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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丫鬟立即散去,一個溜進廚房裡,一個躲到後院。
真是活見鬼了。
她們也沒得罪陸公子啊,怎的陸公子從今天早上看見她倆的第一眼起,就陰沉著臉,抱緊了手中的寶劍。
似乎在琢磨著,到底要不要把她倆殺了。
哦,不,應該是怎樣悄無聲息地殺了她倆,還不被小姐發現......
蘇溪全然不知兩個丫鬟的心思。
她擦了陸江的額頭,順著額頭輕拭他的鬢角,再點點他高I挺的鼻尖,從他的唇瓣上方一掃而過。
兩人離得極近。
從蘇溪的角度,她看見逆向的光影中,陸江如山的眉和微翹的眼睫毛。那根根分明的眼睫毛輕顫著,抖落了一地的溫柔。
他的皮膚白嫩且乾淨,細小的絨毛清晰可見,完全不似一個劍客經歷過風霜雪打的樣子;
他唇形薄而性I感,不笑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清冷,似乎很不容易親近。可此刻他應是歡愉的,唇角微微斜向上,吊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多情。
「好啦!」
蘇溪笑笑,鬆手的時候,忽地被陸江拽住手腕。
陸江乾咳了一聲,眸光停在她手中的絲帕上。
那方繡著牡丹花、沾上他汗漬、有著淡淡少女清甜氣息的絲帕。
「髒了。」
「沒事兒,洗洗就好啦!」
蘇溪嘗試著從陸江的掌心抽出手,不料陸江越箍越緊。
他什麼也沒說,從她手裡拿過絲帕,捏在手心。
蘇溪有些委屈:「那個,我,我才繡的......扔了,扔了......」
她知道陸江講究,可才用了一次就要扔,多可惜呀!
「一錠金子。」
「啥?」
「我給你一錠金子,你......買新的。」
陸江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子,拿給蘇溪。
蘇溪將金子捧在手心,掂了掂重量,對著陽光驗了真假,歪著頭問他:「你確定?」
一錠金子可以買一百張絲帕啦!
她沒聽錯吧?
陸江點頭:「確定。」
蘇溪笑了:「謝公子打賞!下次你舞劍的時候喊我,我還幫你擦汗!」
轉身,蘇溪跑向小廚房,喊道:「寒雪,我撿錢啦!中午加菜!」
剩下的陸江一個人站在院子裡,反覆幾個深呼吸。
老槐樹下,
他勾了勾唇,極小心地將絲帕藏入懷中,貼上他的心口。
*
用過午膳,夏末從外面急匆匆地跑回來。
「小姐,出事了!」
昨日經歷司帶著家人駕著馬車回鄉。在經過城外的五菱山時,馬車不慎掉下山崖,一家老小十二口人全摔死了。
「小姐,您不知道有多慘!馬車上年紀最大的七十多歲,年紀最小的才剛剛滿月......摔得血肉模糊,見到現狀的鄉親們都說可憐!」
蘇溪聞言,拿著果脯的手抖了抖。
經歷司因帳務問題被罷免,不過才幾天的時日。怎麼這麼巧,剛好在他回鄉的時候出事了?
「官府那邊怎麼說?」
「官府的報告還沒出來,聽說是摔死的,」夏末環著雙臂,「我覺得沒這麼簡單。」
蘇溪自然想到了。
前不久舅舅拉她去茶樓,說擔心大皇子和督察院查他,問她有沒有招可支,畢竟經歷司的帳務不乾淨,知府也難逃嫌疑。
按照流程,督察院怎麼也要查一查知府。
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這樣的事,蘇溪的心......慌得很。
蘇溪:「走,我們去現場看看。」
陸江聽說蘇溪和兩個丫鬟要出門,主動提出一起。四個人,雇了輛馬車去往城外。
城外的五菱山。
山上只有一條蜿蜒向前的山路。山路崎嶇,左邊是幾百年的繁茂大樹,遮天蔽日;右邊是險峻的山崖,沒有護欄,崖底是凸起的岩石。
馬車行駛在這樣的山路上,需得分外小心。若是出事,掉下去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性。
蘇溪幾人停在山腳下。
遠遠地,十幾個官兵將一塊空曠的地方圍起來,封鎖了現場,看樣子是經歷司出事的地點。
蘇溪望向出事地點,皺起了眉。
從山腳到達出事地點,不過幾百米的距離,可中間橫著一灣湖水。
想要過去,得繞著武陵山爬一個大坡,不僅廢力氣,還花時間,來回差不多天都黑了。
寒雪和夏末會些三腳貓的功夫,輕功雖談不上好,但飛過這汪湖水沒多大問題。
可她倆帶不了人。
陸江嘛,更別說了,腳踩在湖面上和踩在平地上,一個樣。
蘇溪:「要不......你們幾個去吧!我在這等著,回頭你們說給我聽。」
「那怎麼行?您來都來了,不去多可惜!」夏末親熱地挽上蘇溪的胳膊,「您放心,奴婢和寒雪用輕功帶您飛過去,保證您不會掉下去。」
蘇溪翻了個白眼:「上次你也這麼說。」
大概是前年,夏末說她和寒雪的輕功精進了,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要帶著蘇溪體驗一把「飛翔」的感覺。
結果,飛是飛起來了,就是飛到半空中的時候,飛不動了,讓蘇溪來了個直線落地。
幸虧當時三人在王府的院子裡,有侍衛接住蘇溪,否者她不是腿殘就是人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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