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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溪沒有回答陸江的話,而是反問他。
「怎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陸江將蘇溪額間的碎發撩至她的耳後,接過她手中的燈籠。
「我想知道大皇子有沒有資格娶你。」
「怎麼,他看上我了?」
蘇溪的笑僵在臉上。
她記得有一次她從麓山書院回來,對陸江說,「大皇子」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冷,陸江當場就變臉了。
在她看來,陸江敬重「大皇子」,但陸江應該不希望她和「大皇子」走到一起。
他現在問她這個問題,莫不是哪根筋又犯了?故意試探她?還是有別的意圖?
蘇溪:「勞煩你轉告他,我不喜歡單眼皮的男子。」
陸江笑了,想起在蘇溪的認知中,他的侍衛「沐風」才是「大皇子」。
沐風確有一雙單眼皮,五官雖算不上十分出彩,可也是一表人才。
怎地,在蘇溪這兒,反被嫌棄了?
陸江長臂一撈,將她撈入懷中。
「放心,他不會勉強你,他只是想知道答案。」
「不會吧,他真的想娶我?」蘇溪從陸江的懷裡掙脫開,「陸江,你告訴他,我不會嫁給他,死也不會嫁給他的!」
蘇溪生氣了。
雖然她十分欣賞「大皇子」,但那是欣賞,無關I風I月;更何況,她和「大皇子」才見過一面,話都沒講幾句,怎麼能談婚論嫁呢?
陸江的眸底閃過一絲苦澀。
他垂下根根分明的眼睫毛,遮住心底暗難明的情緒。
他的聲音柔且慢,怕是稍稍說大聲了或者語調冷了,就把蘇溪嚇著了。
「為何?」
「因為我不愛他呀!」
因為不愛,她當了皇后也不會幸福;
因為不愛,即使後宮佳麗、只她一人,她能夠獨享「大皇子」的深情,她依然會覺得皇宮只是個牢籠;
因為不愛,「大皇子」做什麼都是多餘的。
蘇溪拽著陸江的衣擺,揚著小臉問他,聲音帶著細微的哭腔。
「陸江,你能明白麼?」
陸江捧著蘇溪的小臉,粗糲的指腹划過她的眉、她的鼻,落在她肉嘟嘟的唇上。
他眸光眷戀、像是永遠看不夠似的,要將她的模樣刻進他的生命里。
「明白。」
「你無需害怕,他不會欺負你。」
「我......我只是好奇,問問。」
蘇溪:「真的?」
「真的,」陸江低聲哄她,像是安慰,更像是承諾,「沒人敢為難你。任何人......都不可以。」
包括他自己。
蘇溪終於笑了,環著陸江的腰身搖晃。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哎呀,不是就最好啦!走吧,回屋吧,你白天夠累了,早些休息。」
陸江按著蘇溪的肩膀,不讓走。
「再回答我一個問題。」
「好生回答。」
「若是回答得好,有......獎勵。」
蘇溪愣了一瞬。
她沒猜錯,今晚的陸江就是怪怪的。
他果然在思考人生哲學,說不定還在研究什麼人生大事,想聽聽蘇溪的看法。
蘇溪:「......行!」
陸江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她:「你怎樣才會愛上一個人?」
原來陸江在研究「愛情」。
這可是高深的話題,蘇溪得想好了再回答。
愛情嘛,虛無縹緲,看不見摸不著,沒有意識沒有形態。
有人為了它成痴成魔、有人為了它肝腸寸斷。
蘇溪想要的愛情是什麼樣的呢?
蘇溪聳聳肩。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若是愛上誰,我會天天和他黏在一起。」
他若是土匪,蘇溪便是壓寨夫人;
他若是商人,蘇溪便在背後幫他打理帳冊;
他若馳騁沙場,蘇溪便為他排兵布陣;
他若志在仕途,蘇溪便替他研磨侯筆。
蘇溪笑著,在陸江面前來來回回走動,說到動情處還拍了個小巴掌。
「他若志不在仕呀,我便陪他遊山玩水、吃遍人間美食!」
陸江在她額頭寵溺地點了一下:「他若是想要天下呢?」
蘇溪:「那便陪他奪天下唄!」
陸江的手僵在空中。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仿若第一次得知她會下棋時,那所有的驚艷與驚嘆溢滿了他的眸子。
他向前一步,顫抖的唇落在蘇溪的額頭上。
他的聲音很啞,啞到蘇溪根本聽不清。
「蘇溪,我們......一言為定。」
蘇溪抬頭:「什麼?你說什麼?」
陸江笑了,一把將蘇溪打橫抱起,大踏步往西廂房走。
「你回答得好,我要獎勵你。」
*
西廂房,陸江將蘇溪放在桌案上。
他反手扯下竹簾,將窗子遮得嚴嚴實實的,又轉身去關西廂房的門。
蘇溪坐在冰涼的桌案上,雙腿掉在空中,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亂跳。
她已經沒法再用正常人的心態去對待陸江了。
她看見他關窗、關門,她就拽緊小手、咬緊牙關,緊張到不行。
這可是桌案啊,
他倆白日裡寫字畫畫的地方啊!
讀書人對待桌案和筆墨紙硯,多少有些神聖的想法,「君子讀聖賢書」嘛,若是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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