
「姜迎姐，怎麼回事？問出點什麼沒有？」
姜迎搖頭，「沒有，他什麼都不知道，當年他只是個修理工，唯一能記得的，就是那個男人當時有五十多歲，舉止粗俗。」
靳白聽著姜迎的話抬手撓了撓頭，「那咱們不是白找了半年？」
姜迎吁氣，「不算白找，最起碼知道了其中一個關鍵人物。」
說著，姜迎嘲弄的笑笑，「只是可惜，我們連那個人長什麼樣也不知道。」
姜迎說完，靳白惆悵，「他忘了那個人長什麼樣？」
姜迎道，「也許是時間太久真的忘了，也許是不敢說，假裝忘了。」
靳白罵罵咧咧，「媽的，這種人害死別人，難道就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嗎？」
靳白話音剛落，副駕駛的車窗被從外敲響。
靳白和姜迎不約而同回頭，王誠漲紅著一張臉站在車窗外。
靳白下意識轉過頭看姜迎，「姐。」
姜迎，「聽聽他要說什麼。」
靳白鐵青著一張臉降下車窗，語氣生硬不悅，「幹嘛？」
王誠抿了抿唇角，視線落在姜迎身上，「我，我雖然記不清他長什麼樣了，但是我記得他左肩上有一個紋身，好像是鷹，黑色的，有點嚇人。」
王誠話畢，站在車外畢恭畢敬的衝著姜迎鞠了一躬，「當年的事，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姜迎神情冷漠，「沒想到嗎？」
王誠，「……」
姜迎輕啟唇角，「我以為，你收了對方一百萬，對方想做什麼，你應該不難猜。」
王誠沒想到姜迎已經調查到這麼多，被說中心思，下一秒，落荒而逃。
看著王誠踉蹌離去的身影，靳白轉過頭看姜迎，「那王八蛋忒損！」
姜迎，「嗯。」
回程的路上，姜迎先開車把靳白送到家。
車停在小區門外，靳白跳下車趴在車窗上跟姜迎打招呼，「姜迎姐，不進來坐會兒嗎？奶奶最近總說想你。」
姜迎心底情緒不佳，但面上卻沒表現出來，莞爾，「你跟奶奶說，我下周末過來看她老人家。」
靳白知道姜迎平時忙，也就沒強留，「行，我回去跟奶奶說。」
靳白說完，站直身子衝著姜迎擺了擺手，轉身進小區。
目送靳白離開，姜迎開車回家。
一個小時後，姜迎抵達水天華府，坐在車上發了會兒呆，推門下車。
這個點，姜迎以為周易應該不在家，誰知道剛推門，就見他在客廳陪蘇穎坐著。
兩人不知道聊什麼，把蘇穎逗的眉開眼笑。
「迎迎小時候真的這樣？」蘇穎笑的合不攏嘴。
周易將手裡的剝完皮的橘子遞給蘇穎，陪著笑道，「嗯，少年老成。」
蘇穎自然的從周易手裡接過橘子，「她五歲之前不這樣，那個時候她特別軟萌，嘴還特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