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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不懼權貴,以最激進的姿態打壓地頭蛇,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只是,司獄倒了,藏在背後的知府還遠麼?國公府還遠麼?
蘇溪起身,負手走到雕花窗邊,望向詭異多變的天空。
起風了,杭城要變天了。
夏末從袖子裡摸出一封家書:「小姐,王爺來信了!」
距離爹爹打錢來,還有一段時日。蘇溪蹙著眉接過家書,信封里裝了兩張紙。
第一頁紙上書:你外祖父和外祖母知道你來江南了!
蘇溪拿著家書的手抖了抖。
外祖父喜愛她,說她一點沒隨她父親的野蠻勁,才學見識全仗蘇家的祖墳埋得好!
當年母親生她之前,曾說這胎若是個女兒,就送回娘家養幾年,沾沾江南的溫婉鄉情。父親哪裡捨得,夫人難產死了,孩子尚在襁褓,他乾脆哄騙二老說生了個兒子,把蘇溪當兒子養。
一養就養了十六年。
直到去年年底,父親兜不住心事對二老說了實情。
蘇溪原以為二老會很傷心,畢竟還指望沈惜公子光耀門楣呢,可意料之外的是,二老竟覺得這些年委屈了蘇溪,心中很是愧疚,什麼值錢的玩意兒都往她這送,大有彌補她的意思。
最近更是滋生了讓她永遠留在江南的想法。
蘇溪喜愛自由,不願被誰束縛,更不願二老擔心她,故而來到杭城後,一直隱瞞著行蹤。
蘇溪翻開第二頁紙。
第二頁紙,只有幾個潦草大字:多訛點錢!!!
那粗狂的字跡、浸透紙張的墨水、還有三個連續的感嘆號,讓蘇溪隔著千里遠的距離都能感受到父親的「殷切期待」。
她甚至能夠想像,父親一邊扣著腳指頭,一邊傻呵呵地笑。
蘇溪的父親是王爺,也是個大老粗。行軍打仗是強項,文人墨客那套一點學不來。
蘇溪:「寒雪,你是不是說沒買到天山草?」
寒雪嘟著嘴:「奴婢去過好幾次醫館了,哪曾想天山草又貴又俏,拿著錢都買不到。奴婢正愁怎麼辦呢!」
蘇溪:「別愁,安心等著,過幾天會有人送上門來。」
反正她爹讓她訛錢,多訛幾株天山草,不是順帶的麼?
想到錢,蘇溪就肉疼,她攢了許久的小金豬呀!也不知此刻在誰的懷抱呢?
她不自覺看向房梁。
哎呀呀,怎麼房樑上還有一個小金豬?!
蘇溪不可思議極了,指著房樑上的小金豬問兩個丫鬟。
「是你們放上去的?」
寒雪和夏末同時搖頭。
寒雪:「您給奴婢的小金豬,奴婢已經拿到醫館用了。」
蘇溪急了:「不可能啊!絕對不可能啊!我一共有兩個小金豬,怎麼用了一個還有兩個呢?」
夏末和寒雪相互間看了看,皆皺著秀眉,環住雙臂。
「小姐,您上回說只有一個。」
「對,我們記得。」
「雖然我們笨,但我們識數。」
「哎,兩個!」蘇溪掀開床幔,露出床底的小金豬,「床底下一個,房樑上一個,一共兩個。我拿了一個出來,還剩一個!」
蘇溪拼命地解釋,絞盡腦汁也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兩個丫鬟瞧了瞧床底,又瞧了瞧房梁,神色很是多疑。
「小姐,您到底還藏了多少?八個?十個?」
「沒關係,我們能承受這樣的驚喜。」
「小姐,您哪來這麼多錢?若是犯事了準備跑路,我們一起走。」
......
「沒藏多少,就兩個!哎呀,你們非得氣死我......」蘇溪頓了一下,「你們搞錯重點啦!重點是為什麼多出一個。來,聽我分析啊!」
蘇溪掰著手指找原因,從天降不義之財到鬼怪神力,蘇溪敢想不敢想的,通通想了一遍。
兩個丫鬟卻不聽,望著彼此嘆一口氣,利落地轉身,各自回房準備洗漱去了。
房內,蘇溪來回踱步,就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忽然,她「啊」了一聲。
或許......她記錯了?她本來就有三個?
*
翌日上午,秦知院來找蘇溪。
他剛下馬車,人在院門外就開始嚷嚷:「丫頭啊,趕緊陪老夫下回棋。幾天沒與你交手,可饞死老夫了!」
蘇溪忙從房間裡迎上來,見秦知院的僕從把大包小包的東西往院子裡搬。
「前輩,您人來就是了,給晚輩帶禮物做什麼?」
「那老夫搬回去?」
「別別別,既然送了,晚輩就不客氣了。」
蘇溪知道,秦知院是因為她在講堂里為他說過幾句話,心下感激,適才親自上門道謝。蘇溪笑著請秦知院在院子裡坐下,兩個丫鬟忙拿出瓜果茶水招待。
「你這丫頭,上回跑那麼急做什麼?你剛走,大皇子就到了,老夫還想介紹你們認識呢!」
蘇溪在石桌上擺棋盤,邊擺邊說:「我當時想著你們忙,哪好意思留下來打擾你們?」
「可惜了,你沒見到大皇子,那可是一神人!」
秦知院對大皇子讚不絕口,說大皇子識人善辯、英勇神武,未來不可期。蘇溪笑笑,給秦知院續了茶後,乖巧地聽著,沒有回話。
可秦知院今日下棋時的狀態......明顯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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