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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著帷帽,有意避開眾人,遂一直低著頭看腳下的路,沒有注意身邊都有誰。
老者腳步一頓,後退幾步,攔住蘇溪的去路:「蘇......蘇姑娘?」
蘇溪一怔。
秦,秦知院?
秦知院怎麼在這?
他不是應該在校場嗎?
哦,對了,陸江交待過秦知院,說今日他和沈惜都不會去校場,讓秦知院好生招待外邦的皇子。
現在是用午膳的時候,莫不是秦知院帶著外邦賓客來用膳了?
不會吧,這也太巧了!
可蘇溪現在穿著女裝,女裝啊!
她不是沈惜,是蘇溪啊!
蘇溪佯裝不認識秦知院,想要繼續往前走,秦知院卻說:「蘇姑娘?真的是蘇姑娘!老夫可算找著你了!」
蘇溪捏著嗓子,儘量和從前的聲音不一樣:「您是......?」
「您是個屁!」秦知院一巴掌拍在蘇溪的頭上,「老夫又不是沒見過你戴帷帽的樣子!還捏著嗓子說話?存心氣老夫?說,你怎麼來京城了?這些年都去哪了!」
「你知不知道,你離開以後,陸江為了你差點瘋了!」
「他找了你三年,整整三年!」
秦知院不知道,他口中的陸江就在走廊的盡頭,最靠里的雅間裡坐著。
此刻,陸江緩緩起身,尋著蘇溪的方向而來。
◉ 93、藥效
徐記酒樓, 三樓拐角的走道里。
秦知院拽著蘇溪,一會兒罵她沒良心,一會兒說陸江為了她肝腸寸斷,大有她不承認是蘇溪, 他會當場剁了她的架勢。
蘇溪自知躲不過, 掀開帷帽一角, 露出可愛的小虎牙, 故作震驚:「前,前輩?好久不見!晚輩甚是想您!」
「少來這套, 」秦知院在她頭上狠狠敲了一下,「你剛才不是假裝不認識老夫的麼?現在認識了?」
「才不是呢,前輩誤會啦!」
蘇溪指向頭上的帷帽,「這東西擋事, 看不清,我哪能想到在京城遇見您啊?對了, 您不是在杭城的麓山書院麼?怎地來京城了?」
秦知院見蘇溪不似騙他, 還像三年前那般親熱乖巧, 心中的怒氣少了大半。
能見到蘇溪, 他始終是高興的。
「老夫被調任到內閣, 主管翰林院。誒, 不對,我問的你,你這丫頭盡會插話。」
「我這不是想您嘛!忍不住好奇唄!」
蘇溪素來嘴甜, 幾句話哄得秦知院樂呵呵的。
他朝著中間的雅間瞧了瞧, 把蘇溪拉到一邊, 小聲對她交待。
「老夫在招待外邦的幾位貴客, 長話短說。你這些年去哪了?怎麼突然來京城了?」
「我......喜歡自由嘛, 四處遊玩。這不聽說京城舉行百花宴麼,來湊個熱鬧。前輩,您要是忙,您先去,怠慢了外邦友人可不好。」
「糊塗!他們有你重要嗎?你知不知道陸江現在......」秦知院一直抓著蘇溪的袖子不放,「老夫不管,老夫要親自將你交給陸江。」
至於這些年蘇姑娘有何境遇、現在又做什麼、有沒有成家、有沒有落腳的地方......皇上自會慢慢問她,更不會虧待她。
儘管皇上要立沈惜為後,但秦知院清楚,皇上不愛沈惜,愛的是蘇溪。
皇上拿沈惜公子當蘇姑娘的替身而已。
一旦蘇姑娘回來了,皇上定會脫離苦海,從彎的變直的。
蘇溪訕訕地笑:「那個,前輩啊,過去的事就不提了。晚輩現在過得自在,不想打擾陸江。」
「不行!你當年把人家騙得這麼慘,好歹該給人家一個交代。哪裡能依你?」
「可是,可是前輩......」
陡然,走廊盡頭,最靠里的雅間探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是陸江。
——「溪溪,怎麼還不過來?菜都齊了。」
蘇溪怔在原地。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蘇溪望著陸江,陸江望向秦知院、望向秦知院拖著蘇溪袖擺的手。
陸江眉心突突,恍然間意識到什麼。
秦知院看看陸江,看看蘇溪,結結巴巴道:「皇上,你......你們......」
秦知院已經猜出來了。
面前的蘇姑娘就是沈惜。
他也是蠢,以皇上對蘇姑娘的情誼,怎麼可能認錯人,怎麼可能!
皇上應該是看到沈惜的第一眼,就認定沈惜公子是蘇姑娘。
只有他這個老糊塗,被蘇溪哄得團團轉!
哪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說話的聲音一樣、身形一樣、會的棋藝書法通通一樣,連笑起來小虎牙的位置都一樣!
還娶平妻?
那分明是她的兩個丫鬟!
蘇溪躲在帷帽里,就差找快豆腐當場撞死。
陸江好巧不巧,現在跑出來幹什麼?
不拆她的台麼?
蘇溪:「前輩,您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宇文裘從旁邊的雅間冒出來,看向戴著帷帽的蘇溪,「這位姑娘和賢弟的聲音很像,敢問你是?」
宇文裘見秦知院出去有一會兒了,他想看個究竟,不曾想恰好聽到蘇溪的聲音。
當著宇文裘的面,蘇溪不敢說話。
她一開口,宇文裘保准認出她。
秦知院還陷在震驚當中,久久回不過神。
宇文裘:「姑娘和秦知院是舊識?我是東夷國的王上宇文裘,能否認識一下,做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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