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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蜿蜒的流水繞著假山、綠色的柳樹在涼亭邊上搖曳。
蘇溪斜倚在廊柱上,望著天上的圓月,努力扮演一個深情的怨婦。
——「不知道皇上在幹嘛呢?他有想我嗎?」
——「如果他能突然出現在這裡,我應該很開心吧!」
——「不知我這個小小的奢望,能實現嗎?」
蘇溪晃著小腳,指尖勾著新編的紅繩。
涼亭後、假山旁、屋檐下,相繼冒出一個又一個的暗影,似乎都是來聽牆角的,許久沒一個人行動。
蘇溪氣了:「喂,你們光聽不匯報麼?我演了這麼久,很費精力的好不好?你,戴著面巾的那個,大晚上的,還怕我認出你麼?」
沐風一抖。
天地良心,他才來,怎就被蘇姑娘捉了個正著?
沐風一掌將旁邊的瘦高侍衛推出去。
瘦高侍衛扭扭捏捏地走到蘇溪跟前,低著頭想看又不敢看蘇溪,像個小姑娘似的拽緊了袖擺。
「沈,沈惜公子,不是屬下不去匯報,是,是實在,實在說不出口。」
那麼肉麻的話,又假又怪,哪個男子講得出?還說給皇上聽?皇上能信麼?
蘇溪:「哎呀,你笨啊?就說我想見他啊!快去,等會管家鎖院門了,我就不等了。」
瘦高侍衛走了兩步又折回來,「要是,要是皇上不信我怎麼辦?」
「管他信不信呢!你說我想和他親親、想和他共度良宵,他不信也會來啊!」
沒腦子呢!
誇大其詞不會麼?
蘇溪指向帶著面巾的侍衛:「那個,你,一起去。你看起來機靈,是個會辦事的。」
沐風腳下一軟,這種事......沒人願意機靈吧?
沐風拉著瘦高侍衛消失在夜色中。
重華宮,陸江得知林平幹的好事後,怒不可解,尋思著是將林平千刀萬剮呢,還是五馬分屍?
儘管林平只剩下半條命了,可是陸江沒親自動手,心裡就是不解恨。
沐風:「啟稟皇上,沈惜公子說,讓您去找她。」
這麼晚了,蘇溪見他做什麼?
陸江修長的手指輕敲桌面。
林平,肯定是為了林平。
陸江坐在軟椅上,揉了揉太陽穴:「她說什麼了?」
沐風忽地臉就紅了。
他後退兩步,把身後的瘦高侍衛揪出來,「你你你,你說!」
瘦高侍衛想了想,捏著嗓子,學著蘇溪的語調重複她之前的話。
——好無聊啊,若是有人來陪我就好了!
——皇上在幹嘛呢?他想我嗎?
陸江的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他的侍衛中I邪了麼?竟敢編造此等假話來誆他?
蘇溪心裡有沒有他,他沒譜麼?
那侍衛還在繼續說著——皇上,你快些來哦,等會鎖門了,人家就不能等你了哦——
「滾!」
陸江一個水杯砸在那侍衛面前。
太噁心了,
噁心得他快要吐了。
侍衛委屈,拉著沐風訴苦:「我就說皇上不會信的嘛!沈惜公子還說她想親親、想要和皇上共度良宵......」
「慢著,」
陸江打斷侍衛。
「親親」這兩個字是他和溪溪之間的秘密,只有他的溪溪,能說出那種又嬌又媚的撒嬌的意味。
陸江右手握成拳頭,放在鼻下乾咳了一聲。
「她說她想朕?想讓朕陪她?還想要親親?」
「是的,皇上,沈惜公子還邀您共度良宵呢!」
陸江的眸子瞬間明亮了。
他就像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年,渾身上下被浪漫和興奮包裹著,眉眼間全然不見先前的戾氣和陰寒。
他湊近沐風:「當真?」
其實沐風覺得,蘇姑娘應該沒有要同皇上那啥,那啥的意思。
不過,蘇姑娘的確說了讓皇上「誤會」的話。
「......千真萬確!沈惜公子手裡拿了根紅繩,在院子裡折了好多小螞蚱......皇上,別走啊,屬下還沒說完!」
陸江哪裡忍得?
紅繩和小螞蚱是送給他的,溪溪準備了那麼多,還挑這個時間讓他過去,不就是為了和他......
今晚的夜色真美啊!
適合幽會、適合纏綿、適合孕育子嗣。
陸江朝身後的沐風比了個手勢。
——朕今晚不回來了!
◉ 77、勾他
王府, 惜晉齋。
月色下,蘇溪一個人躺在院子裡的藤椅上,兩隻小腳隨意地輕搭著,胳膊枕在腦後, 仰頭看滿天的繁星。
她的旁邊擺著一張空著的藤椅, 是為陸江準備的。
王府距離重華宮沒有多遠, 若是駕馬車不過半盞茶的時間。
神武衛們會輕功, 照說能快些。
她嘴裡叼著一個牛皮紙折的小螞蚱。
無聊,她閒得慌, 隨手摺了好幾十個小螞蚱。
困意襲來,她打了個哈欠。
陸江怎麼還不來?
她閉上眼睛小憩。
一張滾燙的唇瓣貼上她的額頭:「溪溪......」
——啊!
蘇溪被突然出現的陸江嚇到了。
她從藤椅上跳起來,抖著手指向陸江:「你你你......皇上,您走路怎地沒聲噠?」
前後的院門都關著, 沒有打開過的痕跡,陸江是翻牆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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