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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般笑,」
他再次俯身,卻是追咬她的耳垂,齒間用了些力道。
蘇溪被他拉起來的時候,還有些心有餘悸。
她靠在他的懷裡,聽到彼此響如擂鼓的心跳聲。她拽著他的前襟。
「你不去幫忙麼?」
看那架勢,一時半會打不完。
聽聲音,有不少人落進水裡了,撲通,撲通,一個接著一個,也不知是敵人還是侍衛。
「不,用不著。」
陸江簡短地回答,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他將蘇溪的雙腳撈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衣擺上。
他從懷裡掏出一張方帕,一點一點擦拭蘇溪腳丫子上的水漬,連腳指頭之間的縫隙也不會放過。
他捧著蘇溪的小腳,像是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將她的十個腳指頭挨個捏了一遍。
蘇溪不像陸江這麼悠閒。
她既不會武功又不會游泳,是個相當怕死的人。
她從他懷裡探出頭:「真的不去幫忙麼?」
陸江還在很耐心地給她穿鞋襪,慢悠悠地,一點不著急。
他抱起蘇溪,穿過漫天的箭雨,腳尖點過荷葉,從荷花池飛上那艘豪華帆船,再踏過甲板,飛到岸上。
岸上,停著一輛奢華的馬車。
直到將蘇溪放坐在馬車裡,陸江才開口。
「你不是給大皇子寫了休憩信麼?」
「他同意放我一天假。」
「我今天,陪你。」
*
國公府。
蘇國公收到太子的密函,只有兩個字:行動。
蘇國公看著密函陷入深思。
他在整理兒子的遺物時,發現兒子留下的一張小小的紙條,就放在兒子書房桌案的硯台下面。
這是一個很隱蔽的位置,普通人很難發現小小的硯台下,還藏著東西;這又是一個父親一定能找到的位置,因為蘇國公的習慣就是拿起硯台揍兒子。
紙條上寫著:太子和我們想的不一樣。
蘇國公捏著紙條,許久沒有說話。
四合院。
沐風跪在地上向陸江匯報白日裡的情況。
「啟稟大皇子,白日的殺手是太子派來的;另外,太子那邊已聯繫國公府,近日內恐會有所行動。」
陸江握緊手中的寶劍。
一個國公府不可怕,可怕的是國公府是江南四大家族之首。
蘇國公輔助過兩朝皇帝,即便現在退居江南,在朝中仍然極有威信,不少將領聽命於他。
若蘇國公聯繫四大家族,再調來南營的五萬兵馬......南營緊鄰杭城,是距離杭城最近的小城。
陸江望向詭異的夜空,暴風雨,馬上就要來了。
*
今天一大早,陸江就出門了。
寒雪拿著小姐換下來的墨綠色裙子,讚嘆不已。
「小姐,這是陳衣坊的裙子呢!可貴著呢!」
陳衣坊是杭城專門定做女子衣物的,尋常人家的生意不接,只接待達官貴人。
這家衣坊的用料高級、款式新穎,吸引了不少官家小姐的青睞。
蘇溪從未去過陳衣坊,不是沒銀子,而是覺得陳衣坊的衣服款式好招搖,適合那些妖嬈一些的美人。
她大大咧咧的,不太喜歡顯露自己的身材。
夏末:「要奴婢說啊,小姐就該多穿些這樣的裙子,保管陸公子喜歡!」
寒雪:「可不是?小姐身材好,別總藏著,就算不穿出去,穿給陸公子看看也是極好的。」
蘇溪嬌羞地瞪了她倆一眼:「就你們貧嘴。」
自打那天她和陸江在西廂房纏I綿的事被兩個丫鬟撞破後,兩個丫鬟愈發沒規矩,不是慫恿蘇溪趕緊將陸公子拿下,就是暗示陸江她們小姐可以。
可以什麼?
可不可以陸江不知道麼!
蘇溪將手中的話本扔到一旁。
「行唄!滿足你們的虛榮心,咋們去陳衣坊逛逛!」
她和陸江離別在即。
在最後的時間裡,總得做點什麼吧!
她養了這麼久的外室,不討點便宜,委實對不起她幾個月的付出呀!
好吧,她就是饞他。
蘇溪和兩個丫鬟去到城中。
一路上,街邊的小攤小販少了許多,有好些大點的鋪子關門了。
路上沒什麼行人,沿街乞討的老乞丐懶洋洋的,看見蘇溪和丫鬟路過,象徵性地伸出手中缺了口的瓷碗,晃兩下就收回去了。
寒雪皺著眉:「小姐,奴婢怎麼感覺杭城變蕭條了呀!」
夏末抱著雙臂:「可不是?連蚊子都沒幾隻。」
蘇溪領著丫鬟們往東街走,陳衣坊在東街的正中間。
她低著頭,看著腳下一塊又一塊凸起的青石磚,若有所思。
前段時間秦知院來找她,希望她能到鄉下避避。
但凡消息靈通的,都知道杭城即將不太平,誰還願意留下來倒霉呢?
小攤小販也好、商戶也罷,只要有門路的,都想著避開眼下的禍端。
留下來的,要麼是真的不怕,要麼是迫不得已。
蘇溪望向風雲變幻的天空。
「快了,暴風雨要來了。」
主僕三人走進陳衣坊。
陳衣坊占地四個鋪子、兩層樓,雕花樓閣蜿蜒的檐角弧度優美;入口處鋪著紅地毯,扶手小欄一直延伸到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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