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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幾根帶子穿在身上,勒得慌。
她特地把頭髮紮起來,露出小巧的耳朵和白淨的脖子。
一切準備妥當,她尋思著陸江說過,今晚會回來得很晚,於是讓寒雪給她備了一壺桂花釀。
她獨自一人坐在西廂房的矮几前,對月小酌。
不知是酒勁大,還是她太困了,她喝著喝著,竟有些迷迷糊糊的。
陸江回來的時候,看見醉醺醺的蘇溪眯著眼、趴在矮几上說胡話。
昏暗的燭火下,她穿著一套大紅色的裙子。
那裙子質地絲滑,雖是將她的身體完完整整地遮起來了,但只要他一扯,就能碎個稀爛;
最讓他移不開眼的,是白日裡他肖想過的耳垂和頸項,白晃晃的,嬌嫩誘I人。
那頸項上纏著一根黑色的帶子。
他不是不知道女子的寢裙下有什麼。
他生在宮中、長在宮中,看過的風I月話本數不勝數、見過的風I月之事多得不能再多。
他的體內忽然燃起一股奇怪的念頭。
他好想扯斷她脖子上的黑色帶子。
矮几前趴著的人,看見月色下的他,朝他張開雙臂,嬌嗔著笑。
「陸江,抱抱。」
陸江神色一慌,左手握著的寶劍,忽地落在地上。
◉ 43、醉酒
月色下, 陸江穿著一身紫色的錦袍站在門框處,脊背挺得僵直。
他的腳邊,是他剛剛落下的藍色寶劍。
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對於一名劍客, 劍不離手是最基本的習慣。
無論是睡覺、吃飯、還是在朝堂上議事, 他的寶劍始終握在掌心。
陸江緩緩垂下眼瞼, 根根分明的眼睫毛遮住眸底難以抑制的情緒。
他張開左手, 掌心用力,寶劍自動回到他的手上。
蘇溪的腦袋有點暈, 昏沉沉的。
她左等右等,張開的胳膊都酸了,也沒等到陸江過來。
她揉揉眼睛,全然不知自個的聲音有多麼的縹緲。
「陸江, 你怎麼變成兩個呢?」
她很努力地睜大眼睛,發現陸江總是晃來晃去的, 搖啊搖啊, 就是站不穩。
而且他的臉也很奇怪, 一會兒清晰, 一會兒模糊, 她都快看不清了。
不管了, 反正是陸江就對了。
她再一次張開雙臂。
「抱抱我~」
「快點哦!」
「人家有驚喜給你哦!」
醉醺醺的蘇溪不知道,她撒嬌時,聲音拖著濃濃的腔調, 尾音拉得長長的, 又軟又甜, 配上她那迷死人的無辜的眸子, 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那是少女還未成熟時, 自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誘I惑,帶點少女的純真,又透著不自知的風I情,像是一道剛剛好的美味糕點。
陸江扯了扯衣領,性I感的喉結上有滾燙的汗珠。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視線落在對麵人兒白皙的頸項上。
頸項上,繫著一根黑色的帶子。
他想起兒時過生辰,他能收到好多好多包裝精美的盒子,盒子外面用彩色的絲帶綁著。
解綁帶、拆禮物,是他兒時少有的樂趣。
此刻的蘇溪,就像一份精心準備好的禮物,等著他來拆。
他走近蘇溪,卻沒有抱她,而是放下她的雙臂。
「你醉了,我扶你到床上休息。」
「沒有!」蘇溪拍開陸江的手,「我才喝了小半壺,怎麼會醉?」
開玩笑,她千杯不醉的好不好?
別說這點酒,就是再給她幾罈子,她也能咕嚕咕嚕喝下去。
陸江拿起矮几上的酒壺晃晃。
一壺酒,還剩不到一口,都不夠打濕他的嘴,還說只喝了小半壺?
他勾了勾唇,「知道這是什麼酒嗎?」
「桃花釀啊!」
陸江笑了。
桂花釀被她說成桃花釀,難怪她認為她能千杯不醉。
陸江幹了最後那口酒,用的是蘇溪的酒杯。
清甜的桂花香溢在鼻尖,他舔了舔半乾的唇瓣,覺得喉間異常干啞。
喝了,比沒喝還難受。
可他不想喝茶,只想喝桂花釀,想喝蘇溪喝過的桂花釀。
他把酒杯倒扣在矮几上,再把酒壺打開給蘇溪看。
「沒了,你可以睡了。」
蘇溪瞪了他一眼,「我有驚喜要送給你,你不想要麼?」
還真以為她醉了呢!
她等著陸江回來,閒得無聊才喝酒。喝酒是助興,正事都沒辦呢,睡什麼覺?
蘇溪拽著陸江的袖擺,用腳踢了踢她旁邊的矮凳。
「坐,坐啊!」
陸江被她扯得一晃。
他扶了扶額頭。
明明她話都說不利索了,力氣......還不小。
他在她身旁坐下,頗有幾分無奈。
「你醉了。」
「趁人之危,非君子所為。」
「明日起來,你就後悔了。」
蘇溪拿著筆的手一頓,「你在嘀咕什麼?大點聲,我聽不清。」
蘇溪要給陸江寫一份「休憩書」,書信是交給「大皇子」的。
在宣國,有個不成文的傳統,若是妻子認為自個的郎君過渡勞累,可以寫信給郎君的尊先生,也就是比郎君大一級的官員,闡述郎君的不容易,要求尊先生給郎君放個假、允許郎君休憩一兩日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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