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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世不恭的噙著笑問:
「寶貝,剛才親的爽嗎?」
他的語調里染著輕浮甚至逗弄。
笙歌瞬間愣住,不知他是何意,只胸口不安起伏著緊抿著唇看他。
周夜在她慌亂不安的視線里哼笑著繼續道:
「老子親的倒是很爽……」,
他說著豁然收起笑,漆黑的雙眸微眯,忽然捏著她的下巴,陰鷙無情的開口:
「笙歌,看清楚了嗎?我他媽就一地痞流氓,這幾天陪你也不過就是饞你的身,
你長得這麼漂亮,又整天上趕子似的往老子身上湊,我就想著不玩白不玩……」,
他指腹在她下巴上輕蹭了蹭,然後散漫不羈的笑了,收回手,雙手插進兜里,接著說了句:
「行了,我也爽過了,你也打了一巴掌,咱倆扯平了,老子不想玩了,以後離我遠點。」
他用詞粗鄙,言語輕浮,一字一句都顯得那麼不堪,
甚至說完不等笙歌回應,已經迅速轉身就走,好像很無情。
笙歌懵然驚顫的大腦在周夜轉身離開的剎那間恍然回神,慌忙跑上前拉住他的手,不知所措的紅著眼睛喊:
「不是這樣的,這不是你的心裡話……」
她說著聲音已經哽咽起來:
「周夜~,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手被拉住的周夜,聽到她聲音里的哽咽,不敢回頭看她,只滿臉不耐煩的冷沉出聲:
「老子讓你離我遠點!聽不懂嗎?」
話落,再次無情的甩開她的手,疾步逃離了小叢林。
笙歌忍了許久的眼淚,徹底決堤而下,看著他的背影泣不成聲的喊:
「周夜…」。
她追著跑上去。
等在路口的程浩和沈星看到了剛才的一幕,看到周夜丟下笙歌疾步出來的時候,程浩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擋住他的去路就問:
「你怎麼回事?」
程浩知道,周夜他明明那麼喜歡笙歌的,不可能這樣對她。
然而周夜沒有回他,而是直接掙開了他的手,甚至一把奪走了他手裡的車鑰匙跑了。
笙歌追出來的時候,周夜已經跨上了程浩的摩托車剛剛啟動離開,
此刻烏雲密布,刮來一陣大風,雨水伴著風傾盆而下。
「周夜……你別走」笙歌不顧風雨追車而跑,哭的聲音都嘶啞的喊著:「別丟下我…」。
風雨很大,周夜透過後視鏡看到雨中追來的女孩,雨水淋濕了她的衣服、頭髮一張小臉哭的不成樣子,那一刻他感覺心都被撕碎了,再也無法癒合,
可是他拿什麼跟她在一起,那個警員的話一直在他耳畔,他不該再耽誤她,影響她的前程,跟她在一起短短几日,她便被人議論,甚至今天被帶到了警局,
從警局出來的時候,他看到她眼圈都哭紅了,是被嚇到了吧,
而這一切本不該沾染上她,都是因為跟他在一起。
周夜攥緊車把,忍著心疼要加快車速逃離她。
大雨中哭慘了的笙歌,任程浩和沈星怎麼勸說都不理,眼看著周夜越走越遠,她哭的渾身都在顫抖拼命追著喊他:
「周夜……啊!」
雨水模糊了雙眼,她腳下不穩,摔進了雨地里,濺起滿地水花,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立馬支著胳膊就要爬起來繼續追。
程浩和沈星實在看不下去了,快步走上前就要把人強行帶走。
然而比他們快一步的是狂奔回頭的周夜,程浩只見雨中恍惚一道人影跑來,
接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孩便被抱走了。
笙歌渾身濕透,周夜怕她感冒直接攔了輛車。
坐進車裡後,被抱在懷裡的笙歌緊緊的抱著周夜的腰不放,渾身還因為哭的太兇而哽咽顫抖,她委屈無措的看著他,說不出話來,只剩啜泣的哭聲。
周夜看得眉心緊皺,向計程車司機喊了聲:
「師傅,空調開一下熱風,車費加錢」
司機:「得嘞」。
空調打開,周夜又開口說:
「師傅,有紙嗎?衛生紙抽紙都行,有新毛巾更好,都算在車費里」。
司機:「有卷新的衛生紙」。
周夜接過衛生紙把外面一層撕了,用紙當毛巾給懷裡的女孩擦著滿是雨水和淚水的小臉,
然後是頭髮和濕透的衣服,他動作溫柔,很耐心的一點點給她擦乾,
笙歌就緊緊的抱著他,不出聲也不動,由著他為她擦著雨水,只怔怔的眨著哭紅的眼睛看他,時不時的不受控制般的哽咽幾聲,委屈的不得了。
彼此不說話,氛圍幾度凝固,連開車的司機都有些不自在的透過後視鏡看了好幾眼。
而笙歌看出周夜沉默下的隱忍和挫敗感,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才會這樣,
明明他剛答應過她,永遠不會放開她的手,
怎麼就去了趟警局出來就成了這樣,
她知道,他在小叢林說的那些一定不是真心話,
她始終相信,這個少年永遠不會主觀的想要離開她,丟棄她,
所以是有人跟他說了什麼嗎?
笙歌忽然想起在學校他被警察帶走時,在所有同學的議論聲中他逃避與她對視,那時他就已經在擔心會影響到她吧。
可她真的不在乎那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