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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江拿著狼毫筆的手一頓:「解決了。」
「是!」
陸江又問:「知府身邊的經歷司查得怎麼樣了?」
沐風簡單地講了一下,坦言正在查。
陸江交待,下個月是蘇國公的生辰,屆時杭城有點頭面的官員都會參加,趁著混亂,可以查一下經歷司的帳目。
沐風領了命令出去。
陸江落下最後一筆,拿起泛著墨香的牛皮紙,對著燭火細細地欣賞。
那是一個坐在楊柳樹下下棋的少女。
少女穿著素雅的白裙,腰間一根粉色的細帶勾勒出婀娜的身段;
她梳著最簡單的丸子頭,沒有任何頭飾、耳飾,乾淨地就像清晨桃花瓣上的露水,不含一絲雜質。
她笑意盈盈地靜坐著,眼睛彎成一道月亮、露出可愛的小虎牙,自信且浪漫地等著對方棄子認輸。
那拿著白色棋子的纖纖素手,手指間有漏財的縫。
他突然想下棋了。
和她。
*
此刻的蘇溪被兩個丫鬟堵住了。
一個守在四扇屏風處,一個拉著她的衣擺不讓休憩,非得讓她詳盡地講講,她和陸公子今日到底有多甜蜜。
可蘇溪才講到一半,兩個丫鬟就沉不住氣了。
「所以,小姐您出去以後,並沒有把陸公子按在牆上親?」
「更沒有和他去客棧做些I成I年I人I該做的事?」
「那我們還聽什麼?」夏末和寒雪極為失望地看了眼蘇溪,「小姐您睡吧,我們困了。」
「別啊!」
蘇溪從床上蹦起來,想說你們真庸俗,把她想成什麼樣了呀!可話到嘴邊,竟生生變成了樣。
「別小瞧你們家小姐!陸江不僅抱了我,還給我揉腳呢!」
「......陸江?」
「對,他說了,喊『陸公子』顯得不親熱,讓我以後直呼他的名字。」
兩個丫鬟瞬間了來精神,也不喊困了或者走了,纏著蘇溪要求蘇溪多講講。蘇溪伸了個懶腰,斜躺在軟被上,翹起了二郎腿。
「我有點渴。」
——寒雪立即遞上一盞熱茶。
「今天走累了,腿酸。」
——夏末趕緊殷勤地給她捶腿。
「我的手好冷......」
——寒雪解開了前襟,「小姐,這裡又暖又柔,您要不要試試?」
蘇溪樂了,眉飛色舞地炫耀她今天的成就。
然,蘇溪的快樂並沒有持續多久,第二天一大早,寒雪就帶來一個壞消息,說是山體滑坡,修路的石材被堵在了山路上。
那豈不是會影響修路的進度?
蘇溪:「報官了嗎?」
寒雪點頭:「奴婢已經通知官府了,官府承諾一旦抽出人馬,立即安排。」
可蘇溪還是不放心。
杭城的官員辦事一向拖拉,沒個十天八天,怕是不會解決這個難題。
蘇溪:「安排一下,我要出去看看。」
蘇溪從椅子上站起來,明顯感覺到小腹有下墜感,後腰還有些酸軟,她琢磨著來葵水的日子還有好幾天,沒甚在意。
透過雕花的窗子,她發現院門口停著一輛奢華的紅木馬車。車夫悠閒地坐著,時不時望向東廂房的方向,像是在等她。
「喲,夏末今天動作還挺快呀!馬車都備好啦!」
「小姐,您是在叫我嗎?」
夏末擰著大白鵝的脖子探過來。
蘇溪揮揮手。
行,她知道了,馬車不是夏末準備的。
蘇溪走近馬車,正要問個究竟,一把熟悉的寶劍撩開了馬車的簾幔。
陸江坐在馬車裡,朝她伸出了手。
16、飲酒
天陰沉沉的、霧蒙蒙的,沒有太陽,灰色的雲朵壓得很低,看起來快要下雨了。
陸江坐在馬車裡,光線暗沉,讓他俊朗的五官有種朦朧的美。蘇溪站在馬車外,細細地欣賞這輛奢華的馬車。
馬車主體用上好的紅木構建,四周用扶手的欄柱圍起來,兩邊有雕花的窗子,車頂做成了廡殿式屋頂的模樣,最前面的檐角上吊著兩盞花燈。
與其說是一輛馬車,倒不如說是一個移動的小亭殿。
「陸江,你從哪弄的馬車?比我外祖父的馬車還要大、還要漂亮!」
陸江沒有回答蘇溪的問題,而是笑了笑,示意她上來。
他說他知道蘇溪打算去城外的十里坡,正好他閒著,想陪她走一趟。他的唇角始終向上微揚著,伸向蘇溪的左手從未放下過。
「行啊!我正愁路上沒伴呢!」
蘇溪右手提著裙擺,左手很自然地越過陸江的手,搭在他的衣袖上。
陸江卻沒動,提醒道:「手。」
「哦,哦,謝謝!」
蘇溪轉而將小手放在陸江的掌心,陸江的視線掃過白嫩的手指和漏財的指縫,那琉璃色的眸底有閃耀的星輝。
他握緊這雙漏財的小手,輕輕一帶,將她拉上馬車。
兩人相對而坐,他們的面前,是一張正方形的小木桌。
馬車很大,足以坐下十來個人,裡面的裝飾更顯富貴。
里側後壁的正中間,掛著一副意境悠遠的山水畫;山水畫下方的小木桌上,依次擺放著一張象棋棋盤、一壺醇香美酒和一盤五顏六色的糖果。
「哇,你想的可真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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