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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溪聽完兩個丫鬟的解釋,再看陸江,竟生出深深的愧疚感。
她竟然把一個正人君子想成邪I惡少年郎,還企圖I誘I導人家再來一次......
她有罪,有罪啊!
「那個,我昨晚喝多了,腦子不太好。」
「我剛才的話全是鬼話,你千萬別信!」
「你不是忙麼?趕緊出去吧,別耽誤啦!」
蘇溪不敢看陸江,也不管他願不願意,直接將人家推至門外,「砰」地一聲,關上門。
哎呀呀,尷尬死了!
門外的陸江唇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舔了舔唇,忽然異常懷念昨夜的滋味。
陸江走後,蘇溪過了好一陣才恢復元氣。
*
下午,夏末帶回來一個十分不好的消息。
舅舅已經好幾天沒去知府案堂了,被外祖父關在國公府。可無論外祖父怎麼勸說,舅舅就是不願意交出手頭上的證據。
蘇溪望著窗外發呆,看天上的白色雲朵被風吹散,幻化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萬物皆不可控,更何況人呢?
寒雪:「小姐,您真的不打算去一趟國公府嗎?」
蘇溪搖頭:「不去了。」
她該做的已經做完了,剩下的已不再是她能強求了的。
舅舅一向最聽外祖父的。
外祖父都勸不動,她哪能勸得動?
她看向西北角的梳妝櫃。
在梳妝櫃的櫃面下,有三個鎖起來的小抽屜。
她打開最右邊的小抽屜,拿出一個精緻的小木馬。
小木馬有些年頭,馬頭和馬身都已經退色了,卻依然能看出四個馬腳上雕刻著的小小的「惜」字。
那是兒時她到外祖父家玩,舅舅送給她的。
當時舅舅帶著她上街,遇見路邊有一個可憐的老者。
舅舅讓蘇溪把身上的零花給老者,並對她說「與人為善,方是為人之本」。
蘇溪給了,舅舅為了鼓勵她,親手給她刻了一個小木馬。
從那以後,蘇溪保存著小木馬,且記住了這句話:與人為善,方是為人之本。
無論她走到哪,她對這個世界都心懷善意與感恩。
蘇溪望著小木馬嘆一口氣,將抽屜重重地鎖上。
不知是不是心情不佳,蘇溪覺得整個人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用過晚膳,蘇溪窩在東廂房的貴妃榻上。
寒雪端來一盆熱水:「小姐,您泡個腳吧,泡完以後保證全身舒坦。」
熱水裡面加的有三七、紅花和艾葉,是活血化瘀的中草藥。
寒雪煮過一小會,待到手溫合適,才端過來。
蘇溪懶洋洋的,脫了鞋襪泡入腳盆中。
夏末繞至蘇溪的身後,給她捶肩。
「小姐,明日是靈隱寺的廟會,您要去嗎?」
靈隱寺在杭城的郊外,出了城門往東再行五里路就到了。靈隱寺建寺已有幾百年,一直香火不斷。
據說靈隱寺的菩薩很靈,無論是求姻緣還是求子,十分靈驗;加上靈隱寺位置特殊、風景極佳,故而每年的廟會,會吸引大量的香客前去遊玩。
蘇溪閒著無事,「行唄,去唄!」
寒雪沒說錯,泡完腳渾身舒坦。
蘇溪縮在貴妃榻上,沒穿鞋襪,光著一雙潔白的腳丫子,就著燭火看話本。
她看得入迷,不知道陸江已經回來了。
實際上,陸江天剛黑就到家了。
他在西廂房沐浴後,下了一盤棋,見天色已晚,蘇溪沒過來,他起身去到東廂房尋她。
蘇溪聽見陸江的腳步聲,第一反應是把話本子藏在身後;想了想,又把光著的腳丫子縮起來,往下拉裙擺,蓋住小腳。
她看得是那種不可言說的話本。
只能一個人看、悄咪咪地看,最好是躲在被窩裡看。
她這不夜夜同陸江宿在一塊,沒有機會躲在被窩裡看了麼?
只好在東廂房解解饞。
陸江坐到貴妃榻的另一頭。
他身形高大,坐下來以後,貴妃榻往下塌陷了一小塊,蘇溪頭頂的光線也被他擋住了大半。
「不舒服?」陸江問。
「沒,也沒啥,」蘇溪斜靠在榻上,「就是沒什麼力氣。」
蘇溪因為早上自個的魯莽行徑,還有些惶恐不安,看陸江的時候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早上的事?」
「我已經忘了。」
「哦,」蘇溪笑了,「那就好,我也忘了。」
陸江掃了一眼她的裙擺,極自然地探出手,伸到她的裙擺里、抓她的腳踝。
蘇溪被陸江突然的動作嚇得一縮,呆愣愣地望著他,僵著肩膀不敢動彈。
陸江淡淡開口。
「羞什麼?」
「見過許多次了。」
蘇溪微微側頭。
她哪裡是害羞?她是不習慣好不好?
女子的小腳長年累月藏在鞋中,不見陽光不見清風,偶爾露出來,她的十個腳指頭都雀躍著想跳舞,哪裡願意給其他人看嘛!
「別怕,我幫你揉揉。」
陸江將她的雙腳放在他的腿上。
他雙手捏著她的腳,先從左腳開始、再換到右腳,輕柔地按著。
她沒想到外表看起來冷峻陰寒、不喜言笑的陸江,私下能有這般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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