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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了。」
「謝皇帝哥哥。」
昭陽抱著琵琶彈了一首舒緩的曲子。
音律優美、起伏婉轉,猶如坐在煙雨江南的河畔、柳樹下的石凳上,看晚霞落日、河中漁船歸家。
陸江左手搖晃著酒杯,右手輕撫蘇溪白嫩的手腕,唇邊的笑意越來越大。
曲畢,所有人讚嘆不停。
——「好曲啊,好曲!此曲讓老夫想起在麓山書院的日子,甚是愜意!」
——「詩情畫意、美景江南,此曲只應天上有啊!」
——「敢問昭陽公主,此曲叫什麼?是誰作的?」
昭陽:「是沈惜公子作的,叫《憶江南》。」
眾人沸騰了。
——「果然出自名家!」
——「沈惜公子驚才艷艷,出手不凡啊!」
——「此曲沈惜公子定是寄予非一般的情誼,否則怎會如此纏綿悱惻?」
高台上的陸江附到蘇溪耳畔,眸子裡蕩漾著笑意,語氣含著烈酒的醉意。
「溪溪為朕作的?」
這首曲子描繪江南的風景,是蘇溪和陸江在江南河畔的點點滴滴。
蘇溪沒有辯解,反手握住他的大掌,在他稍顯粗糲的掌心劃著名圈圈。
「我在巴蜀的時候,有一天特別想你,就作了這首曲子。」
那日窗外下著連綿的小雨。
巴蜀的天氣就這樣,每年的三月份,小雨不停,像極了三月的江南。
她在三月的巴蜀看小雨,陸江在三月的京城做什麼呢?
他能看到河畔嗎?能看到河畔里的漁船嗎?
他還記得她嗎?他有想過她嗎?
陸江忽地握緊她的小手。
千言萬語在這一刻,盡蒼白如紙,不抵蘇溪半分情誼。
滾燙的氣息自掌心傳來,蘇溪側過頭,避開陸江的深情凝視。
陸江喉結滾動,拿過蘇溪的酒杯,就著她的唇印,灌了幾口酒。
台下的熱鬧繼續著。
——「不知公主是否願意分享曲譜?我們也想學學。」
昭陽:「可以呀!」
活潑的昭陽招人喜愛。
宣國的皇帝名草有主,眾人把心思放在昭陽身上,尤其是未婚的男子,一個個往昭陽跟前湊,爭相表現。
陸江看破不說破。
昭陽快二十歲,早該出嫁了。
他有意給昭陽選個駙馬,由著那些蒼蠅靠近昭陽。
只願昭陽不要選花了眼。
不遠處的林平氣得肝疼,握著寶劍,強壓下砍人的衝動。
酒過三巡,現場的氣氛越來越好,眾人有些微醺了。
陸江有意無意揉著蘇溪的手背。
他聲音有些啞,像是極力壓制著什麼。
「溪溪,我們回去。」
「再等會,大家都在興頭上呢!」
陸江想要什麼,她再清楚不過。
從她對漠北國公主說了那些話以後,陸江看她的眼神比餓狼還要灼熱。
耳邊響起宇文裘下午的調侃。
——「賢弟,你怎麼把他餓成這樣?你有多久沒給他?」
——「賢弟,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上。」
——「額,其實,義兄一直想問,李江的功夫怎麼樣?銷魂不?」
慧國太子更離譜,說話沒個輕重。
——「叔父,你倆去哪整一回?看得我都想了。」
——「我踩過點了,狩獵場沒人,要不我幫你們放風?」
——「在這也行,只要你們敢。」
蘇溪斂下思緒,從陸江的掌心抽回小手,給他夾了一塊牛肉。
「皇上多吃些,不然呆會沒力氣。」
陸江長吁一口氣,眸光更暗了。
他把牛肉端到跟前,三兩下吃了個精光。
「溪溪放心,朕今晚不眠不休,也會餵飽你。」
蘇溪的臉紅透了。
幸虧她喝酒上臉,白嫩的臉蛋紅紅的,看不出是羞的,還是醉的。
台下,大哥沈義走到漠北國公主身旁:「那個沈惜真的很煩,我特別討厭他。」
漠北國公主抬起頭。
她來宣國好幾日了,頭一次聽說有人不喜歡沈惜公子的,可把她樂懷了。
她逮著沈義,噼里啪啦說了好多沈惜的壞話,越說越解氣,越說越上頭,恨不能和沈義當場拜把子。
漠北國公主:「對了,還未請教你的姓名呢?」
沈義:「在下沈義,是沈惜的大哥。」
台上,陸江偷偷用腳尖蹭蘇溪的小腿。
他們的桌子前方有一塊明黃色的桌布,桌布上繡著八爪龍紋。
桌布將桌子圍起來,在桌子底下形成一個密封的空間。
眾人坐在台下,看不到台上的陸江和蘇溪做什麼,只能看見陸江將蘇溪半擁在懷裡。
兩人的姿勢十分親密且自然,像極了多年的老夫老妻,恩愛異常。
微麻的癢意自小腿傳遍全身。
四月底的天氣,有些熱了,蘇溪穿著兩件單薄的衣裳,一條薄薄的長褲。
陸江刻意用腳尖撩開她的外袍,在她小腿上若有似無地蹭著。
癢,
癢得她想撲倒陸江。
蘇溪低頭喝了一大口茶。
陡然,陸江捉著她的小手來到桌下。
蘇溪被燙得一縮。
臭陸江,這麼一小會兒就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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