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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沉重的少年坐在長椅上,看著手背伸肌腱上兩排深深入肉的小牙印,已經有些紅腫起來了,
他還清楚的記得她當時咬的多用力,是她心裡的恐懼和無助的宣洩,
而這場痛是他給的,
周夜目光冰沉的看著紅腫的傷口,忽然伸出另一隻手狠狠的按在了傷口處碾壓,傷口再次滲出了血跡,刺痛入心,
加重傷口,只為將這次對她的傷牢記於心,
甚至後來醫生說,塗點祛疤膏就不會留疤了,可他有意留下疤痕,時刻提醒著自己曾經多混蛋。
十點多的時候,周夜怕笙歌不舒服睡不著,想給她打電話又怕她已經睡著了,一個電話給她吵醒了,
最後,他上網搜了一則童話故事,讀給她聽錄在語音里發送給她,
如果她沒睡就當是睡前故事,願她做個好夢,
如果已經睡了,也不會將她吵醒。
沒睡著的笙歌,聽到手機『叮』的一聲,看到是周夜的消息,立馬點開,
一則<騎士與公主>童話版的故事在從周夜的聲音里悠然傳來,他的聲音伴隨著故事緩緩道來像有一種魔力,她聽得低笑出聲,呢喃了句:「好傻~」,不知聽了第幾遍後,終於安然入睡,一夜美夢。
清晨,奶奶做好早餐,又多給笙歌煮了碗薑茶,叮囑著:
「喝完再走,昨天雨那麼大,容易感冒,你昨天借同學的衣服,今天洗乾淨曬乾了明天再還給人家」。
笙歌穿著周夜買的裙子回來,跟奶奶說是昨天大雨跟班級住宿生借的,
她平時聽話懂事,奶奶絲毫沒有起疑,直接信了。
祖孫倆吃好早飯,笙歌背著書包走出小區,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周夜,
他染黑了頭髮,也減短了一點點,穿著白色寬鬆的長t搭了一條黑色的運動褲,
破天荒的還背了個黑色書包,
他個子高腿很長,雙手插在兜里溺在清晨的陽光下,
一眼看過去,像個陽光大男孩,
這一夜之間,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除了那一雙與年齡不符的冷沉眼神,
笙歌忽然皺眉,他眼睛好紅啊,透著疲倦。
「你昨晚沒睡好嗎?」她看著走來的周夜心疼的看著他的眼睛。
周夜則是先伸手在她額頭上試了試溫度,溫度正常,才回她說:
「昨晚睡得很好,就是在理髮店染頭髮的時候那傻逼理髮師不小心把染髮膏碰著眼睛了,所以眼睛看起來有點紅,不過沒事,明天就好了」。
不敢告訴她是在冰冷的長椅上熬到了早上才匆匆回家換了身衣服,背上昨天找到的書來接她上學。
笙歌看著他染黑的頭髮,也沒起疑,只幽怨了句:
「那理髮師好不專業哦。」
「確實不專業,下次不找他了」
周夜一本正經的附和著就直接牽上她的手問:
「早上的藥吃了沒?睡一覺感覺好點沒?」
「吃了藥」
笙歌低頭看了眼他主動牽上了的手,心裡很開心,抬頭看著他擔心的眼神,又想起昨晚他的睡前故事,滿心動容甜蜜的揚唇笑起來,俏皮的朝他皺了皺小臉笑著說:
「聽了某人發來的童話故事,睡得超香,現在已經感覺全都好了」。
周夜牽著笙歌往路邊走,低頭看著她俏皮的小表情,見她心情好了,頓然鬆了口氣跟著笑著問:
「故事好聽不?好聽的話晚上再給小朋友讀一個」。
笙歌故意小傲嬌的笑著說:「就還行吧,湊合著能聽,今晚繼續啊」。
周夜很喜歡看她笑,低頭看了她一眼後繼續目視前方牽著她過馬路,一本正經的回了句:「行,晚上繼續讀,昨晚讀到了公主和騎士舉辦了盛大婚禮,接著該是洞房花燭了……」,
他停頓了一下,散漫不羈的哼笑著意味深長的道了句:
「今晚跟笙笙說說洞房花燭…公主在下」。
公主在下?
笙歌一時愣神,很純潔的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抬頭問他:
「為什麼公主在下?」
兩人過了馬路,在路邊站定。
周夜低頭就對上小姑娘一臉純真的眼睛,不懷好意的舔唇輕笑著彎腰附在她耳邊小聲說:
「不想在下……笙笙要在上也行…」。
「啊?」
笙歌沒有反應過來他話里的不正經,狐疑歪頭求解答。
周夜看著她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嗤笑出聲:
「笙歌,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他笑的蕩漾痞氣:
「小朋友,聽不懂算了。」
笙歌看著他那流氓兮兮的笑眼睛眨了眨,幾秒後似乎明白了什麼,頓時臉頰羞紅的用胳膊肘懟了他一下:
「周夜!你不要臉!」
周夜見她臉紅,笑的放肆:
「這是聽懂了?」
笙歌瞪他:「沒聽懂!」
急忙轉移話題:
「我們在這等什麼呢?」
站在路邊,也不見他的機車。
「你感冒了,騎車容易受風,上班高峰期,公交車太擠了,帶你坐計程車去學校」
周夜說著看著漸漸駛來的計程車就要伸手攔下,卻被笙歌立馬阻止說:
「坐公交車就好了,就三站路而已」。
她說著不等他同意就執意拉著他往前面幾步遠的公交站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