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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溪埋頭吃飯,碗裡時不時會多出一些菜,蘇溪也沒看是誰夾給她的,反正有的吃她就享受唄!
沈敖和沈義看著皇上給蘇溪布菜,簡直驚呆了。
每當蘇溪快要吃完,皇上就給她夾新的菜。
蝦仁、紅燒肉、沒刺的魚肚、竹筍、山藥片......皇上總能知道蘇溪想吃什麼、愛吃什麼。
皇上自個沒怎麼吃,全程除了說話,不是給蘇溪夾菜,就是看著蘇溪笑。
王爺和沈義都覺得,他倆像是多餘的。
蘇溪被辣到了,喝茶水不解辣,她順手拿起右手邊的酒杯,仰頭喝下;
不夠,她動了動手指,輕敲酒杯。
陸江勾了勾唇,拿起酒壺給她倒滿。
兩人默契得就像從前的無數次那樣。
蘇溪連喝三杯,終於沒那麼辣了。
她抬頭,見父親和大哥都盯著她瞧,一臉惶恐的模樣。
蘇溪剛才用了皇上的酒杯。
皇上的酒杯啊!
她還說要隱瞞她是蘇溪這件事。
隱瞞啥啊,隨便一句話、一個小動作、一個眼神就暴露了。
她真當皇上眼瞎呢!
蘇溪哪裡知道爹爹和大哥在想什麼。
她下巴輕揚,指向沈義的碗:「哥,你不吃蝦麼?不吃給我。」
沈義碗裡有三隻蝦。
一盤蝦十六個,皇上全剝給蘇溪吃了,他好不容易才搶到三個。
沈義護著碗,拼命地搖頭:「不給,我還沒吃呢!」
王爺實在無奈。
兩個孩子沒一天不鬥嘴。
都是大人了,在皇上跟前,也不注意形象,還跟小時候一個樣。
「皇上勿要見怪,大兒和小兒鬧慣了,」沈敖喚來下人,「再去煮一盤蝦。」
陸江攔下王爺:「不用,她吃夠了,吃不下了。」
「對,爹,我吃不下了。我就是看著大哥碗裡的,眼饞。」
蘇溪一時嘴快,有什麼說什麼。
王爺暗自感嘆,真是個傻閨女,皇上疼她疼到骨子裡呢,她還不知足。
王爺笑:「皇上,喝酒喝酒。」
陸江拿起蘇溪喝過的酒杯,放在唇間細細地品嘗,笑意蕩漾在粉色的桃花釀里,驚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用過晚膳,幾個在桌前寒暄。
王爺說都是家常便飯、招待不周,陸江說挺好的;
王爺又說您要是不介意的話以後常來。
陸江:「行。」
蘇溪不樂意了。
常來啥啊?
有陸江在,大家吃飯都不自在,他心裡沒點普麼?
更何況,她白日裡要忍受他的折磨,好不容易熬到回府,他還得追上來?
還讓不讓她活?
蘇溪:「皇上,您是一國之君,身體髮膚尤為重要。王府的膳食比不得皇宮,您還是在宮裡吃比較好。」
王爺沈敖和沈義皆埋下頭,用袖子遮住臉,不再看蘇溪。
這種話,只有她才敢說。
換個人,皇上早將其杖斃了。
陸江笑了,從懷裡摸出那張休憩書,三年前蘇溪為他寫給「大皇子」的休憩書,在翰林院他讓寧遠念過。
「從前溪溪時常對朕說,不管再忙,得回家吃飯;」
「還不能太晚,晚了她會吃不下。」
「沈愛卿,朕要做賢夫,有錯嗎?」
「賢夫」兩個字,陸江說得怡然自得,還有些許的小驕傲。
蘇溪氣得牙痒痒。
她當初就不該寫那破玩意,鬼知道陸江這麼多心眼,拿著那破玩意,變著花樣玩她!
「皇上有德,自然......沒錯。」
陸江又說蘇溪已近弱冠,且成家娶妻了,是時候另立府邸。
重華宮一直空著,不如送給她做府邸。
「重華宮距離皇宮近,朕可以時常去串門;」
「下朝後去重華宮和溪溪下兩盤棋,再來幾個小菜;」
「日子也是極好的。」
蘇溪立即起身:「多謝皇上好意。臣在外漂泊多年,尚未孝敬父親,想在家裡多陪陪他們。」
開什麼玩笑,她若是搬去重華宮,她豈不成了皇上養在外面的「姘頭」?連個「外室」都談不上?
丟不丟人啊!
陸江:「那就只好打擾王爺和大世子。」
王爺:「歡迎歡迎……」
沈義:「歡迎歡迎……」
陸江看向蘇溪氣鼓鼓的腮幫子:「放心,朕會交伙食費。」
*
用過晚膳,陸江硬托著蘇溪陪他下棋。
老實講,陸江的棋技有所精進,不過和蘇溪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大截。
眼見天都快黑了,陸江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蘇溪:「皇上,天色漸晚,您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陸江:「無妨。」
他沒抬頭,視線盯著棋面,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一顆棋子。
晚霞透過假山上的松樹,灑在他俊朗的五官上,襯得他有一種難得的柔和的美感。
可惜,蘇溪現下沒心情欣賞美男。
陸江一刻不走,她一刻不得安寧。
「皇上,已經快要看不見了。」
「可以掌燈。」
「......外面蚊蟲多,會咬著您的。」
「去你房內繼續下?」
蘇溪拿在手中把玩的棋子,忽地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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