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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著他的大掌,貼到她的心口上。
那裡很平,沒有一點起伏。
她怕他不信,讓他左右都捏了捏。
陸江猛地鬆開她,臉色瞬間就變了。
蘇溪終於鬆口氣,慢條斯理地開始解衣裳。
「皇上,臣已娶妻,妻室可以證明我是男子。」
「您若是還是不相信,可以看看。」
陸江趕緊摁住她的手,眸底儘是蘇溪讀不懂的複雜的神色。
蘇溪冷靜了,拂開陸江的手,扣好她頸下的盤扣,溫聲道。
「皇上與蘇溪的那段情,微臣知道。」
「蘇溪是我表妹,我們長得十分相似。」
「您弄錯了,實在正常。」
陸江緊抿著下頜線、唇線咬得死死的,那微顫的左手稍稍用力,躺在矮几上的藍色寶劍回到他的掌心。
馬車停在王府門前有一會了,只是沒有皇上的命令,車夫不敢打擾、身後的御林軍更不敢上前提醒。
蘇溪整理好衣裳和帽子,撩開車簾。
下車之間,蘇溪頓了頓,側頭看向軟墊上放著的抱枕。
那抱枕是正方形的、粉色和藍色相間,枕面上繡著大朵大朵的荷花。
三年前,江南的四合院,蘇溪東廂房的貴妃榻上,擺著個一模一樣的。
不過,蘇溪記得很清楚,她帶走了的。
陸江用的這個抱枕,應該是後來新繡的。
「皇上,人應當向前看,總活在過去也是不好的。」
蘇溪說完,徑直下了馬車走進王府。
陸江站在馬車邊上,看著蘇溪消失的背影,他忽地彎下腰,猛地咳出一口鮮血......
*
王府,沈義的書房裡,王爺沈敖和沈義急得團團轉。
皇上和蘇溪前腳離開,他倆後腳就走了,可他們回到王府都大半個時辰了,蘇溪還沒回來,這不急死人麼!
蘇溪從外面回來,推開書房的門。
「爹,出大事了!」
「噓!」
沈義把蘇溪揪進書房,一腳關上門。他手指向上,示意蘇溪房頂上有人。
蘇溪放低音量:「——怎麼啦?」
沈義慫慫肩,沒回答她,倒是看向她微微滲血的唇角,「嘴巴怎麼破了?」
蘇溪翻了個白眼,敷衍道:「被狗咬了,別問。」
沈義和父親沈敖相互間看了看,畢竟是過來人,大概能猜到怎麼回事,沒再繼續追問。
等了一會兒,房頂上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幾人才鬆一口氣。
沈義打開書房門,四處查看一番,確定沒人偷聽他們說話,才鎖上門回到房內。
「阿弟,我們王府被包圍啦!」
「誰啊?這麼大膽子!」
沈敖敲敲桌案,示意兩個孩子坐下談。他將佩刀放在桌面上,臉色陰沉。
「皇上。」
皇上不僅派人將王府重重包圍,還將王府離開京城的所有要道通通堵死了。
最誇張的是,皇上出了個緊急批文,在朝官員不得無故離京。
但這條批文並不針對所有的官員,只針對年紀在二十三以下的、正三品以上的官員。
蘇溪掰了掰手指:二十三以下?正三品以上?
「爹、大哥,除了我還有誰?」
沈敖和沈義同時搖頭:「沒了,就你一個。」
蘇溪忽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氣道:「他這不故意針對我麼!」
又是包圍王府、又是限制她出城,不就擺明了怕她離開京城麼?
陸江你個混蛋,越來越過分了!
沈敖拍拍蘇溪的肩膀:「小兒老實同我們講,你跟皇上到底怎麼回事?」
蘇溪拉開椅子坐好。
原本她打算同爹爹和大哥攤牌,誰知他們竟主動問起。
蘇溪:「什麼.....什麼怎麼回事?」
「別裝啦,」沈義給蘇溪倒了杯茶,「皇上明顯對你有想法。」
皇上對阿弟不是抱就是親,一雙眼睛恨不能粘在她身上,不是有想法是什麼?
蘇溪喝了口茶:「你們......你們都看出來啦?」
沈義:「在場的人都看出來了!」
蘇溪吐了吐舌頭,想著該從哪裡講比較合適呢?忽地,她將茶杯倒扣在桌上。
「大哥,他什麼時候抱我,什麼時候親我了?你別瞎說啊!」
「阿弟,你這?怎地不承認呢!」
沈義端了個椅子坐到爹爹的身後,學著陸江在宴廳的樣子,左腳放在爹爹的身側,右手圈著爹爹的胳膊,還時不時去聞爹爹的頭髮。
沈義模仿完了,拍一拍大腿:「阿弟,你自個說,這不是抱不是親,那這是什麼!」
蘇溪一口老血堵在心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氣死個人了。
她總算明白,以前在江南的那些流言蜚語是怎麼來的。
就是因為有沈義這樣的造謠者,才導致她淪為「渣女」。
渣女啊!她的名聲啊!
蘇溪懶得辯解,用手沾了茶水,在書桌上寫了兩個字。
茶水寫的字不是很清晰,一會兒就幹了,但也足夠爹爹和大哥看清楚。
蘇溪寫得是:外室。
——外室!!!
大哥跳起來,在房內來來回回走了許多遍,才抖著手指向蘇溪:「你你你你你,你膽子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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