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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確實,譚大人哲活計不省心,前一段兒,我們厲大人查了一批帳,能查的那般快,我估摸著,少不了譚大人在裡頭使勁兒。執安,代三皇子,謝過譚大人了。」向執安說這話時,聽著恭敬,手上的筷子還在給趙啟騖撿菜。

    「我聽聞,向公子不是得去做司庫丞麼,司庫丞管錢銀,眼下也沒有比向公子更合適的了。」譚明哲說。

    「執安在錢銀上吃了不少虧,看見那錢銀就想跑,銅臭味熏的執安腦袋疼。」向執安說。

    「呀,這麼好的差事,載府還不想做,譚某還真有些猜不透。」譚明哲放下了筷子,問道「那載府可否示意在下,載府,想去哪呢?不過剛剛譚某過來,那聶老雷厲風行,一堆腰牌扔回來吏部,我現下就是偷偷出來偷閒。」

    「載府能去哪呢?」趙啟騖悶著的頭終於起來了,說「郃都現下百廢待興,大理寺,譚大人覺得如何?」

    「大理寺啊,大理寺卿現下雖然是有人坐著,但是說到底…還是…」譚明哲沒接著往下說。

    「到底還是他神機營的唄。」趙啟騖也不管他,自顧自的說。

    「哈哈,世子耳清目明,這掌管刑獄的,到底還是得活絡著些,真要放個剛正不阿的,啥時候譚某下去了,那可是連命都沒了呀!」譚明哲說「總該給自己留條後路走走。」  

    「大理寺這般都需活絡,想著我晟朝也真是得好好治理治理,如此,聶老回來了,第一刀就得砍這些蛀蟲了。」向執安話鋒一轉,說「清官嘛,自然要的,貪官嘛,更是要的,若大家都是兩袖清風,也沒人逼著佃農上稅,也沒人找著商賈出點油水修路,更沒人巴巴的望著田地越種越好,真這麼算起來,長進不了。」

    「哈哈哈,執安看的透徹,小私私為己,不誤大利利於國。」譚明哲說。

    「有理著呢。」向執安說「譚大人,其實我也不太清楚譚大人為何來找我們,但是我能確定的是,咱們譚大人,定然是為三皇子著想的。」

    「三皇子後日開朝,譚某在家連官靴一日都刷三番。」譚明哲滿臉堆笑。

    「譚大人這般忠心,執安心裡有數。」向執安吃好了,擱了筷子。

    「向載府,那就與世子殿下慢慢聽曲,譚某就去跟厲大人再覆核覆核。」譚大人作揖離去。

    「執安,我怎覺得這譚明哲不是個好玩意兒呢?」趙啟騖抱著胸。

    「看得出來,這次下了的官員里有他想保的人,不知道是誰,來這試探一番了。」向執安說。

    「亦或許說,譚明哲在告訴我們,如此大刀闊斧的拔去郃都的蜱蟲,著實不是好事。」趙啟騖說「我估摸著,譚明哲敢跑這找到我們,有些事已經等不及了。」  

    「登基還有時日,但是這朝一開,下不下人,就是板上釘釘了。」向執安說「這樓里布菜的,我瞧著有個眼熟的。」

    「哦?」趙啟騖眉一挑,捏著向執安的下巴說「執安居然眼熟女郎,莫不是世子已經不新鮮了。」

    向執安瞟了趙啟騖一眼,說「是啊,咱們世子這渾身上下,」向執安打量著,說「也是摸得有些膩了。」

    「哦?我瞧瞧。」趙啟騖一腳踢了門,又挨著向執安說「執安這般講,世子好醋,你眼熟了哪個女郎,拉上來讓世子看看,到底是哪裡比騖郎軟和了?」

    「哪都……」向執安的手指從趙啟騖的喉結,一寸寸往下,將腰帶一勾說「我不愛女郎,我愛,騖郎。」

    「那日你在燈樓門口摘燈,說要是脫了褲子,小娘子晚上都要留你過夜…騖郎,真當優秀啊。」向執安輕聲的在趙啟騖耳邊說,溫熱的輕聲,攛掇著趙啟騖後腰都發麻,趙啟騖笑著說「難道,執安覺得,世子不優秀?」

    趙啟騖嬉笑著,總覺得他沒憋什麼好事。「別鬧,在樓里呢,回去再鬧。」

    趙啟騖嘴一撅,說「那海先生的院子忒小,我倒是想干點啥,跟沒門似的,那小床吱嘎一動,都知道幹啥了。執安,你快給騖郎買個院子。」  

    向執安說「好,好,給騖郎買院子。剛剛布菜的那個女郎,我興許是在…哪裡見過呢?」

    「不急,慢慢想。一會兒賭錢去。騖郎的手氣,定然是好的。」向執安趙啟騖穿靴子,趙啟騖將向執安扶起來,說「你不必總給我穿靴脫襪,我還想伺候你呢。」

    「倒也不是別的,我就是想給你做這些。與其他無關,」向執安給他穿鞋說「你在我心裡金貴。我日日都想給你穿靴。」

    「你這般,倒顯得騖郎不夠憐惜了,怎麼看都像在作踐人呢。」趙啟騖摸著向執安的腦袋。

    「你幫我洗澡擦身子的時候,我怎沒覺得我作踐你了?」向執安說「我病了那番,腳尖都擦了燒酒,你合計我燒糊塗了什麼都不知道?」

    向執安給他穿好了鞋襪,理端正了冠,二人往賭坊走去。

    「這樓我不知道姓什麼,倒是這賭坊,不是姓崔就是姓郭。」向執安說。

    「我倒是覺得,姓郭最好。」趙啟騖說。

    「警醒些。」向執安說。

    「你那些鬼騎,在郃都還是在蒔州?」趙啟騖問。

    「他們不過朝廷,我讓他們看著景琛了。景琛沒什麼力自保,雖有楊叔,我依然不放心。」向執安說。

    「我倒是覺得海先生眼下無人敢動。海先生一朝回都,世人必覺得海先生得坐鎮翰林,現下棋州的學子紛紛來朝,今年的三皇子新政,春闈雖然趕不上,秋闈還得大開。這時候若是景琛出什麼岔子,天下文人定要大鬧郃都。」趙啟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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