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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敖在桌下,使勁踢了兒子一腳,示意兒子看皇上的手。
沈義放下羊排骨。
隔壁桌,皇上的右手拿著酒樽,左手握著蘇溪的右手腕,他那把從不離身的寶劍,放在他的身旁。
他不斷摩挲蘇溪的手腕、在蘇溪的手背上來回輕揉,像極了情侶間的貪戀與愛撫。
不僅如此,皇上望向蘇溪的眼神滿是眷戀與柔情、唇邊含著的笑意春風般動人,就連他身上那股子陰冷的氣息也消散不見!
沈義眉頭緊皺,隱約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大臣們輪番向皇上敬酒。
「恭喜皇上覓得良臣。」
「祝皇上和沈惜公子君臣和諧。」
「皇上和沈惜情意綿綿、老臣艷羨不已。」
......
大臣們說的祝詞,盡往兩人「和諧美滿」的方向靠,就好像蘇溪和陸江是新婚的夫婦,他們來參加二人的婚宴罷了。
有幾個也不知是不是喝飄了,竟然直接說「白頭偕老、早生貴......」,被旁邊的人拉了拉,才訕笑著止了話頭。
陸江一點不生氣,任由大臣們鬧著。
他來者不拒,心情似乎真的很好,來一個喝一個,大有不醉不歸之意。
蘇溪可沒他這麼悠閒,她還在想當年在江南的事兒。
回憶起來,其實秦知院暗示過她許多次。
秦知院說過,陸江的身份沒那麼簡單,他的名字或許是假的、他做的事情很危險。
偏偏蘇溪那個時候一根死腦筋,認為只有她騙別人的份,哪曾想自個兒被陸江騙得團團轉!
慢著慢著,陸江是大皇子,那她......豈不就是眾人傳說中的卿伊?
卿伊啊!
啊啊啊啊啊!!!
那個被蘇溪稱作「狐狸精、渣女、沒品的女人」,居然是她自個!!!
老夫子曾說,那位卿伊長得挺可愛:臉肉嘟嘟的、眼睛大大的、笑起來有兩顆小虎牙......
哎呀,媽呀,這說的不就是她嗎?!
最可氣的是,她和陸江在國公府的後院,明明就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怎麼被描述那麼誇張?
還啃來啃去、衣服都撕爛了!
傳謠言的人,一點也不靠譜!
一想到當年的尷尬,蘇溪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遁了。
在麓山書院的時候,她頂著一個誇張的曉霞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和他親親。
她親的可是大皇子,大皇子啊!
原來當年的謠言之主就是她,原來她當年吃的瓜全是自個兒的!!!
蘇溪一想到這事渾身止不住地抖,氣的!
縱然她再怎麼冷靜,兩隻小手已經冒出了冷汗。
陸江攤開蘇溪的手,拿出一張柔軟的方帕,細細地為她擦拭手心裡的汗。
「彆氣了,朕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也是你現在的心情。」
*
蘇溪抖地更厲害了。
可她不能說、不能承認,只能強裝鎮定抽回手。
「皇上言重了,微臣見到皇上,很高興。」
陸江勾了勾唇,灼熱的視線從她白嫩的耳後掃過。
她的耳尖紅紅的,被氣著了,他知道。
可那紅紅的耳尖誘人極了,像是可口的櫻桃、像是甜美的蘋果,讓他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他仰頭喝酒,微醺的笑意和瘋狂生長的欲,悉數蕩漾在酒水裡。
蘇溪好不容易逃開陸江的禁錮,她往外間挪了挪,距離陸江儘量遠些。
她始終低著頭,她可不想側頭看他。
看不看她都清楚地很,此刻的他,得意地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外室變皇上,多勵志的驚天反轉啊!
還有比這更讓一個男人有尊嚴的麼!
陸江放下酒樽,從懷裡拿出兩張銀票,在蘇溪面前晃了晃。
那是宮宴開始前,蘇溪為了尋他,送給帶刀侍衛的禮。
「朕的溪溪,心裡還是有朕的。」
蘇溪心口堵著一道氣,提不上來、咽不下去,很是鬱悶。
若是她早知道陸江從前這般騙她......哼!
她還找他?找他個屁呀!
她不拿棍子打死他就已經對得起他了!!!
陸江收好銀票,又來拉蘇溪的手,蘇溪順勢躲開、拿起桌上的酒樽。
被拒絕的陸江也不惱,身子往後仰、邁出左腿,恰好攔在蘇溪的身側;
他右手撐在桌子上,左手虛搭在彎著的左膝蓋上,看起來就像把蘇溪擁在懷裡。
他的左手有節奏地敲打他的膝蓋;
他靠近蘇溪,與她近乎貼在一起;
他半眯著眼眸,似乎十分享受當前的時刻。
溫熱的呼吸灑在蘇溪的耳後,混著淡淡的桃花香,激得她又癢又羞。
偏偏她躲不開又逃不掉,只能挺直腰背,硬生生受著。
蘇溪斜一眼他上下晃動的左腳,從沒有哪一刻覺得他如此討厭過!
把她圈這麼緊做什麼?
是怕宴廳的人看不出他對她的那點心思麼!
余光中,蘇溪發現他穿著的大紅色衣裳,似有所不同。
在宣國,皇上所穿的衣袍十分講究。
在不同的場合,八爪龍紋用的金線大有不同。
祭祖時穿什麼、登基時穿什麼......都有繁瑣的規定。
他身上這套,八爪龍紋用白金線和黃金線共同紋繡的,是大婚的時候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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