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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陸江生母的忌日。
按照宣國的傳統,只有兒子及其家眷能到墳上祭拜生母,女兒只能在佛堂祭拜生母的牌位。
是以昭陽公主沒有一同前往。
陸江生母的陵墓在西郊的長恨山腳下。
長恨山地勢偏遠,出了城門再往西行一個時辰,看到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便是了。
馬車裡,陸江望著窗邊的蘇溪直嘆氣。
他的眼白有少量的紅血絲,眼睛下方有兩團烏青。
昨夜,蘇溪糊裡糊塗纏著他,她倒是快活了,苦了他半宿。
可氣的是,那小東西完全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
她氣色紅潤、精神絕佳,眉梢帶著喜色,一看就是吃飽過的。
「皇上,你,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陸江不答反問:「溪溪昨晚睡得好嗎?」
「好啊,你沒睡好嗎?」
陸江從蘇溪的手心挑了一顆奶糖,剝開送入唇中。
窗外,一排排楊柳樹向後倒去,遠處的高山掩映在藍天白雲下。
許是前夜下過雨,這兩日降溫了,沒有之前那麼熱,多了些涼意和舒I適,
陸江點點蘇溪的唇:「朕在想,要不要討些利息。」
「什麼意思?」
蘇溪壓根聽不懂陸江在說什麼。
他好奇怪,早上起床到現在,一副飢腸轆轆的模樣望著她,好似她做了多大的虧心事。
不是她不給呀,昨夜他不想要的嘛!
他但凡有一丁點的暗I示,她就撲上去了呀!
陸江笑笑,沒回話。
很快,馬車抵達長恨山腳下。
蘇溪推了推陸江:「你,你先下去。我收拾一下。」
陸江望向軟榻上的小包袱,那是蘇溪出門的時候帶的。
蘇溪一路上神神秘秘的,不讓陸江瞧見裡面裝了什麼。
「怎麼了?要朕幫忙麼?」
「不要,你先下去嘛!」
陸江伸向蘇溪的小包袱:「看起來挺重,朕幫你拿。」
「不用,我自己來!」蘇溪將小包袱護在懷裡,「你你你,你聽話嘛,我一會就好。」
陸江勾了勾唇,轉身去到馬車外面。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後,蘇溪收拾妥當,撩開馬車的門帘,款款走下來。
她穿著那套墨綠色的紗裙,陸江前段時間送給她的。
紗裙質地上乘,完美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
紗裙剪裁靈動,腰間有一串優雅的流蘇,在風中輕輕起舞。
她梳著三年前的少女髻,頭上戴著那隻並不昂貴的金釵,陸江送給她的金釵。
金釵上的白色珍珠隨著蘇溪的一顰一笑,璀璨生輝。
她描了細眉,塗了淡淡的胭脂,唇間一抹嬌I媚的紅。
她亭亭玉立,宛若畫中活靈活現的嬌俏美人,嬌滴滴地站在陸江面前。
剎那間,天地萬物只她一人。
陸江極為不可思議地靠近她,琉璃色的眸底儘是燦爛的星河。
「溪溪......蘇溪!」
蘇溪朝他伸出小手,「我,我會努力的。你,你再等等,等等我......」
昨夜他藏著心事,她心疼,可又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言語是蒼白的,還不如讓他抱抱「蘇溪」,給他點甜頭。
陸江猛地將她攬入懷裡,一下一下把她往懷裡揉。
「好,朕等,朕不催你,不催你......」
馬車周圍,除了陸江和蘇溪,還有不少隨行人員。
御林軍、神武衛、公公和小太監等,加起來差不多快一百人。
常公公的頭埋得低低的,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微微地顫抖。有不懂事的小太監想要一探究竟,被常公公用拂塵打了。
名滿京城的沈惜公子是......女子?
不可能,
沈惜公子可是大家看著長大的男兒,男兒!
可要說沈惜不是女子,那他前面的曲線也過於傲人......
陸江身邊的人,只有神武衛知曉沈惜公子是女子。
一個長相青秀白淨的神武衛攬上沐風的肩膀:「頭,沈惜公子長得可真好看!快扶我一把,我腳軟,站不穩了。」
沐風白了他一眼:「想什麼?蘇姑娘是皇上的人,以後莫要說這種話。」
沐風說完靠在兄弟的身上,黝黑的臉燙燙的。
三年不見,蘇姑娘是......越來越,咳咳咳,難怪皇上這般緊張她,換做任何兄弟,都不得弄個金屋藏起來?
御林軍們完全看傻眼了。
——「誒,那不是沈惜公子麼?你快揪我一下,使點勁。」
——「不是吧?這人明明就是畫像上的,那那那誰,蘇姑娘?對,蘇姑娘嘛!」
——「可不是,重華宮,皇上的臥房裡面,不掛著的麼?」
——「沈惜公子是女子?是三年前皇上的卿伊——蘇姑娘?!」
所有人都震驚了,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陸江側頭,沉聲低吼:「今日之事,有誰說出去半句,誅九族!」
「是,皇上!」「是,皇上!」
黑壓壓的人頭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
陸江牽起蘇溪的手:「慢些,別摔著。」
蘇溪嬌羞著瞪了他一眼。
不過是換了套女裝而已,有必要如此小心翼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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