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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囉嗦~
陸江邁出去的左腳一頓。
小東西,知道頂嘴了。
他的唇角微微向上,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頂嘴好,
會頂嘴的溪溪不怕他。
蘇溪隨著禮儀司走下祭壇。
祭壇下方,年輕一些的同僚興沖沖地圍上來。
「沈惜,咋們是不是該改口了?」
「你什麼時候請我們喝酒?上次你在巴蜀大婚就沒請,這次可別想耍賴啊!」
「對了,你家中的兩位平妻怎麼辦?」
......
「平妻」不是難事,蘇溪知道該如何處理,難得是她該如何回應陸江的心意。
蘇溪從沒想過要嫁給陸江。
他是她的棋友、是她的知己、是她的同門師兄、是她養在江南的外室......拋開他的刻意隱瞞和欺騙,陸江確實待她極好,兩人挺合得來。
可「嫁人」意味著從此以後枕邊都是同一張臉、她不能再穿著男裝隨意進出青花樓、不能逮著哪位俊朗的少年郎痴痴看個小半天。
陸江的臉很下飯、身材也勁道,若是日日早晨醒來親一口、晚上睡前摸一把,似乎也不錯;
可是青花樓的那些姑娘們......膚白貌美大長腿,溝深嘴甜活也好,不用她養不用她哄,哪一樣不比陸江強?
嫁人,不划算。
在人群中,有一道清瘦的身影很是不屑,是吏部尚書的兒子林平。
林平是昭陽公主的青梅竹馬,暗戀昭陽許多年。
昭陽想去和沈惜說說話,無奈圍著沈惜的人太多了,她擠不進去,一個人躲在角落裡黯然神傷。
林平拿出一把糖果哄昭陽:「別哭了,難道你還爭得過皇上?」
昭陽瞪了他一眼:「你眼瞎啊,看不出來沈惜哥哥是被迫的?他一點也不喜歡我哥!」
「是是是,你說得對,」林平剝了一顆糖果給昭陽,「你哭了這麼久,嗓子啞了吧?來,吃一顆,吃完了繼續哭。」
那個沈惜,害得他的昭陽跟丟了魂似的!
聽說他不會武功......
林平環視一圈,看到蜿蜒的河道時,腦中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想啥呢?跟賊似的,准沒好事!」昭陽一把抓完林平手中的糖果,「本宮全要了。」
糖果留著送給沈惜哥哥。
*
午膳在聚善堂,祁順殿的後方,由提前抵達的宮人準備。
聚善堂分前後兩個大廳。
前面的大廳是皇上、皇親國戚和和百官吃飯的地方,後面的大廳是宮人和侍衛輪流吃飯的地方。
前廳呈長方形,擺著幾十張大圓桌,每桌可坐十人。
最上方的高堂供奉先祖的牌位,下方沒有主次之分,大家隨意坐。
陸江這一桌,坐著的人多是朝中老臣。
王爺沈敖、秦知院、左右都御史、吏部尚書、兵部尚書、禮部尚書和沈義。
沈義挨著沈敖坐,純粹是為了顯擺顯擺自己未來的身份。
大家默契地把陸江旁邊的位置空出來。
空給誰,不言而喻。
昭陽公主笑嘻嘻地跑過來:「皇帝哥哥,你這還有個位置呢!我挨著你坐。」
陸江沒說話,只是沉著臉瞪了她一眼。
昭陽公主的半個屁股已經在板凳上了,見皇帝哥哥不樂意,她嘟著嘴起身。
「不干就不干,我去挨著沈惜哥哥坐!」
昭陽衝著門口的蘇溪招手:「沈惜哥哥,你坐哪一桌呀?」
蘇溪和翰林院的同僚聊天,聊得火熱呢!
大家年紀差不多,都愛好書法和下棋、對青花樓的美人也頗有研究,可謂臭味相投,哦,不,興趣相投。
蘇溪隨手指向門邊空著的一桌,問同僚們,「坐這行嗎?」大家沒意見,拉開板凳依次坐下。
「昭陽,我和寧兄一起坐,滿啦,沒位置了,你別過來了。」
昭陽公主提著裙擺,氣得兩個腮幫子鼓鼓的。
更氣的還是陸江。
陸江是第一個走進聚善堂的,一直壓著沒讓宮人上菜,就為了等蘇溪。
她倒好,在門口和九個大男人說說笑笑,不僅最後一個進來,還公然和她的小白臉寧遠混在一桌。
簡直不把他放在眼底!
陸江的唇線咬得死死的,左手有一下沒一下推著藍色寶劍的劍鞘。
王爺沈敖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兒子沈義,沈義立即站起來,笑道:「皇上,臣去挨著阿弟坐。」
沈義的意思很直白,他去盯著蘇溪,就算蘇溪有賊心,也沒賊膽做對不起皇上的事。
陸江的臉色適才好了些。
他仰頭飲一口茶,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揮揮手。
沈義:「皇上、幾位前輩,爹爹,你們慢用。」
沈義徑直走到蘇溪身後。
蘇溪左邊的左邊坐著寧遠,兩人中間隔著一個待詔。
待詔長得儒雅,很是仰慕蘇溪,好不容易才搶到緊挨著蘇溪的位置。
上個月蘇溪到翰林院參加考試,就是這位待詔領蘇溪進的考場。
沈義一巴掌拍在待詔的肩上。
「起來,我要坐這。」
「為,為啥啊?」待詔斜一眼皇上那桌,笑道,「沈世子不是有位置麼?」
「嘿,你哪來這麼多廢話?我是阿弟的大哥,我就想挨著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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