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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來既不做飯、也不洗衣裳,在院子裡東瞧瞧、西看看。
嘿,果然被她逮住了!
蘇溪坐在老槐樹下的石桌旁下棋,抬頭瞪了夏末一眼。
「得啦,趕緊放人。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小姐,他不是好人!」
「人家是陸江的侍衛!來保護我們的!」
若不是陸江的人,就憑夏末那三腳貓的功夫,能把人從房頂上揪下來?還心甘情願地被夏末拽著走?
夏末不信,回頭問黑衣人:「是嗎?」
黑衣人點頭:「......是!」
夏末鬆開手,對方一溜煙跑了。
夏末拍拍手,眼睛裡儘是防備。
「既然是陸公子的人,穿得那麼黑幹什麼?」
躲在竹林里的黑衣人打了個踉蹌,和不遠處的兄弟們對視一眼。
他們也不想啊!
神武衛的衣服多拽呀、多神氣呀,他們非得穿得跟夜遊神似的,又熱又不好看......
這是他們的大皇子特別要求的。
說是蘇姑娘喜歡「貌美的男子」,討厭男子穿深色的衣服,於是,但凡來四合院保護蘇姑娘的,都得是長得醜的、年紀偏大的男子,還只能穿黑色的衣服。
哎,他們英勇的大皇子,在蘇姑娘面前,就跟魔障了似的......
魔障了的陸江回來了,在用過晚膳以後。
陸江沒有進西廂房,而是站在後院的竹林里,看清風吹過竹葉、看螢火蟲飛過竹林。
蘇溪見陸江很久沒有進來,她提著燈籠走到後院,站在陸江的旁邊。
蘇溪:「白日裡的毛賊不是普通的難民,你要多注意。」
陸江側頭,看嬌小的蘇溪一臉關切地望著他。
昏暗的月光下,蘇溪明媚的眸子似秋水明鏡、似驚鴻掠影,一顰一笑都開在他的心尖上。
遠處,天幕中燃起了煙花。
今天是杭城一年一度的荷花節。
杭城每年的荷花節,活動異常豐富。遊人不僅可以賞荷花、吃蓮藕,還能看花燈、賽龍舟,是杭城老百姓十分喜愛的當地節日。
若是不出意外,陸江是打算帶蘇溪去的。
然,今年城裡出了毛賊,老百姓人心惶惶,哪裡還敢去荷花節湊熱鬧?
荷花節的舉辦方也象徵性地燃了煙花,以示慶賀。
陸江在煙花里看到蘇溪的臉。
他終於想明白,自己怕什麼了。
上次蘇溪去逍遙館,他殺了顏爺。從沖入逍遙館的那一刻開始,他的雙手就沒有停止過顫抖。
他怕。
他怕得很。
可他不知道他怕什麼。
直到上午,他看見毛賊的劍橫在蘇溪的脖子上。
他知道暗處有侍衛,他知道蘇溪不會有事,可他依舊控制不住地顫抖。
原來,他怕失去蘇溪。
他怕蘇溪離開。
他不知道蘇溪對他有多重要,但他很明確一點,若是蘇溪離開他了......
不,他不敢想,也不能想。
他只要一想,他的心就疼得厲害。
蘇溪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今夜的陸江好奇怪,有一種莫名的......悲涼感。
好像他在思考什麼人生大事,要做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決定。
她扯了扯陸江的袖擺:「你在想什麼呢?」
陸江望著蘇溪的眼睛,想著這雙眼睛就該時時刻刻黏在他身上、就該只有他的容顏。
他問蘇溪:「我在想,若是後宮佳麗,只你一人,你願意嫁嗎?」
◉ 50、畫畫
夜色下, 四合院的後院、小竹林前面,陸江一臉正色地望著蘇溪。
月光灼灼、遠處的煙火漫天。
煙花是多彩的,「砰」地一聲巨響,從地上升起、沖向空中, 在空中綻放出各種各樣的形狀, 再緩慢地落下來。
在月光和煙花的光亮中, 陸江的的雙手負在身後。
他眉如山、鼻挺拔, 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灼灼有神。
他定定地望著她,眸底萬千星輝, 只等蘇溪一人的回答。
蘇溪實在搞不明白,陸江為何會問她這種問題。
「後宮三千,只你一人」
那就意味著,她是皇后, 皇上除了她沒有其他的妃子。
怎麼可能嘛!
這種事情在宣國根本不會發生。
在宣國,儘管民風開化, 但男子地位始終高於女子。
男子三妻四妾光明正大, 女子養個外室或者小館都得偷偷摸摸的。
在世俗的觀點裡, 男子娶三妻四妾很大一個原因是為了傳宗接代、開枝散葉。
子嗣嘛, 越多越好;人丁嘛, 多才旺。
能夠「一生一世一雙人」, 一生只娶一個女子的,少得可憐。
蘇溪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恩愛異常,外祖母也給外祖父納了兩房妾室。
像蘇國公這樣的身份和地位、以及國公府的財力, 兩房妾室已經是極少的。
更別說皇上。
皇上有孕育龍脈的職責, 就算他愛皇后愛得死去活來, 願意為了皇后散盡後宮, 那些老臣們也不會同意的呀!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皇上。
而蘇溪的父親呢, 妻子死了十六年卻一直不肯再娶,簡直是男人中的極品、婚姻中的道德典範。
有父親的例子擺在身旁,蘇溪從小看到大,對於婚姻的觀點自然和普通女子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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